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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不归感觉自己被撕成了无数碎片，又在更高维度重组。当意识重新凝聚时，眼前是一片无法用语言描述的景象——无数几何形体以违反物理法则的方式堆叠延展，色彩超出了可见光谱，声音既像雷鸣又像耳语。
"不归？"叶兰兰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你在哪里？我看不见你！"
"我在这！"秦不归想伸手，却发现自己没有实体。他们是以纯粹的意识体进入了收割者母星内部。
忽然，某种力量将他们拉向同一个方向。视野骤然清晰，他们"站"在一条由发光线条构成的走廊中，墙壁上流淌着数据瀑布，天花板是旋转的星图。
"这是...收割者母星内部？"叶兰兰的虚影在秦不归身旁凝聚成型，比在量子空间时更加透明。
秦不归试图运转太虚真气，惊讶地发现能量响应比在现实世界更加敏锐。金色光点在他掌心汇聚成微型星云："感觉像是超级计算机内部。"
"更像是监狱。"叶兰兰指向走廊两侧。那些看似墙壁的地方其实是半透明的能量屏障，每个屏障后都是一个微缩世界——有的冰封万里，有的岩浆翻滚，有的漂浮着破碎建筑。
"天啊..."秦不归靠近一个屏障，看到里面悬浮着数百个透明容器，每个容器中都蜷缩着一个类人生物，"他们把整个文明囚禁在这里！"
叶兰兰触碰另一个屏障，里面立即浮现出全息投影："警告：第9417号实验区，文明发展阶段：原子时代，已收割93%生物质..."
投影突然扭曲，变成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救...我们..."
秦不归一把拉回叶兰兰："这些不是静态数据！那些被囚禁的意识还能交流！"
走廊尽头突然亮起红灯，某种机械合成音回荡在空间中："检测到未授权访问。启动清理协议。"
"被发现了！"叶兰兰紧张地抓住秦不归的手臂，"我们怎么办？"
秦不归快速观察四周："剑仙说过，收割者的系统有规律可循。看那些数据流——"他指向墙壁上流动的光纹，"它们在向同一个方向汇聚。"
两人沿着数据流方向疾奔。身后的走廊开始崩塌，分解成无数黑色颗粒。叶兰兰边跑边回头看："它们在重构空间！想把我们困住！"
前方出现三个岔路，分别标记着陌生的符号。秦不归突然停住："等等，这些符号..."
"你认识？"叶兰兰惊讶地问。
"不，但我的真气有反应。"秦不归举起手，太虚真气在左侧通道前形成旋涡，"这边！"
他们冲进左侧通道，瞬间被传送到一个球形空间。这里中央悬浮着一颗巨大的多面体水晶，每个切面都映射着不同星系的影像。
"这是母星的核心？"叶兰兰谨慎地靠近水晶。
秦不归突然浑身僵直——水晶最顶端的切面中，浮现出一个女子的身影。她穿着二十年前的服饰，面容安详如同沉睡。
"星...璇？"秦不归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叶兰兰倒吸一口冷气："你师父？可她已经..."
水晶中的女子突然睁开眼睛。那是一双没有瞳孔的银白色眼睛，却诡异地"看"向了秦不归。
"归儿？"女子的声音直接在他们脑海中响起，"真的是你？"
秦不归如遭雷击，踉跄后退两步："不可能...我亲眼看见你..."
"看见我被杀？"星璇——或者说她的灵魂投影——苦涩地笑了，"那是收割者制造的幻象。他们需要我的太虚真气研究数据，所以把我囚禁在这里...二十年了..."
叶兰兰敏锐地注意到水晶底部有能量管道延伸出去："他们在利用你的能量维持某个系统！"
星璇点头："母星的维度稳定器。我的真气属性特殊，能够..."她突然痛苦地扭曲起来，"他们发现你们了！快走！"
球形空间开始变形，墙壁上伸出无数机械触须。秦不归却冲向水晶："我要救你出去！"
"不行！"星璇和叶兰兰同时喊道。
星璇的投影忽明忽暗："我的灵魂已经与水晶同化，立刻就会消散！听着，收割者的弱点是它们的核心逻辑——所有决策都依赖量子计算机'主脑'，而主脑就在..."
一道电弧突然击中水晶，星璇的影像剧烈闪烁后消失了。三个椭圆形的黑色机械体从地面升起，表面流动着血色纹路。
"入侵者。"机械体发出合成音，"立即投降。"
秦不归二话不说，太虚真气化作金色长鞭横扫而出！令他震惊的是，鞭子直接穿过机械体，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物理攻击无效！"叶兰兰喊道，"它们处于不同相位！"
机械体同时发射出红色光束。秦不归本能地推开叶兰兰，自己被一道光束擦过左臂。没有疼痛，但被击中的部位立刻变得半透明！
"它们在强制量子化我们！"秦不归感到左臂失去知觉，"兰兰，用星夜血脉试试！"
叶兰兰额头星形印记亮起，双手释放出银白能量波。这次攻击见效了——最前面的机械体被击中后表面出现裂纹！
"有效！但能量不够！"叶兰兰脸色苍白。连续使用能力让她本就量子化的身体更加不稳定。
秦不归突然想到一个疯狂的主意。他抓住叶兰兰的手："信任我吗？"
不等回答，他将太虚真气直接注入她体内！两种能量混合的瞬间，爆发出刺目的白金光焰！机械体被冲击波震退，其中一个直接解体！
"这...太神奇了..."叶兰兰看着自己缠绕着金白光焰的双手，"我们的能量完美融合了！"
剩余两个机械体改变策略，突然合并成一个更大的黑色球体。球体表面浮现出无数人脸，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啸！
声波攻击让秦不归和叶兰兰痛苦地跪倒在地。量子化的身体对这种精神攻击毫无抵抗力。黑色球体逼近，伸出尖锐的能量触须——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金色火柱从天而降，将黑色球体劈成两半！火柱中浮现出焚天的面孔，但比之前更加清晰、纯净。
"两个小傻瓜。"焚天的声音不再沙哑，而是带着金属质感，"硬闯母星核心？找死也不是这么个办法。"
"焚天！"叶兰兰惊喜地喊道，"你和火灵童..."
"完全融合了。"白金色火焰旋转凝聚，逐渐形成一个修长的人形轮廓，"终于记起自己是谁了——我是收割者最初的叛逆者，万年前被分裂成两部分：力量与良知。"
秦不归挣扎着站起来："星璇还在水晶里！我们必须救她！"
焚天——现在或许该称他为"白焰"——转向水晶："星璇？那个太虚真气使用者？"他伸手触碰水晶表面，"难怪主脑这些年进步神速..."
"你能救她吗？"叶兰兰急切地问。
白焰沉默片刻："可以暂时释放她的意识。但她的灵魂已经与水晶绑定超过二十年，一旦完全脱离..."
"会怎样？"秦不归声音紧绷。
"像拔掉u盘前没点'安全移除'。"白焰做了个爆炸的手势，"嘭。灵魂数据永久丢失。"
秦不归脸色惨白。叶兰兰握住他的手："一定有别的方法..."
白焰突然抬头："主脑重启完成了！没时间了！"他挥手打开一道火焰传送门，"走！我带你们去安全区域！"
秦不归固执地站在原地："不救出星璇，我哪儿也不去！"
"笨蛋！"白焰骂道，"星璇被囚禁二十年都没说出的秘密，你觉得是什么？"
这句话如冷水浇头。秦不归突然明白了——星璇宁愿被囚禁也不肯透露的，一定是能真正威胁收割者的信息！
"走！"他咬牙转身，最后一个跃入火焰传送门。
传送过程像是被扔进粒子加速器。当视野重新清晰时，他们站在一个六边形平台上，四周是无尽的虚空，点缀着无数发光几何体。
"这里是母星的缓冲区。"白焰解释，"主脑暂时扫描不到。"
叶兰兰环顾四周："那些光点是什么？"
"被囚禁文明的备份数据。"白焰指向最近的一个四面体，"每个几何体代表一个被吞噬的星球。"
秦不归数了数，光点至少有上万。一股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他们吞噬了这么多文明..."
"而且准备把地球变成下一个。"白焰的火焰暗淡了些，"听着，我和火灵童融合后能量过载，维持不了多久。必须尽快找到主要弱点。"
"星璇说主脑依赖量子计算机。"叶兰兰回忆道，"如果破坏计算机..."
白焰摇头："主脑有无数备份。除非同时摧毁所有节点，否则几秒秒就能恢复。"他突然转向秦不归，"你师父有没有教过你太虚神诀的终极篇章？"
秦不归一愣："没有。她说我功力不够，提前修炼会走火入魔。"
"果然。"白焰的火焰剧烈跳动，"她早就知道太虚神诀的真正用途！"
"什么意思？"
"那不是修炼功法，而是武器设计图！"白焰语出惊人，"上古时期，初代太虚修士发现反物质操控技术，但担心被滥用，就伪装成修真秘籍代代相传！"
秦不归如遭雷击。回想太虚神诀那些晦涩的口诀，确实像是某种技术说明...
叶兰兰突然捂住额头，痛苦地弯下腰："啊！有什么东西...在拉扯我的意识..."
秦不归扶住她："堕天者意识？不是已经被压制了吗？"
"不是它..."叶兰兰艰难地抬头，眼中银光闪烁，"是星璇...她在通过量子纠缠联系我..."
白焰立即将手按在叶兰兰额头："意识通道建立。小心，别让主脑发现！"
叶兰兰的身体突然僵直，声音变成了星璇的语调："归儿...听好...主脑的核心算法藏在第七维度...需要两个量子纠缠的灵魂作为'钥匙'..."
秦不归心跳加速："师父！我们怎么救你出来？"
"来不及了..."星璇通过叶兰兰的身体回答，"我的灵魂已经...等等！"声音突然变得惊恐，"堕天者基因在利用通道反向入侵！它要——"
叶兰兰突然发出非人的尖啸！她的身体在金、银、黑三色间疯狂切换，三种意识在争夺控制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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