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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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元宁总要去佟家两回，然后再接岳兴阿过来小住几天，这个几天视情况而定，五到十天不等。
赫舍里家似乎真的认为她丢了家里的人，没有一个人上门来过，元宁也不在意，反正赫舍里氏的嫁妆也够她用的。
她就耐心的等着隆科多过来找麻烦，可不知道这人是不是被佟国维耳提面命过，身体好了之后也没有出现在她面前，弄得元宁还有怪失落的。
小半年过去，正在元宁琢磨着要不要出去转转的时候，花猫带过来一个消息：“那个哲布的福晋染急病去了。”
元宁果然很感兴趣，“怎么这么倒霉？”
是很倒霉，他第一个指婚元宁还在佟家，旨意一下来她未婚妻就生病了，都没挺到嫁过去人就没了；这第二个才成亲，怎么就又没了呢？
花猫边咬着牛肉干磨牙边道：“第一个养在深闺没人知道，其实她一直有心疾；至于第二个……婚前有喜欢的人没嫁成，新婚晚上也一直哭哭啼啼，第二天晚上就上吊了，现在才说出来而已。”
“啧……”元宁同情道，“一个还能说是巧合，两个都没了，这克妻的名声他是摘不掉了。”
“皇上和女方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可外人都不知道，所以他这下一个婚事，确实很为难。”
花猫咬了一会儿没听见元宁的声音，抬头就看到她若有所思的神情，无语：“你该不会想去勾搭吧？”
“都不知道人品怎么样，万一翻车了怎么办？”
元宁以前翻过车，总结出的血泪教训，就是男人的外表再好再合心意，也要观察好，因为有的人本质难缠，很可能爽过甩不开。
花猫伸出舌头舔了舔嘴，然后才道：“人品可以，是个正直有担当的小伙子。”
元宁狐疑：“我早就觉得奇怪，你现在怎么什么都知道？”
“……”它本来也没想瞒着，所以此时元宁一问，花猫便道，“我最近能听懂动物的话了，所以经常会堵住老鼠打听点儿事情。”
一只猫去堵老鼠打听事情……元宁抽抽嘴角，“世上物种这么多，你为啥非要和老鼠过不去？就不能找别的动物吗？”
“你管我！”
元宁摊手，八卦的问：“别管那些，京城有没有好玩儿的事儿跟我分享一下，我想出去玩儿，可是马车太遭罪，不敢妄动。”
“你还不敢动？”
花猫瞥向挂在那里的男装，“我看你玩儿的是很开心，你带回来那个姑娘是怎么回事儿？”
“你说秀云吗？”
元宁手里的折扇刷的打开，潇洒道，“许男人养小美人儿，我就不能有一个养养眼的吗？”
秀云的父亲赌钱，准备把她卖出去抵债，元宁当时正好路过，就带了回来，也没挂奴籍，真的留在宅子里养眼了。
而且这姑娘又勤快又乖巧，又不是什么麻烦精，她也就没想着尽快安置。
花猫鄙夷的看着她，“可那姑娘拿着你的帕子脸红害臊的，你不是造孽吗？”
元宁的扇子一滞，然后继续匀速扇起来，坚定道：“我没有错，我是救人的那个，没有对她有过任何暧昧的动言语暗示，她怎么想的是她的事儿，责任不能怪到我身上来。”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花猫龇了龇牙，“那你就赶紧解决了，留在身边总是个麻烦。”
“解决什么？”
元宁扇子扔到它身边，认真的说，“且不提她是不是真的有像你想的那种想法，就算是真的，她又没有恶意，我可以表明态度妥善安排，‘赶紧解决’是对一个可能喜欢你的人应该有的态度吗？”
“你还是个圣人，我之前可真没看出来。”
它语气里全都是嘲讽，元宁也不介意，漫不经心道：“我也不是拖拉不干脆，就是给人家留一点尊严。”
花猫走后，元宁琢磨了一会儿，就让南屏也送了一件男装给秀云，带着她一起出门。
俩人随便找了个茶馆一坐，听听说书人讲故事。一个故事讲完，见她还意犹未尽，便问道：“你日后有什么打算？想嫁人吗？”
秀云一听她的话，咬唇，“秀云卖身给您做丫鬟可以吗？我什么都可以做，也不怕吃苦，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嗯……也不全都是烂人。”
元宁也找不出什么有说服力的说辞来。
秀云并不反驳，只是说道：“我小时候，我爹也不是这样的，可他突然就沾了赌，我娘没了，我弟弟治不起病也走了，我是真没什么牵挂，就想一个人好好活着。”
赫舍里氏根深蒂固的观念，大概是理解不了好好一个姑娘为什么不想嫁人的，而元宁也没看出秀云对她有什么旖旎，便道：“当丫鬟倒是不必，你要是想好了，我就让南屏给你安排个差事，你自己赚钱自己花。”
“谢谢您。”
“不必……”
元宁回答的话有些飘，因为她看到街道上一个鹤立鸡群的高大青年正远远的走过来，许是感受到她的视线，对方抬起头，俩人对视。
良久之后，那人身边的人对他说了什么，对方移开视线。元宁有些遗憾地转回头，然后对秀云说：“走吧，去找个酒楼我请你吃饭，以后你就不能随便出来了。”
“好。”
他们从茶楼出来的时候，元宁已经看不见哲布，扇子在手上转了个圈，脚步一转带着秀云去吃东西。这年代玩乐的东西她又都不感兴趣，吃完就直接打道回府了。
元宁搬过来之后就没有用丫鬟值夜，晚上她这个院子都是空的。平时她都是没多久就会睡下，今日却是一直睁着眼睛躺在床上，快要抵抗不住睡意的时候，才听到门口的声音，顿时眼睛一亮。
门上的影子极高大，元宁披着衣服走过去开门，什么也没说侧身让人进来。
哲布见她还点起了蜡烛，神态十分自如，挑眉道：“夫人不怕我起歹意吗？”
这屋里都是元宁的东西，她不想破坏，就捏住男人的手臂，微微使力，道：“我不怕。”
哲布惊讶，他自小力大如牛，可此时却根本挣脱不开这个女人的手……
元宁见效果达到，收回手拄着下巴上下打量着他，戏谑道：“现在换我来问，你就这么过来了，不怕我起歹意吗？”
哲布微囧，然后收起神色答道：“不知小姐叫我前来，有何事？”
元宁无辜，“我叫你了吗？”
“你……没叫吗？”
元宁见他竟然真的不肯定起来，耸耸肩，诚实道：“好吧，我叫了。我对你有兴趣，有人又跟我说你人品不错，怎么样？要不要娶我？”
“……”大清的女人这么直接的吗？
“你难道想偷偷摸摸？”
元宁拉下脸，“皇上肯定还会给你指婚，我再喜欢你这种型的，也不会跟有妇之夫乱来的。”
“并非如此。”
哲布嗓子有点干，“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元宁点头，“那你回去计议吧。”
“……”大清的女人一言难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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