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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ery门庭冷落，工作人员趴在台上昏昏欲睡，听到她们动静，懒懒抬起眼皮觑一眼，旁若无人继续偷懒。
姚萱把两张票放台上，挽着许箬宁上二楼。
“你要看的画展，可真冷门。”二楼比一楼还冷清，许箬宁忍不住吐槽。
放眼望去，展厅里可能十个人都没有。
姚萱唏嘘，以眉已经成为冷门艺术家了吗？
难怪好几年不开画展。
照这客流量，办画展回本都回不了，金主爸爸们肯定不愿意继续提供经济支持。
转完半个展厅，姚萱暂未发现让人眼前一亮的作品。
以眉画风变了，一股媚男媚权商业气息，色彩浓厚热烈，场景热闹喧哗，主题表达粗暴直白，丧失含蓄隽永的美感。
这批作品，像为了迎合上层人士的口味般，隐隐透出一股奢靡之风。
一如眼前这幅，采用大仰视角度，对称构图的画法，男人高踞王座，王座两侧各站一位衣着暴露的女人，含情脉脉望向中轴线。
以中轴线为眼鼻唇中线的男人，手执酒杯，脚踩玫瑰，冷眼睥睨，笑容讥诮。
“好想撕了这幅画。”姚萱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许箬宁幽幽看过来，目光从她身上移到画上，赞同道：“我也想撕。男凝味真重，以眉真是女的？”
已婚已育，排除第三性别的可能。
姚萱意兴阑珊收回视线，走马观花逛完展厅，拐进展廊，终于找到诈骗宣传图上放出的作品。
青青雨是一场打着青青草姊妹篇旗号诈骗的展览，偌大展厅十几幅画，没一张和青青草画风一致。
仅有展廊里可怜的几幅，以青草绿为主色调，辅以淡黄淡粉色点缀，春日感扑面而来。
停在名为《消逝·等待》画前，举目仰望。布满褶子的老妪脸，千沟万壑，但在沟壑中盛放的黄玫瑰，娇美妍丽。
生长与衰老，消逝与重生，人活一世，花期往复，道尽生命的意义。
“你好，我想买下这幅画。”
姚萱回头，来人上身套宽大卫衣，下穿工装裤，过耳长发梳成日系中分，松散碎发遮盖左眼，俨然一副随性洒脱的艺术家模样。
巧合的是，这人她见过的。
姚萱举起右手打招呼，“又见面啦，佳能先生。”
之所以称呼他为佳能先生，是因为姚萱还不知晓他的名字。
在日本，这位路人拿着随拍照片来到她面前，问能不能给她拍一组照片。
姚萱问他的名字，他晃了晃手里的佳能r3说：萍水相逢，叫我佳能。
佳能先生撩开左眼碎发，伸手问候，“你好，香芋小姐。”
佳能称她香芋，因为那天她在流光白开衫里搭了暮光紫修身裙，交相辉映之下，暮光紫提亮一个度，呈现香芋紫的视觉效果。
青青雨此行收获不多不少，一幅画，一个名字，一组照片。
“这个人有点东西，搞得我都不会修图了，要不……原图直出？”佳能先生给她们拍了一组照片，许箬宁拍手叫绝，“啊啊啊啊姚小萱这张泰帅辣，要不你跟梁总离婚我们在一起吧！”
姚萱瞟一眼，是她挑起许箬宁下巴那张。
她伸出食指复刻动作，“女人，你在玩火。”
“啧啧啧，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许箬宁戳戳她的食指，“我许箬宁在此庄严宣布，已从宣言cp粉自动提纯成姚小萱毒唯。”
“你再不发车，信不信霸道姚总今晚会猝死在工位上……”
赶在八点之前返回公司，姚萱抱着接近一米高的《消逝?等待》交给前台暂存。
前台收好画作，指向接待室说：“梁总等您一个小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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