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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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云颜没有见过的鬼映入她眼中，云颜打量一眼他的穿着，揣测道：“你是被灭门的那个人？”
男鬼点头，主动介绍起自己。
三个摊主说的都有一部分对一部分错。
他们家被盯上确实与古墓有关，灭门也确实与省长儿子有关。
“我捡到了一个汉朝的盘子。”男鬼说道，“我是学历史的，发现盘子之后，就上报给了有关部门。”
据男鬼说，省长儿子欠了几千万的赌债，是第一个知道这边有个墓的，他之所以能在外面捡到古董，就是因为省长儿子率先找了人去盗墓卖钱还债，所以才会有古董遗落在路边。
他上报有关部门之后，古墓就被保护起来了，省长儿子没了还钱来源，就记恨上他了。
省长儿子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他家正好有以前流传的古董，想要一石二鸟。
在男鬼诉说的时候，云颜一字未发，等他说完，才问道：“你在人间还是在阴间？”
男鬼表示自己在人间，他之所以知道省长儿子是凶手，就是死后跟着强盗发现他和人接头，才慢慢找到省长儿子那边的。
云颜与他约了个白天的时间，方便她在现实中看因果，辩真假。
……
日月轮换，云颜睁开眼，与往常一样迎接落在身上滋养的日之精华。
她打坐了一会，将昨天淘到的紫砂壶拎在手上，大大方方地走出门。
宋以归恰好在同一时间起床，两人在餐厅相遇。
宋以归端着餐盘在云颜旁边一桌坐下，没有坐在云颜对面，但距离不是很远，刚刚好保持着适当的人际边界，但同时好沟通。
宋以归正要和云颜搭话，几桌之外传来聊天声。
“朱哥，那个墓是不行了，接下来我们怎么搞啊？”
宋以归直接而敏锐地看过去，又在注意到自己视线容易打草惊蛇后收了回来。
他们声音压的很低，但是两人的耳力都是特别训练过的好，所有的交谈都落入耳中。
云颜记得，柳枝口中的l省的省长就姓朱。她扫过被称为朱哥的男子的因果线。
一目了然，果然就是她梦中的鬼提到过的省长儿子。
盗墓极其损阴德，他的身上充满晦气，有一道黑色的看不到另一头的因果线。
应该是连着墓主人，云颜推测。
这个情况非常好玩，以至于云颜主动对一旁的宋以归说道：“宋警官，他们盗的那个墓，墓主人还没投胎。”
她掩着唇，难得笑的眉眼弯弯，宋以归注视她好几秒，才回过神，意识到她话里的意思。
六三在云颜脑海中大笑出声。
“先不说这个。”省长儿子朱耀祖四处打量了一圈，但这时候，云颜已经收回了视线，他什么都没发现，“目前手里那批，出去了吗？”
小弟微微点头，贼眉鼠脸：“已经和对方约好时间了。”
“但是处理科分部那边，好像在追踪那几个人。”小弟的用词非常的隐晦，关键词完全省略。
云颜和宋以归听明白了。
是关于盗出来的古董和文物转手交易的事情。
“怎么回事？”丁耀祖皱眉，他可以打点警察局长，但是处理科可不好搞，分部的处理科上层多半是地方玄门家族的人，不是他能贿赂成功的。
小弟：“他们拿的时候拿的急，有一组落了一部分，数量对不上，被怀疑了。”
丁耀祖喝了一口啤酒：“上一次掉东西被人捡到，这一次还能拿一半剩一半……”
丁耀祖就不明白了，他找的也是专门的人，怎么总是出疏漏。
宋以归询问云颜是否需要再帮她拿一点早餐，见云颜摇头，才低声问：“少观主，他们什么情况？”
这疏漏确实错的很多，仿佛是上天在推动。
首先，选在酒店里聊天就已经不是一个好选择，他们竟然还正好撞上了云颜和他。
宋以归敏锐地发觉太顺利了。
云颜掐算片刻：“坏事做多，霉运缠身，诸事不顺。”
简而言之，就是遭报应倒霉了。事以密成以疏漏败，诸事不顺，所以做了坏事就会落下把柄。说到底还是之前作恶太多。
提起报应，宋以归的思绪飘飞到了云颜身上：“我听诸书那丫头说，少观主有三不救原则，报应寻来者不救？”
云颜看向他：“她倒是对我很了解。”
言下之意，三不救原则是真的。
宋以归沉思。
云颜用餐完，拿出手机给柳枝发消息。
柳枝到酒店的时候，丁耀祖和他的小弟已经吃完离开了，柳枝便没有放低音量。
她在云颜对面坐下，说道：“我问了一下我爸，部里确实在追查盗墓的事情，你说是丁耀祖做的？”
“我看了他的因果。”云颜点头。
宋以归好奇：“说起来，少观主所说的因果究竟是指什么？”
“你可以理解为。”云颜顿了顿，“一个人一生中与他人有关的，影响命运的重要事件，他做什么事，种了什么因，导致了什么样的结果，这就是因果。”
云颜视线看向宋以归：“以及，别人对他做了什么，导致他承受了什么结果，这种被动因果，比如，死亡因果。”
云颜就近举例：“比如丁耀祖的盗墓因果，他盗墓为因，伤害到了墓主人的利益为果。”
“有这一层与墓主人有关的因果，在天道那里墓主人就有了正当理由找丁耀祖麻烦。”
宋以归悟了：“它的通常用处是作为判断一个行为是否在天道那里正当的依据？”
“对。”在阮术对云颜讲述的天条《因果论》中，开篇就与复仇报应相关。
六三：不对，很不对，非常不对！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它意识到自己的宿主知道一些人族不应该知道的东西了。
柳枝摸着脖子上的蛇鳞：“我一会把事情告诉我爸。昨天都没逛到什么，今天还去鬼市吗？”
“去。”云颜说道。
她来l省就是为了逛鬼市，不能忘记本来目的。
不过云颜白天还有别的事情要干，她和柳枝向宋以归告辞后，就前往了柳枝家里。
柳家的祖宅位于l省的西边，是一座三进三出的四合院，和鬼市的交易楼一样有着红墙和黒瓦，周边是树林，走进其中就能感觉到与北方气候不太相符的阴湿。
这样的环境不适合住普通人，但是非常适合养蛇。
云颜遥遥看去，与正在二进院中游来游去，丝毫没有柳仙架子，给自己取名叫柳仙的白蛇柳仙对上眼。
柳仙幽幽向着云颜游去，吐了吐蛇信子：“云少观主，好久不见~你带了鬼来吗？太客气了。”
柳枝尴尬一笑：“大人，那不是给你带的口粮。”
柳仙幽幽地盯着柳枝好几秒：“行吧，你们去房间里吧。”
云颜和柳枝走进柳枝房间带的小客厅。她已经和柳枝说好了，这一回，就借她家来进行一回直播。
“你要直播唤醒这个鬼吗？”柳枝没想到云颜这次没有选择直播化妆。
“还是要化妆的。”
这是云颜从上一次夏禹村女鬼那边直播的灵感，单纯的化妆并没有什么流量，一定要加一些其他元素，才能有流量。
云颜本身就是为了知名度而开的直播。
【来了来了。】
云颜的直播通知措不及防地传到关注的观众账号，大家蜂拥而至。
【今天也是外勤诶，没有见过的新场景。】
云颜将紫砂壶小心翼翼地取出，轻轻放入直播间镜头。
“今天的内容是唤醒这个紫砂壶中沉睡的鬼。”云颜向柳枝解释，也是在对观众解释，“算是特别篇。”
云颜这一回用的是咒术，她以一个旁观者几乎看不清地手速迅速施展了唤魂的咒术。
观众在措不及防间，目视一个穿着华丽的女鬼从紫砂壶中飘出。
【救命，这个速度是不是太快了啊！】
【从简介直接跳到高能，完全不给预警吗！？】
云颜看着她，她的穿着却不是唐朝流行的版型，是一个云颜没有见过的版型。
女鬼的视线落向云颜：“仙师？是您唤醒了我吗？”
她记得自己已经死了，死后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去投胎，游荡了好些年以后，附着在了这个茶盏上。
云颜点头，看着她，面色正经：“你前面的朝代是哪个？”
“是晋。”女鬼不明所以，但还是回答了云颜的问题。
“你的国家？”
“现在已经过去很久了吗？”女鬼恍然，“我所在的国家名信。”
【等等，十六国里面没有信？】
【救命，历史系大地震的预感呜呜呜。】
【这个是不是遗漏的少数民族的政权啊？没见过这个版型的汉服。】
云颜继续问着问题，柳枝看着弹幕，眉毛微挑：“云师叔，有一个自称你学妹的人说，教授问你什么时候回去，他准备去找你。”
云颜：我并没有想做这么大的新闻。
云颜本来直播唤醒紫砂壶的魂魄，是打着边化妆边磕叨的想法，她对自己对于鬼的亲和力很自信。
她本来只是打算磕叨一点不为人知的野史，不是给正史重新编排……
作者有话要说：
信国内容纯属楼楼虚构，为剧情服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