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亭廊左侧转弯,有一个专门用膳的亭阁,亭阁外候着两位丫鬟,见扶窈与顾宴生来,便撩开了绸帘。

扶窈还走进亭阁,便是扑面而来的热气,暖和得不似冬日。

她转悠半天,看着墙面上贴着绒绸花缎,嘁了一声,这间屋子竟是暖阁。

在荀宫,除了父皇与太后的寝宫有地下的暖炉,她的寝宫都不曾有。

她瞟了一眼身侧的顾宴生,她宫中都不曾有的配置,顾宴生偏庭的膳厅竟有?心头有些泛酸。

她收回眸子,大跨几步,将顾宴生甩在身后,才微微舒心些。

穿过玄关,到了用膳厅。

扶窈四处看了看,用膳厅的布置婉约,瞧起来清爽,她瞧着挺喜欢。

往前走几步,是一张象牙白的梨形瓷圆桌,瓷桌左右摆着两个配套的圆凳。

梨瓷案面上,铺了一层鎏金流苏绸,流苏绸用晶莹剔透的琉璃碟盘,摆着几样精致的糕点。

扶窈走近,双手搭在梨瓷案面上,好奇地扫一圈,不自主地咽了咽唾液,这些都是她爱吃的。

从南方运来的栗子磨成粉,再装进各式模具的栗子糕、把糯米皮子煎得微微焦黄的南式小笼包、还有用雪山羊肉熬的酥皮,还有她许久未吃的提子糕。

她极爱吃菩提子,这提子糕用青菩提子汁混加糯米皮,外头抹了层她极爱吃毛绒绒的糖霜,再放在冰制容器里,吃起来清爽弹牙。

这么瞧一圈,她完全忘记方前的不快,只觉得自己的肚子饿,直直盯着软糯可口的提绒糕,边咽着唾液边舔唇。

她往身边偷瞧,没瞧见顾宴生过来,心头窃喜,舌尖舔着上齿的小虎牙,踮起脚尖,悄悄摸摸伸出右手,越过摆在面前的琉璃碟盘,想要拿起一块提绒糕。

随着她的手离糕点愈近,她嘴角止不住上扬,眼瞅马上碰到提绒糕,她的手背便遭人一拍,止住了她的动作。

她立即抬头,慢慢握紧手,侧目怒视,便看见顾宴生看着她,一副了然的样子,似乎看透她的想法。

扶窈同样抱起双手,咬牙切齿道:“你干什么?”

话说完,便洒脱转身,挑了挑眉,一脸无所谓样儿地晃头,既然遭顾宴生撞见她偷吃,那她便光明正大点咯。

想着,无视身侧手端铜盆的丫鬟,自顾自地伸手,准备去拿一块提子糕。

顾宴生见着扶窈嘚瑟的晃头,勾了勾唇,真是遭他溺得过头,才能做到如此骄纵,心头有些悔,眼里的宠溺并不减。

他拎起扶窈的后领,一只手护在扶窈身边,往他怀里一拉,扶窈全然没有防备,整个人往后一仰,拉到他的身侧。

“先洗手,再用膳。”顾宴生稍带严肃道。

他凑到扶窈的耳边,眸子下垂,看着耷拉脑袋的扶窈,瞧着受尽委屈,她惯会这一套。

他语气缓和了些,道:“又忘规矩了?”

扶窈听到顾宴生温和的语气,默默地勾起唇,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她低着脑袋,顾宴生定看不出她的嘚瑟。

她早锁定顾宴生垂在身侧的手,心里嘀咕着,她怎能白白受那一打?

她一定要打回来才对。

想着,她活动着牙口,上下扭动着脖子,如一支蓄势待发的箭,直接扑向顾宴生。

顾宴生丝毫不意外,目光从扶窈上扬的唇角离开,转了转手腕的檀珠子。

他不急不慢地伸出一只手,抵住扶窈扑过来的额头,对上她错愕的眸子,他垂头低笑一阵。

扶窈纳闷,见顾宴生在笑她,心头又气,顾宴生不一病秧子吗?他就这么轻松?一只手就抵住她?

她不信邪,脸皱在一块,使劲地往顾宴生手心撞,可顾宴生还是没半点反应,甚至还朝她挑眉。

这怎么能忍?可她实在有些累了,喘着气直起身子,再抬头见顾宴生那张脸,发牢骚的话马上就要说出口。

顾宴生没给她这机会,轻松地拎起后领子,就像在拎一只炸毛的猫,拖着她往丫鬟那边走,夹杂笑音道:“先洗手,待会随你咬。”

扶窈听顾宴生这话,听出来几分纵容,她眯着眼睛审视顾宴生,考量着这话的真实性。

随她咬他的手?那咬出血也没关系咯?

思索着,她用舌尖舔舐上齿的虎牙尖,跃跃欲试着。

思索这个问题的时候,顾宴生看向她,她挑眉,无声地询问顾宴生是何种意思,她神情颇为漫不经心,甚至带着戏谑。

顾宴生没理会她,道:“自己洗。”

他看向铜盆,缓缓抱起双手,身子后倾些,最后看向扶窈。

扶窈瘪着嘴,顾宴生摆着副架子干什么?

默默嘀咕一句就你麻烦,不情不愿地把手伸到铜盆里。眼神不停地上瞟着顾宴生,随意地把两只手在温水中捣鼓两下,就拿起干净的绸帕擦干。

顾宴生蹙眉,道:“病从口入,你这样怎能洗干净?”

说着,他睨一眼她,挽起衣袖走到她身边。

扶窈见顾宴生走过来,也不意外,顾宴生有时候在某些方面,总会有一种莫名的偏执,比如在给她洗手这件事上,每每必须洗干净手,才能用膳。

她见顾宴生不舒坦,心头嘚瑟得不行,朝顾宴生吐了吐舌头,把两只手伸直对着顾宴生。

既然顾宴生不如她愿,那她也得让顾宴生心烦一番,这才平等,不是吗?

顾宴生抬眸看她,看透她这点小把戏,最后还是给她挽起袖子,动作轻柔得过分,她肌肤生得娇嫩,也没弄出一点红印。

扶窈看着顾宴生认真的模样,突然有些恍惚,小手臂上一阵温凉,惊醒她的思绪。

她看了过去,看到顾宴生握着她的手腕,原来是他的手有些凉。

应当是长期喝药的缘故罢。

顾宴生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朝她看一眼后,便用眼神示意丫鬟,丫鬟见状,立马端着铜盆走近。

他绕到她的身后,附在她的耳边,低语道:“伸手。”

扶窈不情不愿地伸手,眼睛往斜上方瞄着,便看到顾宴生优越的侧脸。

为了倾身给她洗手的动作更顺畅,顾宴生提前松开了衣领,此刻衣领处散开着。

没衣物的束缚,向前倾的姿态,露出他纤长的脖颈,白皙如脂,她瞧见淡蓝的血管,似线条往更深处的地方绵延。

她咽着唾液,情不自禁地抬眸看着顾宴生,感叹自己眼光之好,感叹眼前的美景难得。

她知道,顾宴生是个穿着保守的男子,向来都是衣领紧扣,一丝不苟的模样。

她舔唇沿,这般衣衫不整的姿态,好勾人啊。

扶窈这般想着,手心却传来了一阵痒,她一个激灵,缓过来神,抬眼一瞧,便对上了顾宴生的眼睛。

顾宴生察觉到扶窈眼中夹杂的欲,微挑了下眉,道:“在想什么?”

扶窈直盯着顾宴生,准确来说是看他的喉结,随着呼吸节奏上下滚动,实在勾人。

她的脸有些烫,眼神飘忽不定,移开目光,扯开话题道:“你挠本宫手心做什么?”

语气带着少女的娇嗔,她不等顾宴生回答,蹬鼻子上眼道:“我要挠回来。”

话语刚落,她勾起唇,挠了几下顾宴生的手心。

顾宴生拿过丫鬟递来的绸帕,给扶窈拭干水渍后,捏扶窈的鼻尖,笑道:“都及笄三年多,怎还是个小孩心性?”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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