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变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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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伦·卫的算盘是好，但他忘记了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做“走程序”。
“早上好，沃伦！”
“哦，沃伦亲爱的，最近还真是经常能见到你是不是？来点儿咖啡吗？”
史蒂夫惊讶地发现，nypd支局里的警察们居然对沃伦如此熟悉。
沃伦勉强维持住自己的表情，不让它看上去过分不情愿——这里毕竟是赫莉的工单位，按祖父的说法是，他们全家人都有责任为赫莉在警局的人缘做出自己的贡献，至少沃伦不要拖后腿。
“赫莉——我的姐姐，在这里工。”
沃伦简短地说，他摩挲着手里温热的水杯，看着里面渐渐化开的最后一点速溶粉末，没有喝下去的意思。
其实为美国队长，史蒂夫完全可以不亲自跑这一趟，但他在银行里目睹了这些劫匪的所所为后，他觉得有必要跟这里的警察们说明一下他的猜测，并且那个年轻的变种人疯狂的行为和毫无忌惮的做法也让他觉得自己必须来这里亲耳听听他如何“解释”自己的行为。
另外，尽管最近建立专门针对变种人犯罪的防暴部队提案已经提交到了国会，但鉴于同样需要走的一大串流程和表决，包括纽约这样的城市都还没有配备上相应的人手，因此史蒂夫留在这里也是为了保护这些警察——只是似乎有些对不起沃伦，他完全是被自己卷进来了。想到这里，史蒂夫满怀歉意地看了一眼正被带去录笔录的邻居，以他敏锐的直觉判断，对方八成是十分不乐意留在这里的。
“别担心，大家都是老熟人了，我们很快就可以结束。”
负责沃伦的女警官温柔地冲沃伦笑了笑。
“谢谢你……芭芭拉。”
沃伦配合地坐到了芭芭拉的对面，其实他并不在意给自己做笔录的是不是熟人，反正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他今天中午之前都不可能返回实验室的这一结果，幸好他有先见之明，提前给自己的同事们发了消息。
芭芭拉的效率很高，当然这也有沃伦不是那种擅长说“废话”类型的原因。
“……不，我当时只是——”沃伦说到一半，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就开始狂震不止，他皱皱眉头，犹豫地看了一眼芭芭拉，后者打了个理解的手势。
“喂？”
沃伦不太情愿地接起电话，他几乎没什么朋友，而且根本不交际，因此这部手机一旦在工时间响起，通常都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沃伦！！！！！”
对面的声音大到堪比公放，连芭芭拉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沃伦捂住自己脆弱的耳膜情不自禁地露出杀人的目光。
“……我听得见。”
“闯祸了闯祸了！你留下的那是什么见鬼的程序——它毁了我们的实验室！它在杀人！！！！”
“哈？”
沃伦“腾”地站了起来，太阳穴的血管砰砰直跳，“我不是已经通知到你们每一个人——不要，碰我的电脑和no.ai7实验程序吗！？”
“对、对，holy
shit！”
那边的男人怒骂一声，在一对乒乒乓乓的不详响动中，上气不接下气地嚷嚷，“但你没说为什么，巴德就——看在上帝的份儿上，你到底在哪儿！？拜那个蠢货所赐，我们全实验室的人都在被机器人追杀！”
“哦，”听到这话，沃伦倒是淡定了，他早该知道这些人不可能那么听话不是吗，“我现在回不去，那些机器人你们自己想办法处理吧，放心，死不了人。”
充其量断胳膊断腿。
“其实……”芭芭拉心惊胆战地瞄了一眼被沃伦关机后“啪”的一声倒扣在桌面上的手机，“其实我们已经说得差不多了，如果——”
“没关系，他们说话总是这么夸张，”沃伦老神在在地说道。他整个人向后一仰，右腿闲适地搭在了另一条腿上，细长的手指交叠在一起，“我们继续吧。”
说不在意其实也不是真的。沃伦清楚斯塔克工业里人才济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骄傲，而他这个后来者，一不维系人际关系二不是有权有势的大家少爷，托尼忽然的青睐有加反而是把沃伦架在火上烤，只靠那些浅薄的名声根本不足以服众——当然，他也不在意这些，只是他确实没想到这些自诩精英的人甚至连基本的尊重和自知之明都没有，不经允许就贸然改动别人的程序，难道他们不知道这间实验室负责的项目都是武器级别的吗？说他们过度自信都是抬举了这些家伙。
沃伦现在是一点也不想回去给那些家伙擦屁股。
只是芭芭拉也没什么可以再问的，三言两语做了收尾，她就匆匆离开了这里，毕竟为一名身在nypd的小警员她每天要忙的事情其实很多。
沃伦慢悠悠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站在门口环顾了一圈，满目都是他早就见惯了的吵吵嚷嚷却井然有序的工场面。赫莉不在，看样子是出了外勤，法医室不在这边，他也懒得特意跑去跟亨利寒暄什么，溜达到赫莉桌边，随手打开了她桌上的盒子——那里是他们都喜欢的糖果。
“沃伦！嘿！你在这儿！”
就在沃伦百无聊赖地开始发呆的时候，一间审讯室的门被打开了，一名高大的警探走了出来，他步履匆匆地转了一圈儿，这才发现沃伦在赫莉的位置上。
“汉森警探？”
看着对方的表情，沃伦心里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对，”男人的脸上露出过分热情的笑容，“来都来了，露一手给那些新人看看怎么样？”
“露……”沃伦半张着嘴简直不敢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局长还没——这并不合规定，汉森警探。”
“她会理解的，”焦虑的情绪从汉森的脸上一闪而过，随即被他很好的掩藏住了，“而且你是跟美国队长一起来的，我可以把你当做是神盾局的人。”
沃伦抿起嘴唇，不紧不慢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心里困惑不解，汉森是很重视规章制度的人，并且一度因为局长为自己一再破例而对他们姐弟不太待见，他可不认为对方会突然改变自己的行为准则——恐怕刚刚在里面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
“哼！”
一看到沃伦，那个手臂被牢牢困住的年轻人响亮地哼了一声，他梗着脖子桀骜不驯地从眼缝儿里斜睨着沃伦，“怎么，美国队长之后又是你这个无名小卒？”
史蒂夫向旁边挪了一个位置，担忧地看向安静坐在自己身边的沃伦——出于习惯，他正垂首翻看一旁笔录人员的记录。史蒂夫隐约可以猜到对方有些不同常人的本事，但他依旧觉得不该让沃伦在这些事上参与太多。
“嗤——”被无视个彻底的劫匪眼神阴鸷地看着房间里的新来者，他知道这些人都想从自己的嘴里掏出来点儿什么。
没关系，你现在怎么无视我，之后就要怎么求我。
他发狠地想着，栽在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手里，让他非常受挫，尤其对方看上去单薄得就像个弱鸡，他想不通这家伙是怎么爆发出那么大的力气——等等!
“你是变种人？！”
“我不是。”
沃伦腻歪得嘴角都耷拉了下去，表面看上去依旧一派沉静的他其实心里早就翻滚成一片：先是上班被阻，后又被带到警局彻底绝了上午完成测试的可能，而刚刚那通电话又让他知道自己实验室里居然真的有这种拎不清的蠢货，他怎么可能保持心情舒畅！？
而这一切——沃伦抬眼直视向那张看不清面目的脸——都是这个家伙造成的。
“所以，”沃伦转头看向史蒂夫，“你怀疑他们另有目的？”
“我们就是为了钱，为了杀人，为了混乱！”
不等史蒂夫说什么，那个年轻人就兀自嚷嚷了起来，他神经质地大笑着，一脸厌恨地逼视着他们。
沃伦不恼，反而向上翘起了嘴角，最近这个表情他真是做的越来越熟练了，“我们很快就会知道的，布拉德利·贾尔斯。”
**
“——你是变种人！你就是变种人！”
审讯室的门板在沃伦和史蒂夫身后合拢，回过神的贾尔斯声嘶力竭的声音还是穿透厚重的门板传了出来。
“——你对我做了什么！混蛋！狗娘养的！你这个叛徒！叛徒！”
史蒂夫拧起眉头，宽厚的手掌放在沃伦肩头用力捏了捏，“别在意他的态度，他还需要教育。”
沃伦眨眨眼，刚想说什么却突然诧异地扭头看向另外一扇门。
“怎么了？”
史蒂夫不解。
沃伦眯起眼睛，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
一道他从未听过的声音从他脑海深处响起，从史蒂夫的反应来看，这声音似乎只针对他自己。很有趣，沃伦还是第一次在地球上碰见这种事情。
【天赐的力量，卫先生，希望你不要滥用自己的能力。】
——如此强大的精神力。
沃伦干脆地靠在墙壁上，专心地盯着虚空中的一点，在有礼貌地回应了对方的“问候”后，他驾轻就熟地一把把对方“拉进”了自己的世界。
“所以，我们之前见过吗？泽维尔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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