23. 八零上门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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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胜楠最后是哭着跑走的。
江宁一点负罪感也没有。他又没有做什么，更没有说任何一句过分造谣中伤的话。
她可以算计，可以现实，选择自己认为对的潜力股做后盾，这些都是个人的生存观念，他尊重。但是她不该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总觉得自己能够驾驭得了别人的情绪和心思，总是在他面前耍手段。
可能是这次撕破脸撕得太狠了，好些天都没有看见孙胜楠，这也算是解决了一桩麻烦，顺利进入了跟冯美茹的定亲阶段。
因为入赘的原因，原本女家该来男家这边定亲的。现在不得不反过来进行。
村里面还有没有见过这种倒反天罡的事，挤过来看热闹的人围了一圈儿又一圈儿。
本以为江家的人多少都会有些别扭，不大高兴。毕竟入赘这事在男人看来，挺损颜面的。
没曾想，江家人一个比一个的喜气。倒是冯家的人，除了冯美茹外都不咋开心。
在场的人纷纷看不懂这怪异的情景，当场议论了起来。
“这两家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瞅瞅冯国振摆的那张脸，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他不满意这桩婚事。”
“不满意那还订什么婚啊？再说了，他是招赘，又不是嫁闺女，有啥不高兴的？”
“这你们就不懂了吧？这就是下马威。摆明了告诉江家你们仍旧是高攀。”
“呦，江宁这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还没有进门，就已经被老丈人给立规矩了。”
“你以为呢？那上门女婿就是那么好当的？肯定得夹起尾巴做人。”
江海听了这些话，总算是出了口气，心里别提有多痛快了！
江宁，你再怎么能算计，也算计不过我。现在还没有进门，就被冯国振给了脸子，以后看你还怎么猖狂，动不该动的心思！
冯美茹：“江宁，你别多想，我爸他就是那个样子。自从我哥走了以后，他对谁都是那个表情，其实心里没什么想法的，真的没有特意针对你的意思。”
江宁笑着摇了摇头，凑到冯美茹耳边低声说道，“我没事儿，冯叔这样很好。等会儿你告诉冯叔要陪嫁的时候多要点，不用觉得不好意思。要是我爸不松口呢，就叫他看向我哥，摆出一副要退亲的架势来。”
冯美茹觉得自己应该是幻听了，不然怎么会有这样的声音传入耳中？
江宁一看满脸茫然不解的冯美茹，他就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什么。
“现在不方便解释。你要是相信我，就按照我说的去做。”
冯美茹自然是信江宁的。纵然心里有万般的疑惑，但她觉得江宁是可靠的，值得去相信的。
果然，接下来的是按照江宁想的那样发生了。
在冯国振提出陪嫁多一些的时候，江建国的脸差点掉在了地上。
他刚要反驳的时候，江海突然抢先一步应下来了，“这些都是小事儿，没问题。但我们也有个条件，他们两个人必须尽快结婚。”
江海的这两句话让江建国更加心梗，憋屈得差点原地吐血身亡了。
他在心里几度挣扎着想要再挽回来一些损失，可是江海又抢了先机，“这些小细节可以一切从简，我们不在乎这些琐碎的事。”
江建国再也忍不住了，一串急促的咳喘憋得他几乎没有上来气。他现在恨不能一口老血喷在江海的脸上，让他赶紧闭嘴少说两句要命的话。
可是身为大户人家，又当着这么多亲戚邻居的面儿，他也不好发作说什么，只能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带着涨满的火气把这场很不愉快的定亲进行到底。
“我没事，就是看到他们俩人有了结果心里太激动了。”
江宁赶紧给江建国顺了顺气，“爸，你先别激动，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后面的事多着呢。都得靠你四处打点着办。”
刚刚顺下来的那口气当即戛然而止，又断了。江建国两眼一翻，伸腿翻了过去。
这次江冯两家定亲，江家大出血算是实打实的往外扔。江宁猜想着这要是回了家，肯定又免不了大闹一场。
没曾想，江建国竟然难得放下身段，平心静气的跟他坐在一块喝酒闲聊起来了。关键是这种场合，江建国都没有叫上江海，就他们爷俩，这不得不让人感到费解和警惕了。
“宁子啊，今儿个看到你定亲了，爸是真高兴啊！”
江宁心想：可不是，高兴得当着大家伙的面儿都气晕过去了。
“爸高兴就好。”
江建国听着江宁这不咸不淡的口吻，立马就瞧出了他的不开心。
“还在因为入赘的事烦心呢？”
江宁没说话。
江建国拍了拍江宁的肩膀，“到底还是年轻没有经验，想法就少了。”
江宁没好气的嘟囔着：“就算是经验多，该入赘还是入赘了，有什么两样儿的？”
“当然两样了，肯定不一样的。”江建国笑眯眯的说，“现在是入赘了，那以后是什么可就不知道了。”
这分明是话里有话，内藏阴谋。
江宁抬头看了眼江建国，只见他笑的一脸得意又奸诈。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现在你确实是入赘到了他们冯家。但是时间久了，那两个老不死的干不动了，或是说闭眼蹬腿了，那一家之主还不是你来坐？
反正冯美茹也没有兄弟，就一个二叔也弄成了仇家，她是无依无靠的……爸不相信你连一个女人也弄不了。
到时候甭管是孩子姓什么叫什么，还是家里的所有家产怎么分，那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
好家伙，他就说今天这么大放血，江建国回来了怎么一点生气的迹象也没有，还拉着他单独喝酒。原来他和江海两人早就密谋到了这步，怪不得一点也不心疼给冯家买东西的钱。在他们看来，这分明就是提前给自己置办家产，早晚还会回到自己手里的。甚至是回到自己手里时，可能还是多倍数。
“那还不是要等很久，到那个时候丢脸都丢尽了，还在乎这些有什么用？”
“你这傻小子，说你傻又喘上了。”
江建国拍着江宁的肩膀，分外自满。
“他们能活多久的时间不是完全掌握在你的手里吗？你想让他们多过几个年头儿，就多给几口饭吃。不想的话……那还不是几天的事。到时候就说他们想儿子想得紧，都下去找他了。”
这些话里的每一个字眼儿，江宁都认识。可是合起来以后，他就觉得十分的陌生、心悸、愤怒！
别人都是吃绝户，这是在吃.人！
“在进冯家大门之前，那我可得好好表现了。”
江建国见江宁这么上道，心里甚是得意和欣慰，“那是当然了。你能想明白了，爸很高兴，也会支持你的。”
有了江建国这句话，江宁不再藏着掖着，甭管是打了什么猎物，或是去县城买了什么好东西，都往冯家送。
时间久了，有些话传在耳里，有些东西也看在了眼里，江建国坐不住了。
“你这个败家子，有什么好东西不先让老子尝尝，啥也都往冯家送，你这不是吃里扒外的白眼狼吗？”
“你不是说要我好好表现的吗？不这样咋能拿住他们的心？”
江建国气得一蹦一跳的，头顶都要冒烟儿了。
“你不会光动动嘴别动手吗？”
“什么意思？”
“说你傻，你是真的什么也不懂啊？！这女人啊，最好骗了。你只要说几句好听的话，她就会被骗的团团转。再说了，对待这些人，也不能光哄着。最厉害的手段是训化她们，就像是主人家训丫鬟一样，别把她们当人看，就当作伺候你的奴才。
你一瞪眼，她们就吓得打哆嗦。就像你妈那样的，才能指东不敢往西，往北不敢朝南看。时间久了她就没有了自己的想法，全身心的依赖你，看着你的脸色办事。到时候你就算是打着她走，她也不敢走出去这个大门。更别提还有孩子了，她们心软得紧，把孩子往前一扔，你瞧瞧她心不心疼，会不会委曲求全的跟你过！”
江宁：“万一她带着孩子走了呢？”
“走，往哪儿走啊？哪里还有她的家？”
江建国眯着眼睛无比神气得分析着，“从她嫁出来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没有了退路，成为孤家寡人了！你还指望她回娘家去告状？还是去住着？那她兄弟家愿不愿意？没有兄弟的那更好说了。一个绝户头子有什么底气跑到这里来撒野？还不够让人笑话的呢。
这样还是不听呢，你就告诉邻居们，说她不守妇道，不知道安生过日子，天天往外野跑都把心丢外面了。你看看那些长舌妇们能不能放过她？她们正好过得窝火没地撒气呢，一口一个吐沫腥子非得淹死了她！到时候没地方睡觉，没人管了，还不得乖乖得滚回来？”
江宁算是开了眼了，怪不得听不见谁家过不下去离婚的事，只听说过哪家跳了井喝了药。这是把人心险恶用到了极致，逼得人进退两难没法活了！
江宁深吸了口气，压住蹭蹭往上窜的怒火，“我晓得了，知道该怎么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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