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三角眼阴恻恻的盯着她看。
何玉娇吓了一跳,是王赖子!
王赖子那双三角眼不加掩饰,上下打量着她,口中不干不净道:“这不是我那未过门的媳妇吗?
何玉娇脸色微白,“谁是你媳妇,你,胡说什么!
“哼。王赖子朝地上呸了口,“你老子收了我的聘礼,说退就退,真当我是软柿子。
何玉娇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趔趄后退着,口中磕磕绊绊道:“你想干什么,你要是敢乱来,我,我可就喊人了!
两边就是屋舍,只要她一喊,大家肯定会听见,王赖子四顾一圈,也不敢做什么,恶狠狠骂了声“你等着,便朝另一个方向离开。
何玉娇吓得双腿没了力气,劫后余生般瘫坐在地上,隔了许久,才勉励起身,往家中奔去。
*
庆功第二日,花漓就开始头疼接下来那副丹青的事,恐怕得先拓到丝绢上,再照着纹样来绣。
第一步她就无从下手,临字她还能应付,可要临摹这么一幅画,简直难如登天。
花莫回到家中,就见她咬着笔杆在桌前发愁,口中忿忿嘀咕,“那老头真是一点好心没有。
花莫走上前看了眼铺开在桌上的画,“我来临就好。
花漓扭头看着花莫四平八稳的脸,恹恹的眼睛一点点亮起,“我怎么忘了,你最擅作画。
花漓说着又略有迟疑,“可现在是临摹。
花莫没做声,她擅画的原因,就是因为她曾不知疲倦的临摹过一个人的画。
含着痛楚的苦涩从眼中流露,她怕花漓看出自己的异常,想要眨眼藏去思绪,可眼眸却涩痛的厉害。
手里被塞进什么东西,花莫低头一看,是毛笔。
花漓如托重任般拍拍她的手,“那就交给你了。
说完就溜出屋子,生怕迟了这活就得落自己头上。
花莫却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气,慢慢把眼里的涩痛眨去。
花漓并没有走远,屏着呼吸藏在门口,指尖扶着门框,悄悄探看向里头,眼里是细细的心疼。
花莫速度很快,花漓原以为一个月也完不成的丹青,她不过几日就惟妙惟俏的临了出来,为了方便何玉娇照着绣,还将好几部分单独做
了描摹。
惟妙惟肖的程度让花漓都忍不住咂舌,她将东西都拾掇好,准备拿去给何玉娇,“说起来,都好些日子不见她了。
花莫闻言也发现确实如此,往日何玉娇隔三差五就会过来,想着这会儿也无事做,便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嗯。
花漓点点头,两人一起出了门,正走着远远就看到何玉娇低着头,走得飞快。
花漓一喜,略提高声音唤:“玉娇。
何玉娇如受惊般顿步,转头看清是谁,才放松下来。
“正找你呢。花漓笑说着朝她走去,等走进了才发现何玉娇脸色非常不好,目光也恍恍惚惚。
花漓收起笑问:“出什么事了?
何玉娇咬住唇,神色慌张,那夜之后,王赖子就跟阴魂不散一样,纠缠着她,出言下流不说,还恐吓一定会收拾她,甚至有一次还扯了她的腰带不肯还。
“到底怎么了?花漓蹙眉又问。
何玉娇张张嘴,看到一旁的花莫又忍了下来,她的腰带在王赖子手里,要是他咬定自己和他有关系,花莫误会她怎么办,还是自己想办法解决。
“没什么,就是这几日我侄儿住在我家,闹得我有些疲累。
花漓回想了一下,想起那个被当祖宗惯的小屁孩,眼里满是嫌弃,“他若是一直烦你,白日你就来我这躲躲清净。
何玉娇心不在焉的点着头,“天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花漓想喊她,人却已经走远,就连东西都没来得及给她。
何玉娇一路低埋着头往前走,余光看到一抹藕荷色的软布不知从哪被丢出来,正丢在她身前几步远的地方。
何玉娇定睛一看,是她的腰带!
她快步想去捡,王赖子却从旁跳出来,一把夺过腰带,那双三角眼邪眯着看她。
何玉娇脸上血色半褪,瞳孔缩紧,死死盯着王赖子,“你到底要干什么?
“难怪看不上老子,你是喜欢那个花莫吧?
“和你有什么关系,把我的东西还我!
“还你?
何玉娇勉励让自己镇定下来,“你以为拿这个就有用,我只说丢了被风吹走了,谁会信你。
“别人信不信无所谓,可你喜欢的花莫就难说了。王赖子嘿嘿一笑,“你可就别指望他能喜欢你了。
何玉娇心头被一盆冷水泼下,王赖子这样的无赖,根本不是她应付得了的。
“让我不找你也行。王赖子不知想到了什么,那双三眼翻动着流露出恶心下流的邪笑,他舔舔嘴唇,“只要你帮我把花漓引出来,我保证!以后绝对不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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