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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窈入了宴席,她席地而坐,清荷半跪于她右侧,细细理着银筷瓷碗,准备为她布菜。

今日能来参加钱治严宴会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见扶窈入了席,无一不是面露惊叹,诚惶诚恐,谁不怕大荀的娇公主?喜怒无常,骄横跋扈。

过了好半响,听见钱治严带头说恭迎公主,其他人才齐齐附和,扶窈随意扫了一圈,从鼻息间发出一声嗯声。

她的视线落在正前方,顾宴生坐在她对面,他垂着眸子,又没再看她。

扶窈啧了声,摆弄着涂抹蔻丹的指甲,不看也好,她今日精心打扮许久,她瞧着铜镜都要赏半天,不赏赏这样的容貌,算是他的损失。

扶窈右手边坐的是杨承遇,方才一直在小声小声地唤她公主,听着可怜兮兮,可她不吃这一套,都没抬头看。

直到钱治严开口说话,杨承遇才闭上嘴。

觥筹交错间,该送寿礼了,一来二去钱氏族人送完,也就轮到了外来宾客。外来宾客之中,谁也不敢抢在扶窈的面前,扶窈象征的是荀帝,是皇权。

扶窈今日一来,在场人都有自己的考量。

扶窈正吃着玉碟中的金皮雪燕,这是用金黄蜜汁浇淋的燕窝,燕窝她不爱吃,可这样做倒别有一番滋味,她细细吞咽后,抬着好奇的眸子,太监正缓缓打开精致的锦盒——

是一块墨玉雕刻的万里江山。

万里江山简直栩栩如生,山河精细呈现,墨玉下头是鎏金做的托架,鎏金上似乎还印着山河模样。

墨玉难得,通透的墨玉更是难上加难。

宾客连连传出惊叹,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扶窈也感到诧异,半鼓起脸颊,眸子里带着疑惑,父皇竟如此大手笔,她真是没想到,想着过往父皇送给她的生辰礼,她有些吃味了。

杨承遇大半个身体都往扶窈这边凑,他往钱治严那边偷瞧着,无意之中对上了顾宴生的眼睛,他瞳孔一怔,顾宴生目光温和,从他身上移开了目光,他后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皇上最近有何打算?南边瘟疫似乎拖不得了。”杨承遇附在扶窈身侧,试图挑起话题。

扶窈侧头,偏头道:“南边瘟疫?”

她从未在后宫听人提起过,太后仁慈,对天下忧心忡忡,也不曾和她说起,应当没有杨承遇说得那么严重。

这边话还没说完,扶窈斜对面有位男人,大声笑了笑,起身拱手说道:“钱公,皇上还是器重您呀,这通透墨玉,世上仅有。今日,真是让我们开眼界了!”

扶窈看了眼说话的男人,夹起一块的蜜醋溜肉喂入口中,酸酸甜甜,是她的口味,她见钱治严的表情一顿,钱治严表情不太对,凝着那墨玉出神,像在思索什么困难问题。

除却皇室外,那身为丞相的顾宴生,便是第二个送礼的外宾了。

扶窈远远看见一个男子,他的肩膀上有一只鹰正扑哧翅膀,皮毛油的发亮,她皱起了眉,身子不着痕迹地往后倾了倾,半掩口鼻,顾宴生喜欢养些禽兽,什么猫狗算稀疏平常,她还瞧过顾宴生手上缠过一条青花蛇。

顾宴生肤色生得温润白皙,像羊脂玉那般,那青花蛇一圈一圈缠绕在顾宴生的手上,怎么瞧她都觉得诡异。

扶窈目光追随着那苍鹰,这苍鹰有些奇怪,眼睛上有一块黑布。

众人议论声变小后,顾宴生不紧不慢道:“知道钱公喜欢猛禽,苍鹰送钱公再好不过。”

“可是熬好的鹰?”钱治严前倾身体,脸上带着明显的兴趣。

顾宴生顿了顿,轻道:“钱公想熬好的?”顾宴生的视线扫过那块墨玉,笑了笑,“不知钱公喜好,便不曾。”

这话一出,其余人都息了声,顾宴生淡笑,自顾地举杯抿了口暖茶。

钱治严目光一滞,握紧了手,顾宴生送他一只没熬过的猛禽,有些怪了,没熬过的猛禽在指谁?钱治严缓缓坐直,脸上没什么表情。

扶窈视线在二人身上打转,顾宴生同钱治严在打什么哑谜?不过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少时顾宴生教她的第一招便是威逼利诱,这人就是个斯文败类。

不同于其他人将全部心思放在顾宴生与钱治严身上,扶窈眯起眼尾,嘴不停地嚼着兔丁,惬意又放松,钱府的厨子真不错。

她又低下了头,发现了碟子里的青菜,拧眉看向清荷,她不爱吃青菜。清荷瞧着扶窈拧起的眉,低声轻道:“公主,贺阿嬷说您得多吃点青菜。”

扶窈只当没听见,夹起那片青菜丢进瓷盘,扫了圈后,瞧见一个好看的琉璃八角瓶,她眼睛一亮,刚想倾身拿起。

清荷顿时慌神,伸手去抢琉璃八角瓶,可落了空。

扶窈瞧着清荷错愕的表情,她抱着琉璃八角瓶,扑哧笑出声。她上下打量着,翻来覆去地把玩琉璃八角瓶,准备拔开木塞。杨承遇这时靠了过来,见她玩着八角瓶,道:“这是菩提蜜酒,公主尝尝看,喝不醉人。”

扶窈心头有几分心动,她极其喜欢吃菩提子,菩提酿、菩提子糕、菩提露她都吃过,菩提的蜜酒,她还真没尝过,她舔了舔唇瓣。

清荷见扶窈的模样,立刻出声道:“公主,不可!你上回喝酒后的事儿,你忘了?”清荷边说着,目光偷瞟对面。

扶窈一怔,她瞧着对面的顾宴生,目光自然地往下一移,停留在顾宴生身上,又想着曾经的过往,又觉着自己的脸在发烫了。

轻叹了一声,可闻着菩提子清甜味儿,她迟疑地朝清荷伸出一根手指,眨巴眼睛,软道:“就一口。”

清荷看着已经仰头的扶窈,捂着额头,止不住摇脑袋,她在妄想公主长记性?她错了。

果真和扶窈想的一样,吃食一旦沾上了菩提子,那就是人间绝品。她不满足地舔舐了一圈下唇瓣,那种清甜夹杂着酸,还有酒酿独有的涩。

扶窈摸了摸泛烫的脸颊,不以为然又仰头豪饮了一口,清荷看着只能干着急,根本就不敢阻止。

琉璃八角瓶已经遭扶窈喝得干干净净,她仰头使劲抖动了好几下,伸出舌头也只接到几滴蜜酒,这根本无法满足她。

杨承遇瞧扶窈的脸已经红的不正常,担心地出了声,“公主?”

扶窈不悦,甩了下手臂,看向了身侧。

杨承遇瞧着媚态尽显的扶窈,顿时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扶窈醉眼半阖,娇软身子往杨承遇那头一凑,杨承遇慌得往后一倾,可又怕扶窈扑空,便遏制着自己的身体,如此一来身体颤得不行。

“你身上怎么有菩提子味?”扶窈凑近杨承遇的脸,眼睛眨巴,瞧着娇憨许多。

杨承遇咽了咽唾液,看着那张放大的脸蛋,早已涨红了脸,想表现镇定,可是手都不知道在哪放,“我也喝了菩提蜜酒......”

宴席对面,顾宴生目光一沉,吓得同他攀谈的男人一愣,顺着顾宴生的眼神看去,好像是公主在与一个男子亲近,这实属正常,大荀男女之防放在贵族身上,就薄得像一层宣纸。男人不解,怯怯出声,“丞相大人?”

顾宴生握着酒杯的手收紧,毫无波澜地移开目光,朝男人温和一笑,“无碍。”

清荷瞧见二人如此,吓得脸白,连忙将喝醉的扶窈拉回来,道:“叨扰杨少爷了。”

杨承遇摇了摇头,看着醉酒的扶窈,眼里止不住担心,他道:“麻烦清荷姑娘了。”

清荷点头,连连看着喝醉的扶窈,宴会也进行到一半了,现在退去也不会遭人说闲话,便同太监说了几句话,搀着扶窈退下了。

可清荷想错了,钱府之大,天黑路滑,甚至有下雪的征兆。她一个姑娘家子带着醉酒的扶窈,根本就走不到府门口,她思索再三,将扶窈置于亭中廊椅,担心嘱咐,“公主你且在此处,奴婢快去快回。”

她抬头往四处看了看,深深凝着半躺在亭中的扶窈,心头慌乱得不得了,但忍住了自己想要回头,快步往宴会那头走,她得快点叫人来。

扶窈浑身燥热得很,迷迷糊糊间,她难受地左右转了转身子,醉眼朦胧地瞧四处,却什么都瞧不见,一片漆黑,她心头一慌,努力地撑起身子,后领便遭一个人提了起来,像拎鸡仔一样。

扶窈脑袋昏沉,弯腰倚在亭柱上,她费力地抬头,细瞧许久,才看清来人。

是顾宴生。他肩头披着黑大氅,两根细白带子将领口扣紧,露不出半点脆弱的脖颈,月光映衬着他半边身子,沾了几分雅致。

只是总笑盈盈的丹凤眼沾一缕冷光,似比冬日的飞雪还要冷。

顾宴生这是生气了?

扶窈脑袋昏沉沉,一手扶额想着,她怨恨地盯着顾宴生,嘟嚷不停,“谁惹你找谁去,为何堵着本宫?”

她移开目光,舔了下唇,眼珠子飞快乱转着,顾宴生怎么会在这?他怎么过来了?她不会又做什么蠢事吧?

想着自己曾经醉酒把顾宴生亲了,她心头就莫名虚得很。

最后视线还是落到了顾宴生身上,瞧顾宴生还盯着她,她脸更红了,头偏向一边,颇有几分不自然,“你为何一直瞧着本宫?”

扶窈的声线本就娇,平日里怒言说话,都让听者生不起来气,如今喝了清酒后,脸颊红透,吐词缓缓,软绵娆人。

顾宴生拂开扶窈脸上的发丝,指腹覆上一丝温热,他摩挲着指腹,指腹沾了她,似乎也透着热了。他语调平淡,目光却炽热,道:“你好生想想罢。”

扶窈仰头,双手交叠抱在胸前,嘴要翘天上去,像个无赖,道:“本宫做的事,样样都是对的,无需多想。”

她不就喝了几口清酒吗?

扶窈话音刚落下,顾宴生冷脸,捏着她的下颔尖,二人的距离,顷刻化为毫米之间。

“扶窈,想到了吗?”顾宴生垂眸,视线落到扶窈的嘴唇上,她半抿着下唇瓣,口脂蹭到白嫩的脸,稍显凌乱。

春光比起扶窈,也不过如此罢。

他移开眼,凝着那透着醉意的眸子,他指尖沾了些口脂,却不曾拂去。

扶窈不悦,二人距离不减,她凑近顾宴生,不说话,鼓着眸子盯着顾宴生,顾宴生的唇抿得很紧,比平日里紧些,苍白的脸浮了层淡粉,像个腼腆的少年郎。她偏头笑了一下,她好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

她的双手自然搭在顾宴生的肩头上,“哥哥,是生气了?”

扶窈眸光闪烁,嘴角止不住上扬,她方才跟杨承遇靠得有些近了,莫非顾宴生是气这个?他怎么会因为此事生气呀?扶窈笑意愈浓。

扶窈朝他仰着脑袋,露出了一截纤弱白腻的脖颈,柔得他轻轻施力,便能折断。

顾宴生眸色一暗,不停磨着沾了口脂的指尖,他有些燥热了。

二人的呼吸交缠,四目都在对方身上打转,谁都不曾向后移一步,胭脂香与檀香萦绕其间,半空之中弥漫着说不清的暧昧,冷月光照在人身上都变得暖了些。

顾宴生听到那声哥哥,便知道扶窈在想什么,淡道:“扶窈,你知道的。”

扶窈闻着扑面而来的檀香,她不太明白,顾宴生怎三年不见,便信佛了。她抬头看着顾宴生平静的眸子,似乎对她的挑逗,激不起他半点多余的情绪。

她知道?扶窈嗤了声,不悦地收回手,抱在胸前抬起下巴,想要逗顾宴生的心思彻底散了,转个背想要往亭外走。

可顾宴生把她圈住,根本就没放开她。她拧起眉,抬手使了好大的力,想推开身前的顾宴生,可顾宴生根本没移动一点儿。

喝酒后,扶窈脑子本就昏沉不清,如此一来,她更气得眼眶湿热,瘪着嘴巴,瞪着顾宴生,心中委屈,顾宴生不是个病秧子吗?她怎连个病秧子都推不动?!

顾宴生瞧见一脸委屈的扶窈,摇头轻笑了番,真是他娇惯过了头。他用着温热的指腹拭净扶窈湿润的眼角,眸光里的宠溺溢出来,弯腰轻语道:“还委屈?推不动就掉金豆子?”

边说着,顾宴生单手解开细带子,厚重的黑大氅将扶窈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他缓缓道:“冬日多穿些,你身子娇,别仗着没生病就穿的少。”

言语之中,他若有若无扫过扶窈,她穿着流袖翻绒石榴裙,目扫微微凸起的胸前,他轻蹙了下眉,拂了下檀珠串的黑穗子。

扶窈气得不想说话,一挑眉便猛地抖掉黑氅,见顾宴生面色一沉,满脸笑嘻嘻,吐舌头道:“身子好坏,你管得着?”

这句话,全凭酒意上头,才能一股脑子说出了口。放在平日里,她可不敢如此说,当初她快死了,全凭顾宴生管着她。

没容她嘚瑟多久,顾宴生便擒住了她的手腕,眸色不明,道:“又不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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