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西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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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戏班是靠着我写的本子才起来的，刚起来就狂傲自大，不知得罪了多少大小戏班，想要他们死的人多着呢。”
龚禧听出她的弦外之音，但她还有一个想法，道：“人人都只知戏唱得好，却不知编戏才人的好。如果我说，要把你……”
“我？”胡青眉到底还是不能理解，为何有人愿意主动抛头露面，与下九流同路。
龚禧偏头笑了一下，挥挥手：“嗐，不愿就算了，我只是觉得这样能挣更多银子罢了。”
她就着桌子往前趴：“你真的不愿吗？”
胡青眉头有点晕，不习惯和人凑这么近，她身体往后抻了抻，拉开距离。她权衡利弊后，道：“我想了想，觉得你说的很对。我现在完全同意这么做。”只要有钱就行，还要什么清高。
“那你意属哪个戏班？”龚禧继续提问。
“梓薇街后的九吉班子。”
“你笑我烟花女下品，我笑那读书人有的也是骨头轻。”
“别唱了别唱了别唱了。”
“累死我了。”
“我要饿死了。”
“其实……”有人欲言又止，他们戏班子也快饿死了。
众人罕见地陷入沉默，他们已经两个月没接过活了，连最热闹的春节，也没人来请他们。
“怎么办？”
他们都是班主一手带大的，许多技艺都是班主亲手教给他们的，尽管干他们这行总被人瞧不起，但至少有了混饭吃的本钱。
本来他们戏班从前也小有名气，虽不至于人人称道，但也有自己的受众。戏班子越办越大，自然就与这片地的其他戏班有了利益冲突。
他们从来小心谨慎，生怕行差踏错污了戏班的声名。可没想到，他们班主还是被那些心怀不轨的人贴了黄榜。旁人也不问真假，反正只是一个戏班，更传道下九流就是下九流。
从此，便没有哪个敢来请他们了。再没活的话，他们这戏班就真的开不下去了。
“哎呀总会有好起来的一天的。”
众人声音微薄地附和，知道他是在安慰大家。就当下的情况看，这戏班寒冬如何撑得过去。班主都在外边打杂工养他们，如今情形，便看到底能走到哪一步了。
龚禧心里计算着何时能开始挣钱，照胡青眉的话说，她三日内先写出一则戏看看，到时拿去梓薇街去找九吉戏班商议。
她回到慈幼堂后，巡视领地般地到处转，发现管事屋后还有一块锁起来的地。龚禧能打开的范围内，将门轻轻推开一条缝，从门缝里查看。
看起来没什么特别之处。
龚禧若有所思，扶住叮当乱晃的锁，慢慢将门回了过来。
里面草木繁茂，郁郁葱葱，比哪里都长得好。叶片挤满了那块地，若是打开大门，只怕那些枝丫只会争先恐后地往外长。
她想跟管事申请一下，用这块地种菜。
这么好一块地，不利用起来实在是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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