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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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卓有点懵。
他将手机拿开，又重新确认了一下通话人，才迟疑着说：“我没钱投资。”
“不不不，不是要你投钱，是我给你投钱。”爷穷慌忙道，“我直说了吧，你是不是出不起这学费？我可以给你出。”
啊？这是闹的哪一出？富二代有钱没处花？
穆卓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底的问题：“所以，是我之前有哪里做的不好吗？如果你不缺钱，为什么从来不给我刷礼物？”
虽然穆卓其实并不是嫌弃不肯花钱的粉丝，但作为一个靠直播事业吃饭的从业者，哪怕都准备转行了，他还是很在意自己怎么就不讨粉丝喜欢了。
直播间里蹲了个真有钱的，结果一直白嫖我？
那边爷穷沉默了片刻，直白道：“……你又不是漂亮小姐姐。”
穆卓：“？？？”
“我爸妈从小就教育我，就算家里有钱，也得懂得该省省该花花。少打赏你一个，我可以多帮到一个小姐姐啊！”
好家伙，敢情我输在起跑线上了。
“那你现在又要给我投钱是什么意思？”穆卓没好气问。
“这不是，怕真的有什么天灾吗？”爷穷在那头讨好道，“我们有钱人最怕死了，我看测试一圈下来，救赎鸟哥你天赋好，还可以马上报名，我不得赶紧抱你大腿吗？”
你是什么地主家的傻儿子吗？
虽然穆卓也对天灾说很动摇，但群里这么多人，就数爷穷最坚定了，他不禁问：“要是这就是个游戏怎么办？我可还不起你钱。”
“不要你还，爷不缺这点钱，我就希望万一真有个什么好歹，鸟哥你能多照顾我点。”爷穷赶紧表态，“实话说了吧，我已经让我爸去囤物资了，他给我批了……嗯反正够用的一笔启动金，咱们谁跟谁啊，与其花给陌生人，当然是花给鸟哥你啊！怎么样，20万要吗？”
穆卓：“……”
他不是什么富裕人家的小孩，他们家三个人加起来年收入也到不了20万，所以靠他自己还真的出不起这笔“学费”。
但是，他也做不出理直气壮拿人家钱的事情。
万一这笔钱打了水漂，就算爷穷再怎么说没关系，他还是会觉得愧疚。
大概是明白他的顾虑，爷穷又加了把火：“鸟哥，你得想想，万一是真的呢？”
“让我白花一笔钱，和懊悔没有早点相信天灾预言，哪个错误你更不能承受？”
很显然是后者。
穆卓动摇了，但他没有立刻松口，而是说：“这样吧，看完今晚的直播再做决定。”
有这种想法的并不止穆卓一群人。
此时天南海北，有许多和穆卓一样有着报名资格的人，都在徘徊犹豫着。
晚七点半。
无数密切关注此事的人开始不断刷新测试页面，直播间的二维码一出现，立刻一大群人扫码涌入。
链接跳转到某全民向直播平台。
此时直播间尚未正式开播，只挂了一张logo图作为背景。主体依然是金色勾边，星空打底的太阳花，搭配写着“希望魔法学园”几个大字的漂亮艺术文字，文字伸展出来的笔画上是简笔的建筑轮廓，连起来形成一片恢弘的魔法建筑群。
弹幕已经热闹起来，好奇的、认亲的、谩骂的、找乐子的，什么类型都有。
因为比较无聊，一部分弹幕开始研究logo。
【咦你们看，法字上面c位的那个建筑，是不是那什么‘源质魔法塔’？】
【是塔没错，但是不是你说的那个就不知道了。】
【左边那个建筑好像是个钟楼啊！】
【你们研究的这么认真干嘛，这不就是随便画的吗？】
就在这时，一个弹幕突然道：【等等，我怎么好像看到建筑裂开了？】
【哪里？我没看到啊】
【卧槽，我也看到了！难道这是动态图片？】
就在一群人还在满脑袋问号时，另外一群看到建筑裂开的直播间观众，已经在屏幕前张大嘴了。
他们的视野里，随着建筑上的裂缝越来越多，屏幕也紧接着开始出现裂纹，然后“砰”一声，整个logo炸开。
视野里变成一片白茫茫。
就在他们疑惑时，一段视频开始自动播放。
像是许多动画或幻想题材的影视作品开头，镜头如同在云中穿梭，片刻后穿过厚重的云层，视野豁然开朗。
一片矗立在大地中央的魔法建筑群跃然眼前，从上空俯瞰，它形成了一座巨大的魔法城市。
镜头开始在这座魔法城市里穿梭。
穿着魔法袍的年轻学徒抱着厚重书本匆匆走在魔力石铺成的大街上，上方时不时有骑着扫帚等各类飞行载具的高年级生飞过；
魔法农田边，一群正在实习的年轻魔法师指挥着一群只有他们小腿高的木头傀儡施肥浇水，时不时亲昵地摸摸木头傀儡的头；
高耸的观星塔上，一名少女对着天空喃喃念动咒语，一阵狂风舞动，一道魔法门出现在她身旁；
某间炼金室内，一个男孩搅动坩埚，片刻后迟疑着喝下了自己炼出来的奇怪药水，然后变成了一只青蛙；
漂亮的花园里，好奇的学生正要摘下一朵人畜无害的漂亮花朵，却被对方喷出一道水柱淋了满脸……
一个个鲜活又奇妙的场景过后，镜头来到了中央广场，几座历任校长的石像矗立在写有“希望魔法学园”的石碑后，往来师生路过时亲切地向其脱帽敬礼，石像们微笑回礼。
然而下一刻，祥和的场景突变。
石像们齐齐抬头，惊恐地望向天空，接着，一道巨大的阴影笼罩而来，“轰”一声过后，镜头再度拉远，原本恢弘广阔的魔法学园建筑群，成了一片断壁残垣的废墟。
有文字浮现：【魔法历1399年，因为不可抗拒的灾难，学园毁灭了。】
【但是，希望还在。】
一处倒塌的石柱下，一只手伸了出来，一名黑发少女满脸血污，艰难地从石柱与地面的夹缝里爬了出来。
她站在学园的废墟上，满脸迷茫。
片刻后，她低下头，望着自己的手。
她的手中，是一枚太阳花图案的校徽。
少女握紧校徽，琥珀色的双眸里，溢满了某种决心。
【我会，重建学园！】
视频就播到这里，页面再次回到了logo画面，看完这段明显是宣传片的小短片，这群观众惊愕地发现直播间里的弹幕炸了锅。
【哪有宣传片，全特么骗子！】
【兄弟们，我找到触发方式了！盯着一栋建筑剪影看10秒以上就能触发！这什么原理啊！】
【大概是随机播放的？】
【你们醒醒，这里是直播间！按理说所有人都应该看到一样的画面，怎么可能随机！】
【鸡皮疙瘩，不会真是什么魔法吧？】
【@全民直播，出来解释下，你给主播开后门上新技术了？】
没等弹幕们吵出个所以，八点到了。
一道悦耳成熟的女音突然在直播间响起：“大家好，欢迎来到品学兼优魔法学园《植物魔法》课堂！”
众人立刻盯向屏幕，然而镜头里却是一片黑暗。
“抱歉，忘了开灯。”
啪！
说话的女音似乎打了一个响指。
紧接着，画面的两个角落突然有火光窜起，两盏黄铜复古灯陡然明亮，映照出方圆一米内的画面。
那是一间略显简陋的教室，画面正中央是一个木质讲台，背后是一块用来书写粉笔字的黑板，黑板上方挂着一个圆形的石英钟，一个高高的置物架在画面左侧露出一角，右侧贴着讲台处是一把没有椅背的圆凳。
一名穿着墨绿色女巫长袍，戴着同色系尖顶魔法帽的女性背对着画面走向讲台。
“似乎还是暗了点，昏暗的光线对视力可不怎么好。”
她边走边抱怨，像是能听懂她的话一样，两盏黄铜灯更明亮了一些，终于将整个教室照得亮堂堂的。
“谢谢，不过你好像离的太近了点，会晃到我的眼睛，可以往旁边去点吗？”
女性对位于黑板左右两侧的灯抱怨了一句。
随后，屏幕前的所有人都看到，那盏他们原以为是挂在墙上的灯，摇摇晃晃地往旁边飞去。
——是飞的！
无数人瞪大眼睛，企图寻找机关的痕迹，可根本什么也没看到。
灯盏飞远了一点后，又缓慢地贴近墙角，像是原本就固定在那里一样不动了。
“请原谅我耽误的这一点点时间。”
女性说着，轻松地坐上那把矮凳，原本高度并不合适的凳子突然四支脚自动变长，在她落座后变成了正好让她与讲台平齐的高脚椅。
她的面容终于正式出现在观众们眼前。
黑色的卷发披散在肩头，琥珀色的眼里带着一丝促狭的笑意，脸上褪去了初见时的青涩与无措，多了一丝岁月赋予的坚毅与成熟。
所有看到宣传片的观众都认了出来——
是那名自废墟里爬起的少女。
“我想，对于启发大家对于魔法的兴趣，耽误这点时间是值得的。”
女魔法师言笑晏晏着自我介绍：“我是希望魔法学园的校长，兼唯一在职教师，目前负责这门《植物魔法》的教学工作。”
“我叫乌曼，欢迎来到我的课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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