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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娘见苏阑之紧盯着自己不放,忍不住身子发颤。
“不知这孩子,是几月怀上的,何时产下的?可是瓜熟蒂落,足月生产的?”苏阑之对阮娘问道。
这是最能推定这个孩子是不是杜嘉之子的信息了。
不论这孩子是谁的,要把它安排进安山伯府目的总是一定的。
还是那逻辑,这孩子要真是杜嘉的。这事就不必这么急,等着苏氏一干人等全出了京之后,届时的杜家拿捏一个苏琬,可谓是手到擒来的。
这事办的这般急迫,反倒像是怕苏家走了,更像是怕发现不了这孩子的问题。
那么,这别有目的的人又怎么确保这孩子一定不是杜嘉的呢?
想着想着,阑之便不由的翘起嘴角。
在生理知识极度匮乏的时代,古人啊,确保一个孩子不是那人的子嗣,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在月事和月事之间,不让那人近身啊……
那自然而然的,就产生了起码一个月的时间差。
而,这年头,早产太普遍了。况且,这不是滴血验过了吗?
“我…我身子不好。所以,早产了一月有余。”阮娘眼神闪躲。
这事情瞒不了,她什么时候和杜郎发生的关系,又是什么时候生产的,一说谎就能被拆穿。
伯夫人一听就隐隐觉着不对,又看了看仆人怀中的的孩子。
这孩子白胖可人,不像是早产的啊……
随即就觉着自己糊涂,从一听自己儿子养了外室的怒气,到得了孙儿的喜气。再加上琬娘来闹,又是小雪跑出府去,一时事多,竟没顾不上那些细枝末节。
不过这孩子,眉宇间与伯爷是十分相似的,也正是因着这个自己才会舍不得,想留下这个孩子原因。
毕竟孙儿肖祖,是福气!
“这样啊……这位郎中,劳请看一眼。这孩子早产,别是身子会有带什么病症。”阑之轻声道。
现在,就要看这时间差够不够让郎中看出了。
安山伯抬手就让人把抱着的孩子递过去。
白发郎中上来摸了一下孩子的骨头,便道:“这娃娃,在胎里养的不错,该是足月产下的才对。”
安山伯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看了眼那娃娃就别开眼去,只与苏衡说话:“让你们看笑话了。”
安山伯夫人冷眼看着跪在下面的阮娘,恨声道:“你这□□!诓骗我儿,还想用不知哪里来的野种来充我伯府血脉!来人啊,拖下去给我打死!”
听到“打死”,苏阑之不由一颤。
是了,都忘了这是个人命如草芥的地方。
“不!!不要!夫人饶了我吧,饶了我吧。这孩子的确是府上血脉啊!我再也不敢了,我滚出府去。夫人饶我一命!饶我一命!”
阮娘见事败,哭喊着讨饶。
“快拖下去,见人我就恶心,还有那野种,一并给我摔死!”伯夫人白日里有多欣喜,现在就有多厌恶。
既不是嘉儿的,那不论是谁的,便都是野种!
“不!你不能!”
兴许是母性本能,阮娘一冲而起,飞扑过去,夺过孩子,死命的抱住。
“夫人饶命,饶命啊!伯爷,你不能听一家之言,这的确是府上的血脉啊。伯爷你仔细看看,再仔细看看。杜郎还说,这孩儿还有几分像您呢。
您若嫌我出生低贱,那我们滚的远远的,饶我们母子一命,虎毒尚不食子啊……”
伯夫人听了更是厌恶,只下令让人来拖走。她觉得自己和儿子被一个贱人愚弄了,还丢人丢去了苏府面前。还是尽早打死泄愤的好。
阮娘见自己求饶无果,伯夫人是铁了心要自己母子的命,似因恐惧刺激了她的神,便开始口不择言:
“你们这些没有人性的东西,竟要打杀你们自己的骨血。那人说的对,杜嘉这个废物活该绝嗣。我好心给他留个子嗣你们还不领情,等着吧,我等着看你们一家血脉断绝,哈哈哈哈哈哈!”
苏阑之听到这里,忙喊:“慢着。你说什么?什么叫那人?什么又叫绝嗣!这当真是伯府血脉?”
是了,这阮娘口口声声,说的是伯府的骨血,可没说是杜嘉的。
这孩子不是杜嘉的,断然是伯府中另外一人的!
安山伯眯起眼睛,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这贱人拖下去,乱棍打死!”
“慢着!伯爷还是再听听的好。”苏阑之拦道。
“那贱人满嘴胡言,还有什么可听的,拖下去!”伯爷喝道。
“六爻,郝勇!给我拦下来!”
“在!”“是!”
“伯爷,还是听她说完的好!那人是谁?毕竟这孩子真有几分伯爷的样子,可能真的是府中血脉,父亲,祖父!”苏阑之想试试,毕竟在她看来,这两人虽可恶却还罪不致死。
然而阑之这番话,在安山伯听来就不是什么好话了。
“苏四姑娘,有些事还是别问那么清楚的好!事情至此,已经与你们苏府无关了。”伯爷沉声道。
“有关!若真是因着姐夫不能生育,那我大姐姐这辈子要平白受人指责【不能生养】的委屈?”苏阑之回头对着已被拖至檐下的阮娘道:“你说!你说出来,说不得还能救你自己一命。”
阮娘神情一震。正要开口,便被伯府吓人堵了嘴。
“苏四姑娘也太过了些。”安山伯此时已然怒极。
“阑之!莫胡言。”苏衡也开口阻止。
一个男子被指不能生育,已是尊严尽失。原本以为是自己的骨肉变成了旁人,而这旁人,又十有八九又是府里亲人。这就又涉及伯府内务。
这桩桩件件都不是能在这厅堂之上开诚布公的。
杜嘉什么情况,只能私下去验证。这孩子是谁的,只能让他们杜家自己查验。
苏府不好在这里当场插手,于情于理都不该再管了。
“祖父!”苏阑之一脸的不可置信。
就这么算了?起码得把这伯府的腌臢勾当逼问出来。这样,苏琬便能…便能……
想到这里,阑之又是一阵无力。
呵,便能如何呢?和杜嘉合离,脱离伯府不成?
阑之心下自嘲,想来苏琬是不会愿意的。
“行了!事也已经了了。我和伯爷再聊聊。你去后院看看琬娘吧!六爻,郝勇。别妨碍人家事!”苏衡开了口,六爻几人对视一眼,便又退至一旁。
伯府的人提起阮娘的后脚,堵了她的嘴巴,抱走孩子,拖拉着她远去。
不久便隐隐传来一阵闷声凄惨的哭骂。
苏阑之莫名觉得身子发寒,心上也蒙上一层轻薄郁气。
她本以为自己来到这里,就已经做好准备接受这世间规则。
包括面对贫富贵贱的差异,也包面对无能无力的死亡。
可是,她好像还是高估了自己。
阮娘明知孩子不是杜嘉的却想借杜嘉正了自己的身份,在这个社会本就是乱嗣大错。
她纵然知晓阮娘的结局是注定的,可当自己真切的看到一个人濒临死亡时的绝望眼神时,还是觉得自己的参与成了加速死亡的推手。
最可悲的是,她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丝契机,想借着真相的由头,试试能不能帮这人脱了死劫。
她不自量力的以为,自己有机会。
可那些坐在上座的人,告诉她: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也知道这是背后另有实情,可阮娘的生命不及她说出的话重要,更没有我们的脸面重要。
这世道就是如此,这才叫权贵!只要你的存在让上位者厌恶和恶心,他们就能让你彻底的消失在这世间。
苏琮担忧的看着妹妹惨白的脸色。求助的看了眼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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