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密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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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山安保公司”

这时候蛇岐八家还没有被重新统合在一起，仍旧是各自为战，谁也不服谁，毕竟没有上三家，没有绝对压倒性的力量以及精神领袖皇。

作为卡塞尔的日本分部，明面上是犬山家的一家安保公司。

不过从路过的人员来看，就知道这并不是一家普通的安保公司。来来往往的清一色黑色衣物打扮，不时还有凶恶的纹身。

这里对于普通人来说，是极道的聚集地，是专门收取犬山家地盘上保护费的组织。

而暗地里，隐藏在这家公司内部的，是日本混血种界绝对的暴力机构执行局！

橘一光轻车熟路的向安保公司走去，白净的面孔引起了诸多关注，甚至有些还带着隐隐的恶意。

但是在瞧见橘一光胸前的图案时，却都敬畏的低下头，汗水从他们额头滴落，直到橘一光走进电梯，他们才敢抬起头来。

“那个图案，是传说中的？”

“没错，看来是找家主的”

“还好我没有上前挑衅，听说之前的那批兄弟现在还在医院烧伤科！”

叮，电梯到了七楼。

门缓缓打开，在电梯外还有这一扇透明的玻璃门。

从七楼开始，就是日本分部执行局的地盘，再往上就需要在七楼乘坐另一部电梯。

“橘家主，家主在13楼恭候您！”

走进七楼，一个中年人恭敬地等候着橘一光，他的眼眸不像中年人那样沉稳，反而有着年轻人的朝气和冲劲，他的胸前有着犬山家的家徽赤鬼，彰显着他的身份。

“泽君啊，劳烦了！”

看到引路的犬山泽，橘一光点了点头，跟着他往里走去。

嗤嗤嗤！

靠近13楼的会客室，传来一阵奇怪的摩擦声。

阿大脸色一变，冲到橘一光身前，将毫无防备的犬山泽拎起，就像抓起一只小鸡一样，作为盾牌挡在了身前。

“退下，阿大，不得无礼！”

一双白净修长的手从袖中伸出，橘一光拍了拍阿大的手臂，将门滑开。

里面的主人仿佛没有注意到门前的动静，双手按着刀，在一块磨刀石上来回拉动。

这是一位老者，看起来平平无奇，在冬京的大街小巷中一抓一大把，在岁月的流逝下，他和普通人并没有太大区别。

但是和那些老人不同的是，他的手并不是苍老的像腐朽的树皮，虽然颜色昭显着暮气，但是那凝实的肌肉，让大部分青壮都汗颜。

老者的眼睛并不锐利，哪怕他在磨刀，他眼睛也只有厚重和坚实，他的眼睛虽然盯着刀，但是映照出来的似乎是那一块磨刀石。

瞠！

再一次将刀推到磨刀石尽头，这一次他并没有将刀收回，而是顺势起身。

在他站立而起的一瞬间，就像一把绝世宝刀从刀鞘中挣脱，寒光震慑着一切心怀不轨之徒。

一刀挥下，在空气中带起阵阵残影，在来看时，刀已不知道什么时候归入鞘中。

老者转身，双手将刀放置在身后的刀架上，身后绣着赤鬼图案。

“犬山前辈，好刀法！”

此人正是犬山贺，犬山家家主，卡塞尔日本分部部长，执行局局长。

“橘君，微末之技，不值一提。”犬山贺转过身来，丝毫没有计较阿大刚放下来犬山泽这件事，也没有提及其他。

橘一光走到那块磨刀石旁边，伸出手，按在磨刀石的一侧，轻轻的向上一拉，一块透明的剖面出现。

“分之毫厘，论剑术，犬山君当在当世前三之列！”

似乎被橘一光那随手一拉触动了，刚才还完好无损的磨刀石，向两侧倒去，分成了一片片的透明的剖面。

阿大情不自禁的握紧了拳头，犬山泽则是习以为常，脸上更是带着骄傲的色彩。

“泽君，我这手下失礼了，阿大！”

阿大听到橘一光的话，向犬山泽半鞠躬，即使是这样，阿大也还是比站着的犬山泽高。

犬山泽低着头，“无碍，误会罢了。”声音平静，没有丝毫的恼怒。

“都是小事，阿泽，你先退下，我和橘君两人商谈。”在犬山贺的示意下，犬山泽向后退去。

橘一光看着阿大点了点头，会客室中此时只剩下了犬山贺和橘一光两人。

没有谁先开口，犬山贺不厌其烦的摆弄着案桌上的茶具，茶水一遍遍地从茶壶中倒出，然后又倒回壶中。

橘一光白净地手指敲打着案桌，似乎不经意地提起，“听闻犬山前辈的老师是希尔伯特·让·昂热？”

茶水这一次有着少许从杯中漏出，犬山贺轻轻擦拭着水渍。

“不错，这在蛇岐八家不是什么秘密。”犬山贺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名师出高徒，历来如此。”仿佛是感叹，又似乎是称赞，橘一光轻轻的说着。

“不，我愚钝，是老师不成器的弟子。”似乎想起了什么，犬山贺回道，语气罕见的掀起波澜。

“橘君事务繁忙，不是来我这里聊天的吧！”

听到这，橘一光露出了微笑，“犬山前辈，恕我无礼，您还是蛇岐八家的一员么？”

一时间，冰冷的气势笼罩了整个会客室，杀气、怒意，在犬山贺的脸上不一而足，这句话似乎触碰到了犬山贺的逆鳞。

自他带领犬山家站稳脚跟以来，再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说这句话。

“橘君，玩笑要适可而止！”

“看来，犬山前辈还是将自己当成蛇岐八家一员的，我还以为犬山家早已自立门户了。”

会客室中的花朵不再摇摆，犬山贺也恢复了平静，他已经明白了橘一光的意思。

“橘君，这已是大势所趋，照看自家家族就好，何必强求？”

“若是强求又如何？”橘一光不依不饶，盯着犬山贺的眼睛。

“有人不会同意的，他们心里会不服。”犬山贺意有所指，“而且，你还不够！”

“不够？”

清澈的笑声响起，橘一光面色柔和，眼神却散发出睥睨之势。

他缓缓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浑身的骨骼爆响。

似乎打开了什么开关，又像放出了锁住的猛兽，一时间，就连室内的空气都停滞下来。

犬山贺浑身颤抖，嘴巴上下嗒巴着，两行热泪从眼睛中流下。

“犬山家主，我现在够了嘛？”威严的声音带着莫名的节奏，充满着神奇的韵味，这近乎龙语！

橘一光双眼犹如两个金色的探照灯，让犬山贺不由自主地移开目光。

“皇！您的力量足够了，但您才18岁，或许您可以再等待两三年。”

“威望嘛，终究是分开久了，让一些人生出了不该有的想法！”

两三年，太久了！赫尔佐格能耐心的积攒威望，用猛鬼众和源稚生来慢慢稳固，但橘一光等不了这么久！

“你会阻碍我吗？犬山家主”

“犬山家势孤力薄”犬山贺没有正面回答，但是橘一光已经懂了。

“一直替家族将卡塞尔挡在外面，辛苦了！家族不会忘记的”

骨骼变回原样，橘一光推开门走了出去，只留下怅然若失的犬山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