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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途没有立刻回答。

还在流血,身体越来越冷,脑袋越来越昏沉,但他仍然保持了冷静。他使劲盯着殷止微的脸,试图从那张表情诚挚的脸上看出破绽。

他看不透殷止微,不明白为何她处心积虑要掺和到他的事里来,分明对她没有任何好处。对面那张光洁如玉的脸,现在狼狈不堪,多了许多小伤口,甚至在额头,靠近头发边缘的地方,有一道长达一寸的伤口,狰狞地外翻,里面落了不少泥土,想必以后一定会留疤。

宁愿毁容、甚至搭上性命也要来救他,她下了这么大本儿,展现了如此大的诚意。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他想。我身上究竟有什么,值得你如此图谋呢?

但他是一个谨慎的人,却不是一个胆怯畏缩、犹豫不决的人。为了达成目的,出卖自己又怎么样?

不管你想得到我的什么,都来吧。

“我相信。”戚途说,“如果你能让我们活下来,我就相信。”

他看见她露出微笑。他知道交易达成了。

……

管家来报时,应发闭着眼哼着小曲儿按着摩,从鼻子里哼出一句:“人死了?”

他胜券在握,却没想到姓吴的儿子临门一脚出了岔子,居然想什么,把戚途作为人质,和张正交涉。蠢货、蠢货,他大骂此人,在廊下来回踱步,如果真这么办就遭了,不仅戚途死不了,还会牵连到自己。

“他不能留了。”应发下令,“你们把他和戚途都做掉,要快,手脚干净点。”

应发这边派出打手,那边果儿按照殷止微的吩咐,回去向急的不行的朱夫人禀报。朱夫人立刻派家丁前往救人,同时命人给丈夫和儿子报信。

张明桥得知消息时,正坐在年轻举子之间,青年才俊、春风得意、开怀畅饮。听到这个消息,蹭的站起来。杯盘被他带的倾倒,汤水全洒在他那簇新朱袍上。他却顾不上,匆匆告别后便走。剩下的人面面相觑,从来没见这位大公子如此失态。

雨下的愈发大。

月光更暗淡,山斋内,便几乎是完全的黑暗。戚途已看不清殷止微的脸,只能听见对面,她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

不太对劲。

“你怎么……你在发抖?”他问。

“嗯?”殷止微毫不察觉,闻言低下头,才发现浑身抖得筛糠一般。

表情可以伪装,语言可以矫饰,身体的本能反应却无法控制。

“我在恐惧。”她口吻平淡道。

“你害怕?”戚途的声音里充满诧异。

殷止微没有回答,闭着眼睛,脸上第一次没了那副慢悠悠的神情。

黑暗的密室,手脚被绑,外头空无一人,空气中植物的气味……这种情景勾起她一些很不好的回忆。小时候她和母亲也曾被绑架过,也是这样被丢在一个废弃厂房里,双手被绑在背后,拴在铁管上,一步也挪动不了。三天,没有一点吃喝,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来,她们好像被全世界遗忘了,唯一的结局就是烂在杂草丛里。她那时四五岁,小孩子憋不住屎尿,全拉在□□里,那种黏糊和恶臭,至今仍能想起。

“没事的乖乖。”那时妈妈安慰嚎哭的她,“你能忍这么久,已经很棒啦。”

当然此一时彼一时,这次她安排妥当,很快就会有人来救他们,绝不会再那般狼狈不堪。这是她一手拽起来的吊桥,她只需要安坐在桥上等待,这一晚过后,戚途和她的关系会有质的飞跃。他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抗拒她,以后做事情会省心的多。

只是她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素质。

淋了雨又受伤之后,她发烧了。在和男人交涉时她已经感觉到不对,浑身发冷,再过一会儿,她看东西都变成了重影儿。

现在,她浑身疼痛,大脑昏沉,几乎无法思考。身体的虚弱往往导致精神跟着脆弱,旧日的恐惧记忆趁虚而入,攥住了她。殷止微情绪很坏,她甚至控制不了这种情绪变坏。

“我起烧了。”她声音嗡嗡地说。

如果是以前,戚途定然置若罔闻,但现在,他沉默了一下,努力倾身过去,双手被绑,他直接用额头贴上了她的。

滚烫的吓人。

他甚至怀疑她可能会直接烧死,这真是人能有的温度?他立马让她倒下,脸贴在地上,起码先降温。

“可是我冷。”殷止微说。

过了一会儿,她开始在黑暗中呓语,嘟嘟囔囔的,戚途听不清,只好凑近——却突然被她倒在身上。戚途吃了一惊:“你做什么……你起来!”

可她却不听,一个劲儿拿脸往他怀里拱,戚途不知道她突然间是怎么了,羞恼地用绑起的双手,一个劲儿把她往外推。

“你清醒一点殷止微!”他耳根发烫。

高热中的身体滚烫而绵软,执着地贴到他身前,灼人的温度透过衣料直达心口。戚途意识到不对劲,她在发抖,双手即便被绑着,也牢牢抓住他的衣服。与其说是突然发疯,更像是是神志不清。她一面往他怀里凑,一面嘴里嗫嚅着什么。戚途听不清,低下头去。还是听不清,她声音实在太小,他只好继续靠近。

直到脸颊贴到她头顶,亲密无间下,终于听清她声音。

“妈。我怕。”她在小声啜泣,“我怕。”

戚途一怔。

轰然一声,是窗外忽然雷声炸响。某一片记忆突然滑过,在某个春雷滚滚的夜晚,电闪交加,他也是把头埋在母亲怀里说我怕。后来这种怀抱再也没有过,他从此失去害怕的权利。

他不自觉放下手,她立刻贴得更紧,攥着他衣服的手指用力到发白,像两脚悬在悬崖外的人抓着救命的树枝。戚途垂眼,看着她窝在怀里的发顶,眼神一瞬间变得极为复杂。

她烧糊涂了,连自己是谁、身在何方都忘记,只陷在梦魇中痛苦万分地挣扎。

戚途僵硬了一会儿,犹豫着低头,再次将脸贴到了她发顶。

“别怕。”他极小声、自言自语般地说道。

……

殷止微半昏半醒之间,一直感受到一个温暖的怀抱,驱散了惊悚,给她无比的安全感。她恍惚间回到了幼时,午后,她躺在妈妈怀里睡觉,妈妈轻轻抚弄她的发顶。

一阵嘈杂,殷止微慢慢清醒。

理智逐渐回笼,暖色调的午后逐渐褪色,她感到寒冷。接着她意识到自己不是小孩子,抱着她的人也不是妈妈,而是一个男人。

她最先闻见一股淡香。

类似玉兰,又远没有那么甜,清清淡淡,若有若无。殷止微深呼吸几次,勉强抬起眼,想看清那人是谁。

视野模模糊糊,只能看见一个轮廓,一个如玉的侧脸。似乎注意到她的动静,转向这边,出声道:“芝芝,你醒了?”

声音温润年轻,半是惊喜半是泣音。

他的形象在视野里逐渐清晰,脸上、脖子上,又是雨水又是泥水,那状元袍扯了好几个大口子,又破又皱。堂堂的新科状元,狼狈的像只落汤鸡。

“……大公子。”殷止微声音嘶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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