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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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背后的文件柜上，指尖缠绕着他遗落的数位笔充电线。
功德箱突然吐出枚铜钱，精准击中视频会议挂断键。
殷九的手腕瞬间透明化，林眠趁机抽身暴退，却撞翻了悬浮的电子蜡烛——那些蓝火突然聚成二维码，扫描结果显示「殷九」的微信状态更新为：正在输入...
“您已成功激活双界通讯协议......”
机械女声被青铜匣砸碎在墙角。
林眠喘着粗气看向屏幕，裂纹中浮现的血色代码正在重组，而殷九消失前最后定格的嘴角弧度，像极了他今早被驳回设计稿时那句“再改最后一版”的虚伪微笑。
殷九残留在屏幕上的虚影尚未消散，林眠已经冲向庙门。
手机突然自动开启录像模式，镜头追着他踉跄的脚步，将满地狼藉拍成灵异探险vlog。
他反手将手机塞进口袋，瞬间闷下来的电子女声提示：“素材已自动备份至冥府云端......”
“备份你大爷！”
供桌被踹翻。
青铜匣擦着城隍像飞了出去。
褪色的婚书从匣底滑出时，林眠看清匣内壁刻着的小楷——「殷九本命契，解封者当为妻」。
那些字迹正在渗出血珠，像极了被甲方逼疯时画的抽象派血管图。
他正看着，发现“当为妻”的“妻”字突然被朱砂打了个叉，旁边添着龙飞凤舞的批注：按阳间新规改为配偶。
他气极反笑：“殷总亲自盖章，还挺讲究平权......”
阴影里突然响起掌声。
殡仪馆张经理从断墙后踱出，电子蜡烛的残光给他镀上圈金边。
老头惯常捧着的保温杯里飘出纸钱灰烬，瞳孔泛着和殷九如出一辙的鎏金色：“小林老师逃婚的架势，比改vi方案还利索。”
林眠的数位笔突然自己动起来，虚空画出个标准殡葬业投诉二维码：“你们殡仪馆跨界搞婚庆，骨灰盒买一送一？”
“现在推行双界合并服务。”张经理的保温杯里爬出条数据线粗细的黑雾，“签阴阳合同送往生投胎vip通道，第二碑半价。”
林眠在保温杯反光里看见背后异象——刚才还在公司楼下的四个纸人现在已经到电梯口了，正把猩红轿子塞进公司电梯，轿帘上彼岸花与他被驳回的设计稿分毫不差。
最前方的纸人突然180度扭头，马克笔画的嘴撕扯到耳根，露出像素风笑容，俨然是甲方终稿确认邮件里的^-^符号。
“您预订的婚车已到达。”
张经理的声音混着电子杂音响彻城隍庙时，林眠的卫衣口袋突然振动。摸出的手机，此刻屏幕正显示电梯监控画面：楼层数字疯狂跳向-18f，轿厢里传出他修改了五十四版的殡仪馆宣传曲，唢呐混着电子音格外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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