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通灵者研究室。”
陆远山走前，安排沈宁带裴娜熟悉环境。但很显然，沈宁因为裴娜刚才说的话，心里还不太高心。
她机械式指了指三楼的一扇大门，盲目完成自己接到的任务。而裴娜并不像她的同事，只是一个任务对象。
裴娜正对着一扇透明大门，里面人员往来彰明较著。
“你们都不设防吗？”裴娜好奇。
“这里的人都是非凡者，有什么好设防的？”沈宁倚在防护栏旁说：“本来就没多少人，通灵者这个级别更是一只手数得过来。我们之间都没有秘密。”
‘秘密’二字，她似乎特地说给裴娜听一样，咬得极重。
裴娜趴在栏杆上望了望楼下，冰冷的机械构造和电子设备占据大多数，人员少得可怜。
她抬起头，建筑高高耸起，古旧的壁画刻在墙上，繁杂精致，巍峨壮观，和楼下仿佛两个世界，遥远没有尽头。
“这栋楼这么高，都住着什么人？”
“五层之上都是大魔法师的住处，级别越高，住的越高。”沈宁接着又叹了口气，说：“可如今都空了。”
“看来这真是一个众神陨落的时代。”裴娜看着无尽的穹顶感叹。她无法想象这个世界曾经住着怎样一群光明耀眼的神祇。
“上楼吧。”
裴娜跟在沈宁身后，进了电梯。
出电梯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大型图书馆，书架上摆满了书籍，但大部分都被装在一个透明袋子里，进行s-d级编码。
坐在桌前的是一个极其漂亮的男人，身材颀长，眉眼阔气。金色长发，碧蓝眼睛，生得一颗美人痣，鬼斧神功镶嵌在鼻梁上。
看到来人，他将书放下去，笑着拉开玻璃门。
“这位是路西法，图书管理员。”
“新来的？”被称作路西法的男人向二位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沈宁点了点头，和裴娜说：“以后你有了自己的身份牌，就可以独自来这里翻阅资料。”
“可你之前不是说，管理员的等级比通灵者低吗？”裴娜戳了戳沈宁，问：“那为什么管理员在四楼，通灵者在三楼？”
“因为这里有很多禁忌书籍。”
“禁忌？”
沈宁带着裴娜边浏览图书馆，边解释道：“这里的图书分为s-d级。d级书里记录的是x国历史，你们的历史课上也会有所涉及，只不过这里的历史更加真实。”
“真实？那就是说，课上学到的是虚假的历史？”裴娜揉了揉眉心。
“也不完全是。只不过我们对那些超自然的事件都进行了科学和唯物的解释罢了。”
裴娜突然想到了大胤乾都的消失。
“那其他书籍呢？”裴娜问。
“c级书记录的是迄今为止探测到的外星生物。b级书记录了邪神以及他们信徒的详细信息。这些书都是以人类的文字记录，可以随意查阅的。”
“a级书记录的是圣器和禁忌咒语。你身上的星盘就在那上面。”
“那我可以查阅吗？”
“当然可以，但你不可能看得懂，那些都不是人类的文字。”
不是人类的文字，或许阿米诺亚看得懂。如果能获取星盘的力量……裴娜摇了摇头，这些对她来说还太遥远。
“那s级是？”
“s级书记录了神的意志。只有大魔法师可以看得懂。没有人知道上面写了什么。”
“所以……从来都没有大魔法师之外的人看懂a与s级的书籍吗？”
“也有，不过他们不是疯了就是死了。”沈宁说的很平静。
“这么可怕？”裴娜吃惊，“那为什么还有人去翻阅这些书籍？”
“可怕的不是禁忌，而是人心。就算看得懂，只要不触碰，不使用，就是安全的。可是但凡看得懂这些文字的人，都使用了禁忌咒语，妄图获得高等的力量。”沈宁嗤之以鼻。
她接着说：“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妄图与邪神进行交易的人，本来就该死。”
裴娜抿了抿唇。她好像还是在讥讽自己。
“走吧，我带你下楼看看。”沈宁挥了挥手，说：“这个地方，以后你会常来的。”
“好。”
二人正要出门时，路西法靠在椅子上，抬腿拦住了裴娜。
他将食指与中指间夹的一张纸条递给裴娜，上面是一串数字。
“这是……？”
“我的电话，以后常联系。”路西法嘴角上扬。
裴娜迟顿了一下，说：“好，以后我来图书馆之前，会提前告诉你。”
“他说的联系可不是这个联系。”沈宁嗤笑一声，对着路西法翻了个白眼。
她将裴娜拉出去，说：“以后少搭理他，他可是我们研究院出了名的交际花，骗过的女孩不计其数。”
“哦，好。”裴娜跟在沈宁身后，说：“我还以为你不大喜欢我。”
“一看你就没谈过恋爱吧。”沈宁说：“比起不喜欢你，我更讨厌他，我可不想让他把你给祸害了。”
“谢谢你。”裴娜跟着沈宁进了电梯，小声说：“不过我谈过恋爱。虽然和没谈过也没什么区别。”
沉默片刻，裴娜指了指楼上，问：“五楼是守门人吗？我们怎么不上去看看？”
“我的权限只到四楼。”
研究院的电梯按键是一个电子显示屏。沈宁又刷了一次身份牌，裴娜看到电梯的按键只显示了1-4四个数字。
“只有通灵者可以进入五楼。”
‘叮’一声，电梯到达二楼，沈宁带着裴娜走了出来。
不同于研究院的环境，这层显然更军事化一些。
三楼与四楼基本一览无余，而这层有一道带着一扇小窗户的铁门，门外需要输入密码。密码六位数，729735。
裴娜总觉得十分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进入铁门，可以看到一些特殊质地的空房间，还有一些刑具和武器的存放室。
沈宁将裴娜带到一个空房间前，给她演示了房间按键的作用。
“这个按键是开关房门的按键，旁边是二次防护。”沈宁点击后，房间的透明玻璃上出现一层水波一样的防护罩。
“这个按键可以让异种进入短暂的眩晕。如果遇到特殊情况，需要逼问一些信息，我们也会使用刑罚。”沈宁拿起一旁的武器。
“这些真的有用吗？他们可是……”
“当然有用。我们也不是吃素的。这些东西对普通人类无法造成伤害，但对异种，甚至是高阶邪神，都能够造成毁灭性伤害。”
沈宁拿起一把枪，打开保险，对准裴娜。
裴娜紧张地往后退了几步。
“不好意思，忘记你身上有星盘了。”沈宁将枪收起来。
“最重要的是这个红色按键。这是毁灭性按键。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触碰。”
“会发生什么？”
“彻底销毁房间内外的一切异种，是为了防止异种逃离监牢，对人类发起攻击，才设置的。外面这层防护只能用特殊子弹击碎，并且击碎后会触发一级警报。”沈宁解释的很详细，像是生怕裴娜偷按警报一样。
“既然有这么厉害的东西，为什么不直接把邪神全部杀死？”
“你猜他们为什么叫神？神是杀不死的。神只可以被封印，被放逐。我们能杀死的，不过是邪神的信徒，和他们幻形。可杀死幻形是无意义的，只要本体永存，他们可以拥有无数个幻形。”沈宁解释。
“幻形是什么？”
“具体我们也不知道。书籍中记载，他们可以以人类的形象出现在我们身边，但杀死那个人类的形象不代表杀死了他们的本体。因为他们的本体永存于宇宙之中……”
“而且就算是他们的信徒，我们一般也只是囚禁，不会杀死。我们有我们的禁忌，他们也有他们的禁忌。异世之门一天比一天虚弱，如果我们屠杀他们的人，他们也一样不会放过我们。”
“明白了。”裴娜恍然大悟。
所以夜游虺展现出来的女人的形象就是幻形，而被阿米诺亚逼出的那只眼睛就是她本体的一部分。
“好了，去一楼吧。那是我们的地盘。”
二人乘坐电梯来到一楼，沈宁指了指西北处，说：“那里是武器库，等会你领到自己的身份牌，可以去那里领一把枪。”
“可我不会用枪。需要练习吗？”
“不需要，等你拿到就会了。这世上，没有人在生死一线的时候不会使用武器。”
裴娜搓了搓自己的手。
她会不会太高估自己了？
沈宁打开一扇门，指了指一把椅子，对裴娜说：“坐上去。”
裴娜看着眼前的仪器，总觉得在哪见过。
她打了个哆嗦，乖乖坐在上面。
沈宁从机器里抽出线，一根根扎在裴娜头上，裴娜疼得眼部肌肉不断抽搐，却不敢动。
“放心，只是录入身份信息，不会对你造成伤害。”
虽然这么说，裴娜还是很紧张。
她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仪器这么熟悉。但是她敢肯定，上一次遇到这个仪器时，一定没有好事发生。
不一会，面前的仪器吐出一张硬卡片。沈宁将它抽出来，习惯性甩了甩，递给裴娜。
裴娜看到上面有她的照片，和一行126，一行018的编码。正反面有特殊怪异的纹路。
“那是你大脑电波刻出的图案。不过很奇怪……”沈宁拿起那张卡片，说：“我们都只有正面有纹路，你怎么反面也有？”
沈宁拍了拍仪器，把卡片递给裴娜，说：“走吧，我带你去见一下你的组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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