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遣队...你怎么想的？”
王耀最后才问了罗真一句，语气含糊。
罗真猜测他的意思和别人不一样，不是疑惑她为什么选择进入大家普遍不愿意进的先遣队，但更多的她也不知道了。只能同样含糊地回答：“只是觉得可以试试...而且还有几个月的时间，说不定到时候很多事都变了。”
“比如你晋升序列八？”
王耀反问罗真。
如果有其他人听到王耀的话，说不定会觉得他是在开嘲讽。灵能力者中的天才能在一年级上学期结束前，甚至中间段就晋升序列九，天赋中等的也能在期末、或者下学期初晋升，差距还不大。
但序列八？天才们普遍都能在下学期结束前晋升成功，不然也就称不上天才了。而天赋普通的学生要进入序列八，基本都在二年级上学期末了！其中情况差的，到下学期才能晋升序列八也不奇怪。
说是灵能学校学生，中等学生毕业时大都在序列六，这也算是好听的说法。更准确的说法是，他们毕业时大多在序列七、序列六，序列六是其中佼佼者的水平。
而如果是天才，那毕业时在序列几都不奇怪，只看他天才的程度而已......
由此可知，以罗真检测出来的‘普通天赋’，要在二年级开始前晋升序列八，多少是有些理想化了。特别是她还是个双序列，即使第二序列的晋升没有第一序列那么耗时，那也是要时间的呢！
罗真倒是不觉得王耀在嘲讽，即使他一贯嘲讽，非常有酷哥风范......
“比如晋升序列八。”
罗真考虑到的‘变化’不只是晋升序列八，这甚至不是最主要的，不过这确实在考量中——而且她也不觉得这有什么遥不可及的，打开她的个人面板看一下代表半神序列八的经验条，已经跑到1/2还多的位置了。
她在上次晋升机械师序列九后，清空的经验条才因为这学期开学后第一次进入灵界，进度条跑了1/6的样子。经过上一次进入‘神明剧院’箱庭，就来到1/2还多的位置，这明显是对应序列越高的箱庭，经验越多...当然，或许还有一部分原因是越级挑战本身吧。
这种情况下，哪怕她之后只是按部就班地挑选一些普通箱庭，箱庭中表现好的话，也能在先遣队安排第一个箱庭前晋升序列八。
这学期还有一次去灵界的机会，‘暑假’期间再一次（其实灵能学校的学生已经没有暑假的概念了，七八月就是正常上学），然后就是二年级期初进行的升学考试，实践部分就包含一次灵界之行——总共三次呢！足够跑满半神序列八的经验条，完成晋升了。
“不错，挺有自信的。”
罗真不觉得王耀在开嘲讽，王耀显然也不觉得罗真在说大话。
不过王耀的语气不完全是认真的，他认可罗真的态度，却不算看好罗真在先遣队安排任务前晋升序列八——他自己以平平无奇的天赋做到了这一点，不代表别人也行。至少以目前罗真的状态，没法和他当初比呢。
罗真哪怕越级挑战过一次‘神明剧场’箱庭了，也只能说是‘有些激进’，而王耀的疯已经不局限在析津校传播了。不少外校生都知道，这一届的析津校有个学生，完全不在乎生命安全，连学校制定的托底条例也忽略过多次，就拼命晋升！
“如果接下来你够努力，还是有机会的。”
也是因为想到了自己的选择，王耀才用这句话做了结尾。还有几个月的时间，罗真这时候开始‘疯’也不算迟，毕竟还只是序列九升序列八呢。
王耀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劝说罗真放弃加入先遣队，这完全不出罗真预料，他自己都加入了，怎么也无法想象他那个个性的人会劝别人不去。
“我以为你会劝说罗师妹不去的。”
副社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了王耀身边，压低了声音说。
王耀眉毛挑了挑：“我不管闲事的。”
格斗社的副社长摇摇头：“你和罗师妹关系不是挺好吗？好朋友的闲事算闲事？而且有些事，自己可以做，不见得会建议别人也做，是不是？”
“别人或许是，但我不是...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也只有自己才能为自己的选择负责——特别是我们这样的人，很多时候我们只能依靠自己做决定，做影响生死的决定。”
王耀冷冷地说。
“我不知道你们对罗真有什么奇怪的认知，是觉得她柔弱不能自理，不能对自己负责吗？恕我直言，我觉得她和其他灵能力者，也就是我们，没什么不同。”
“不，应当说，她的胆量、进取心和行动力，还是上上之选。”
副社长有些尴尬了，不过这也算是和王耀打交道常有的，讪讪一会儿就完了。而这个时候，格斗社的活动时间也到点了，罗真卡着时间离开——她的日程还挺满的，来锻炼固然很积极，除非意外事件，不然不会错过，可也没有盘桓在格斗社的时候。
不过，罗真这次离开格斗社的活动室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图书馆或者机械馆。她洗了澡后，就赶往了学校唯一一家冰淇淋店，几天前她就约了白亚文在这里见面来着。
白亚文好像是要来析津校的图书馆借看一些灵界影像，又有事要和罗真说，就顺便约了个见面。
“师兄先到了？”
罗真坐下时，白亚文面前那杯水已经喝了1/3了。
白亚文推开水杯，拿出手机扫桌角的二维码点单：“没到多久...吃哪一种？”
“两个球，香草和椰子味的。”
罗真也没有太客气。
白亚文自己要了抹茶的，很快点好了单：“...你的状态看起来不错，怎么样，对于下一次灵界之行的箱庭选择，你有目标了吗？”
从‘神明剧院’箱庭出来也快两个星期了，一般这还不到选下一个箱庭的时候，毕竟‘站点’出票往往不会提前一个月呢。而不知道哪些箱庭有票，又何谈挑选呢？
当然，根据自身的实际情况，以及一些箱庭出票的大致规律，有一个方向和备选，这是很正常的。
罗真想了想，谨慎地说：“暂时只有大致的想法，想去科技比较发达的箱庭...虽然是机械师序列，但好像还从没去过‘机械师’气质特别强烈的箱庭。”
各个箱庭的元素都很复杂，不能说某个箱庭就是某个序列的，但要说某些箱庭有强烈的某序列气质，这倒是不少见。虽然没有太有力的证据，但大家都相信，灵能力者去自身序列气质强烈的箱庭，有利于晋升。
完全是‘吃什么补什么’的进阶版，要说没什么道理，好像是没道理。但要讲完全没道理，也不是...不能证实，也不能证伪的事，大多数人的选择都是先‘信一信’——信一信嘛，反正没坏处。
“这样吗？”
白亚文洒然一笑：“有些冒昧了，但还是有个箱庭，我想向师妹你推荐一下...罗师妹你听说过‘侦探都市’箱庭吗？”
“怎么可能没听说过？”
罗真虽然意外，但还是立刻说：“这可以说是知名度最高的箱庭之一了吧...毕竟是已经落入现世手中，建立了稳定据点的箱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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