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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舒柳院
许南清顶着鸳鸯盖头坐在床上,肚子饿的咕咕叫。
今日是她和叶行远大婚的日子,她今日天不亮便起来梳妆,头顶着十多斤的头冠已经一整天了。
此刻她不仅饿得慌,脖子还疼的要命。
许南清实在受不了了,她掀起盖头,准备去桌上拿点吃的。
“哎哟我的小姐,你怎么自己把盖头掀起来了,这可不吉利!”喜娘见状忙跑过来阻止她。
将军府的婢女冷笑一声,嘲讽道:“有什么吉利不吉利的,将军今晚又不会过来,许姑娘不如早点洗洗睡吧!”
将军府上下谁人不知许南清一家都是太子的人,那就是他们将军府的敌人,况且眼前这个夫人是让太子逼迫将军娶她的,故而没有一个人把许南清放在眼里,尽管根本不了解她,但都对她充满敌意。
鸿雁听到这话火气蹭就上来了,她也不甘示弱地回道:“将军府的规矩就是这样吗?我家小姐嫁进来就是将军夫人,有你们这么同夫人说话的吗?”
谁知那婢女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居然自顾自地笑了起来,随后仰起头,趾高气昂地冲着许南清说:“什么将军夫人?不过是太子安插进来的眼线而已,还自荐枕席一点贵女风范都没有,将军看都不会看你一眼的,我们将军府里认准的女主人只有阮姑娘一人,你别做梦了!”
许南清到底也是官宦人家嫡出的大小姐,怎会容忍这等刁仆欺负到自己头上?
她杏眼一瞪,严肃地说:“你叫春杏,我在这院子的名册里见过你。说到底我是你们将军明媒正娶的夫人,你既是我院子里人,那你便要守我的规矩。你不分尊卑,以下犯上,出言不逊,我要掌你嘴,你可有怨言?”
春杏怒道:“你凭什么?你算什么东西!我自幼侍奉将军左右,连阮姑娘都对我礼敬有加,你这探子凭什么这么对我!”
“凭今日和你们家将军拜天地的人是我,不是你,也不是阮姑娘。”
许南清腰杆挺得直直的,一双美目淬了寒霜,京城里最负盛名的贵女自是有高贵威仪的气质。
春杏当然不服,可眼下自己已经被许南清娘家随来的婆子按住了,只得嘴巴里不干不净地叫骂着。
许南清顶着头冠,慢条斯理地饮着茶,幽幽开口:“口出狂言,不干不净,掌嘴二十。”
正当院子乱成一锅粥的时候,叶行远身边的女使,也是他在军营里较为得力的女将岳姗走了进来。
春杏见到岳姗似是见到了救星,赶忙呼喊:“岳姗姐姐,快救救我!这个探子忒歹毒了!”
岳姗皱起眉头,喝道:“今日将军大婚,你不仅不给将军府长脸,反而对付人不敬,让夫人看我们将军府的笑话,当真该打!来人,把春杏带下去,莫要污了夫人的眼。”
说罢,也不等许南清开口,身后的人便把春杏直接带走了。
接着,岳姗转过头,满脸歉意地对许南清说道:“是属下管束不周,下人冲撞了夫人,还望夫人见谅。”
许南清拧眉,自己前脚刚说了管束自己院子里的人,后脚岳姗就自作主张把春红带走,这不是明摆着打她脸吗?
可眼下她初入将军府,对府里的事情一概不知,若是在与岳姗起冲突,往后怕是举步维艰。
许南清压下怒火,笑着说:“岳姑娘不必道歉,将军军务繁忙,必然是没有那么多精力管理府中的事,你们都是为国效力,我不会怪罪。”
听见许南清心里这么说,岳姗心里松了口气,她看向这位新夫人,眼前人美得让她恍然失神,今日盛装之下的她华贵艳丽,像一株红牡丹绽放在眼前,不愧是名满京城的第一美人。
可美人虽美,新婚之夜却也只能独守空房,岳姗想到接下来要说的事,心里突然有些不忍,跟着表情也变得微妙起来。
许南清敏锐地捕捉到了岳姗神情变化,忙问:“岳姑娘还有什么事要说?可是与将军有关?”
岳姗点点头,温声道:“回夫人,将军原本是要到您这儿来的,可阮姑娘又突发心悸,病得不轻,将军与大夫一道去阮姑娘那了,特派我来和您说一声,今夜不必等他。”
“阮姑娘是谁?我没听说将军先纳了妾啊!”鸿雁心下不满,口直心快地讥讽着。
这话听着刺耳,岳姗也不大乐意有人坏她主子的名声,冷声道:“夫人莫要多想。阮姑娘是将军先锋阮副将的胞妹,阮副将去岁为国捐躯,临走前把唯一的妹妹托付给将军照顾。将军于阮姑娘并没有鸿雁姑娘想的那层关系,希望夫人能管束好下人,莫要胡说。”
许南清点点头,吩咐另一旁的锦书给岳姗赏钱,岳姗却摇头拒绝:“多谢夫人好意,我奉命传话而已,不劳您破费了,还请您早些休息吧!”
说完,岳姗便离开了舒柳院。
鸿雁和锦书帮许南清拆下了头冠,又伺候她梳洗完,此刻正在为她绞干头发。
“小姐,这大婚当晚就让你独守空房,将军也太过分了!还有府里那些人,一个二个都拿我们当敌人看。什么探子不探子的,真是难听。”鸿雁今晚气愤极了,她家小姐从来到哪儿都是花团锦簇,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锦书用力戳了她一下,嗔道:“刚说你口无遮拦,还不注意些?本来小姐在这将军府就难,你还在添乱!”
鸿雁自知理亏,瘪瘪嘴自个儿生闷气,不再说话。
许南清的眉头就没舒展过。
她能嫁给叶行远,说到底也自己也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
叶行远如今是三皇子麾下第一猛将,而她许家一门则是太子坚定不移的拥护者。
太子生下来就是太子,仁善至极,一副慈悲心肠在盛世倒还好,可如今外患不断,仁善成了软肋,难以维护祖宗基业。
三年前南麓国来犯,一连占据东安六洲十八城。面对敌人如此挑衅张狂的态势,太子居然认为战争劳民伤财,希望给与南麓国国君钱财以求和平。
气的皇帝当朝大骂太子,随后派三皇子率军前往边境抗敌。
也就是那时候,叶行远率军接连大败南麓军,六洲十八城半数均已夺回,战神之名自此被世人所知。
自此,朝中的局势也变得微妙起来,三皇子声名鹊起,甚至有了不少拥立者。
想她许南清拥有京城第一美人的名头,又出身高贵,多少男子对她趋之若鹜,可她偏偏心里只有叶行远一人。
去岁生辰,太子殿下曾许诺她一个生辰礼,她想也没想就说希望能够嫁给叶行远。
听闻叶行远曾据理力争抗拒这桩婚事,最终还是迫于皇权,在今日与她完婚。
想到这里,许南清瘪瘪嘴。
太子殿下和父亲确实讲过在将军府里受了委屈可以同他们说。
但许南清从没想过要做吃里扒外的事,她喜欢叶行远,从六年前在江南积云寺那个夜晚就开始了,她怎么会做出伤害叶行远的事呢?
罢了,反正自己已经嫁进来了,明日见到他,同他说明白便好。
叶行远的父母远在江南老家,老人恋旧不肯进京,因此将军府里没有长辈,许南清自然也不需要早起敬茶。
昨日繁冗的礼节把许南清累个够呛,她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慢悠悠地爬起来。
“将军早间可来过?”梳妆时,许南清问。
“未曾。”锦书摇摇头,回道。
许南清心里有些失落,但还是打起精神温声道:“许是他公务繁忙,晚些时候我直接去书房寻他好了。”
正说着,鸿雁气冲冲地从门外走进来,看样子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哭过。
锦书见状,忙问:“你这是怎么了?不是让你去厨房拿给夫人早间要喝的燕窝粥吗?”
“将军府的人太过分了”鸿雁气急,说话都不利索了,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我......说要拿早先给夫人炖好的燕窝粥,谁知厨房的人说那燕窝粥被阮姑娘院子里的人拿去了,说将军吩咐阮姑娘要养身子,不得耽误。”
“那可有其他吃食给夫人?”锦书问。
“他们......他们就给了我两个窝窝头,说将军夫人就该同将军一样勤俭持家,不能吃燕窝那种金贵东西,真是......真是气死我了!”鸿雁说着,把手里那两个窝窝头狠狠拍在桌上。
两个帮帮硬的窝窝头磕在桌上,发出铛铛的声响。
一向沉稳的锦书此刻脸上也挂不住了,怒骂道:“真是混账东西,欺人太甚!”
许南清脸色铁青,她没想到将军府的人居然如此没有规矩,如此大胆。难道是叶行远特地吩咐的?难道叶行远也把她当成探子来看,连点体面都不给?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许南清从妆奁里随意拿出一支缠花簪子插在头上,起身说道:“咱们出府,今日我带你们去松逸斋吃饭,晚上我再去寻将军好好问个清楚。”
叶行远昨日宿在三皇子府上,边境急报昨日傍晚就到了,三皇子顾念他大婚,故意等到夜间,想着洞房花烛已经礼成再派人把叶行远叫了过来。
谁成想叶行远半路被阮柠叫了过去,一番折腾下来居然连新娘的面都没见着。
此刻的叶行远已经脱下那身华丽的喜服,换上了平日里常穿的锦袍,坐在三皇子对面慢悠悠地吃着早饭。
三皇子喝了一口粥,放下碗挑眉看向叶行远,问:“你这大婚当晚便让新娘子一个人独守空房一整夜,怕是不好吧?”
“军务当前,回头我会同她好好解释的。”
三皇子见他一副淡然的模样,调笑道:“你这位夫人可是京城第一美人,是京城里多少男子梦寐以求的美娇娘,偏的人家非你不嫁,说起来你还真是艳福不浅啊!”
这话让叶行远回想起六年前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月光洒在她姣好的面容上,一时间让他以为是月宫中的仙子下凡。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她到底是许家人,许家是太子的人,太子逼着他娶许南清,定有他的用心。
想到这,叶行远又皱起了眉头,说道:“太子让我娶她,无非是想在我身边安插个眼线,这美人我怕是无福消受。”
三皇子啧了一声,说:“你啊你,别这么苦大仇深的。说到底不过是个娇小姐,你好吃好喝供着、哄着,翻不出什么花儿来,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太子虽然不得民心,可父皇还是不肯放弃他,我们也不能太冒进嘛!”
“殿下所言行远明白。”
三皇子吃完最后一口包子,抹了抹嘴说道:“行了行了,吃完了咱们先去商议一下昨夜急报的对策,之后还要进宫同父皇禀报。我们速度快些,也好让你回去见见你那新夫人。”
作者有话要说:
迟来的,妇女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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