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1章 给他们送过去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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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开元听完陈阳说的，皱着眉头狠狠抽了一大口香烟，烟雾缭绕中他的眉头越皱越紧。这些年来积压的怒火和无奈在胸中翻涌，他紧紧抿着嘴琢磨着，手指不自觉地在桌面上敲打出焦躁的节奏。那些与西方打交道的画面一幕幕在脑海中闪过，每一次谈判，每一次协商，都像是一场精心设计的把戏。

陈阳说的有没有道理？那简直太有道理了！那些冠冕堂皇的外交辞令背后，掩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心机和算计，自己跟史密斯这帮人打交道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那些虚与委蛇的手段，宋开元心里比明镜还亮。

往事如潮水般涌来，那些年在国际会议上的唇枪舌战，那些冠冕堂皇的拒绝，那些永远说不完的“研究”和“考证”，都让宋开元心头发苦。就拿这件广钟来说，他们玩弄的把戏他再清楚不过了。

先不说国际艺术联合会承认不承认，就算国际上承认了，史密斯他们肯定会像以前一样，变着法子找理由。今天说要做碳14测年，明天又说要请专家鉴定，后天可能又蹦出个什么新说法，总之就是各种借口层出不穷，拖着不归还给华夏。

宋开元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眼前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些即将上演的戏码。一来二去这时间可就长了，等到最后，这文物说不定都被他们研究得面目全非。那些精密的仪器，那些所谓的“科学考察”，每一次都可能在这件国宝上留下无法愈合的伤痕。说不定，等还回来的时候，这件倾注了古人智慧的广钟，都不知道破坏成什么样子了。

看着烟灰缸里越积越多的烟蒂，宋开元的心情越发沉重。虽然陈阳这话说得句句在理，字字戳心，但这办法实在是太过冒险了。他不由得开始设想各种可能的场景：到时候史密斯带着人来取物件，自己要怎么解释？

说在研究过程中不小心摔坏了？还是说运送途中丢失了？又或者干脆说凭空消失了？每一个借口听起来都漏洞百出。这哪里是什么高明的计策，这简直就是在明晃晃地告诉人家，咱们把这物件私自扣下来了。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这样的做法不仅会让华夏在国际上颜面扫地，更重要的是会给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口实，说不定还会引发更大的外交风波。可是转念一想，让祖先的遗物继续蒙尘异国，眼睁睁看着它被肆意摆布，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更大的耻辱？

宋开元心里非常赞同陈阳的做法，可又碍于各种原因，不得不否认陈阳的做法，一时间，宋开元拿不定主意，一口口狠狠地抽着烟。

“师爷，”看到宋开元没说话，陈阳在旁边开口劝道，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机会可就这一次，您老可得想好喽！咱们华夏的国宝，流落在外这么多年，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收回的机会，难道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它又溜走吗？”

宋开元依旧紧锁眉头，冲着陈阳微微摆摆手，“陈阳，这事师爷得好好想想，这可不是小事。”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在房间里来回扫视，仿佛在权衡着利弊，“你说的有道理，但是咱们也得考虑后果。如果就这么把广钟扣下来，恐怕会引起国际纠纷。”

陈阳急切地打断道：“师爷，您考虑得太多了！咱们华夏现在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任人宰割的国家了。他们扣着咱们的国宝几十年，咱们难道还不能拿回自己的东西吗？”

宋开元沉默片刻，缓缓开口：“陈阳，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国与国之间的事情，不是单凭热血就能解决的。我们需要智慧，需要策略。”

陈阳不甘心地握紧拳头：“那难道我们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广钟又被他们带走吗？师爷，您想想，如果我们现在不采取行动，以后还有机会吗？”

宋开元深深地看了陈阳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你小子，心里装的都是国家大事。好吧，我会认真考虑你的建议。但是，无论我们最后做出什么决定，都要以国家利益为重，明白吗？”

陈阳郑重地点点头：“明白，师爷，我相信您一定能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宋开元轻轻拍了拍陈阳的肩膀，语气变得柔和：“好了，你先去休息吧。这两天你辛苦了。让我和耿老再商量商量，看看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另一边，杰森、吉田和史密斯坐在一起，环顾四周确保无人偷听后，史密斯将两杯深红如血的酒液小心翼翼地放在了两人面前。

杰森迫不及待地端起红酒，轻轻晃动杯中液体，让醇香在鼻尖萦绕，随后抿了一口。他皱眉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不解，“史密斯先生，我实在想不明白，你这次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华夏？”

“要知道，华夏在这种场合下，压根是没有地位的！他们就像是国际舞台上的配角，连说台词的机会都没有。”

吉田附和道：“就是啊，史密斯先生。”

他也学着杰森的样子抿了一口，然后小心翼翼地放下手中的红酒杯，生怕发出一丝声响。他压低声音，带着几分不满和困惑说道，“您居然为了华夏，还让我和杰森先生向他们道歉，这简直是匪夷所思！我们可是代表着世界顶级的艺术机构，向一个边缘国家低头，这传出去岂不是贻笑大方？”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您还把那座价值连城的自鸣钟借给他们了。这…这简直是……”

吉田话音未落，杰森就接过话头，脸上写满了不满和愤怒。他重重地将酒杯放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是的，史密斯先生，你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我们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优越地位，就这样被你轻易地葬送了。”

“你可知道这会给我们带来多大的损失？这件事要是传出去，我们在艺术界的声誉可能会一落千丈！”

史密斯听完两人的抱怨，并没有立即回应。他轻轻放下红酒杯，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

片刻之后，他才开口说道：“二位，我完全理解你们的不满和困惑。相信我，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今天的决定有多么不合常理。”

他停顿了一下，让自己的话沉淀在空气中，“但是，你们要知道，在这个复杂的国际舞台上，有时候表面上的退让反而是为了更大的胜利。”

史密斯向前倾身，压低声音继续说道：“今天让你们两人吃亏了，这一点我深感歉意。但是，以今天的形势，我也不得不这么办。你们可能没有意识到，我们正处在一个多么危险的境地。”

他环顾四周，确保没有人在偷听，然后说道：“今天整个情况你们都看到了。那个叫陈阳的年轻人，如果我们不做出一些让步，你们难道希望他将那幅油画伪品的事情报道给媒体吗？”

史密斯的话让杰森和吉田互相对视了一眼，“不至于吧！”吉田一脸的不在乎，眉毛微微挑起，嘴角带着一丝轻蔑的笑意。

他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红色液体在杯壁上留下一道暗红的痕迹，“史密斯先生，这可是港城，你们米国的地盘啊。媒体还不是你们说句话的事情？随便找个理由打发了不就完事了？”

史密斯冷笑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他放下酒杯，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身体微微前倾，“吉田先生，你倒是想得简单。”

“如果他们回到华夏呢？你不要忘记，华夏现在对外实力虽然不行，但也比一般国家强，在国际上还是有很大影响的。”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以为这只是一个简单的媒体问题？这可关系到国际声誉啊。”

杰森听完微微皱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表示赞同史密斯的说法。但他眼中依旧闪烁着疑惑的光芒，似乎还有什么想不通的地方。他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道：“史密斯先生，您要降低事态发酵我理解，毕竟国际关系错综复杂。但是……”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但是您这自鸣钟都借给华夏了，您就不害怕他们做手脚，或者干脆不还给您了吗？毕竟那可是价值连城的文物啊。”

史密斯听完仰头哈哈大笑，笑声中带着几分得意和自信。他随后晃晃手指，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杰森先生，你放心，他们是不敢的。”

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威慑力，“况且我安排了专人去送自鸣钟，虽然自鸣钟在他们手里，但二十四小时，不会离开我们人的眼睛。”

“就算他们发现了什么，”史密斯嘿嘿一笑，眼中闪过一丝阴谋得逞的光芒，“我们也会知道，后面等他们上交材料的时候，我们跟国际联合艺术委员会打个招呼，他们上交的那些资料，统统白费！”

“高，实在是高！”吉田忍不住赞叹道，“不愧是史密斯先生，果然算无遗策。”

杰森也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明白了，这是一箭双雕之计。既给了他们面子，又能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史密斯得意地点点头，“没错，这就是国际博弈的艺术。表面上我们退让了，实际上却依旧掌握着主动，华夏，就算他们再厉害，也逃不出我们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