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双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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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双刃剑

里德尔已经成功证明了与莉莉安合是一把双刃剑，她可以铺就里德尔成为黑魔王的阶梯，也可以在他即将复活时把他推回原处。

现在围绕着莉莉安·贝克莱有这么几个问题。

首先，她当年是被迫效力于黑魔王，还是自愿效力于黑魔王，她到底为黑魔王进行过怎样的黑魔法研究；其次，离开霍格沃兹几十年后，莉莉安现身与邓布利多校长对峙，这前后发生过什么；最后，她冒着同时被食死徒和凤凰社捕获的危险，抹去自己的记忆并且重新回到十一岁，在沉睡十一年后醒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几个问题的答案对应着不同的解决方案，但是在找到答案之前，最好的办法是维持现状：让她呆在霍格沃兹，就像其他所有小巫师一样，安静地成长。在这个过程中，答案会自动浮现出来，然后解决方案也会有所改变。

“这是我们最开始的讨论记录。”

邓布利多把羊皮卷轴摊开，在最后一行上用力点了两下，“现在看来并没有起到什么用。”

他和斯内普刚刚从禁林回来，并没有找到莉莉安行踪，不过凤凰社的其他成员说她已经返回孤儿院了，看上去只是在伦敦溜达了一圈。

刚刚从苏格兰赶回来的麦格弹了弹袍子上的灰：“观察近两年，她对我们来说依然是个谜。”

“一个谜。”

斯内普讽刺地重复了一遍，这个说法再次让邓布利多脸色阴沉。

“贝克莱七年级的时候我才刚入校，如果不是阿不思暗示我，那么我一辈子都想不到她小时候长这样。”

麦格扯开话题，“现在她看起来有点……太乖巧了。”

“我绝对不会用这个词来形容她。”

斯内普怒气冲冲。

“哦，那是因为你没见过她以前的样子。”

麦格笃定地说，“她第一次让我觉得格兰芬多中也是有败类存在的。”

“咳，米勒娃……”邓布利多尴尬地咳嗽，因为莉莉安曾经是他最得意的学生。其实他上学期发现莉莉安变形课成绩不佳的时候就知道麦格认出莉莉安了。

“等等，格兰芬多？”

斯内普看向邓布利多身后的分院帽，怀疑地问，“固执如它应该不会做两次不同的决定吧？”

“这不是我们讨论的重点……”邓布利多试图打断。

“对，格兰芬多。那时候的贝克莱就已经是个相当邪恶的家伙了，你永远无法从她眼中看见同情与怜悯。”

麦格的神色十分严厉，她一口气说下去，“但是现在，她会哭会笑也会感受到痛苦，鲜活又饱满，我想她真的和那时候不一样了。”

“所以？我们选择相信她？”

斯内普的语气听起来并不是相信。

邓布利多叹了口气：“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只能选择先放着不管。”

莉莉安·贝克莱是活着的人中与伏地魔关系最为密切的，贸然抓捕会引起恐慌，甚至让人有机可乘。但是完全相信又不可能，毕竟她已经有了非常糟糕的前科。

“只要她还留在霍格沃兹，只要她还曝光在大家的视线范围内，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就是安全的。”

*

里德尔和莉莉安之间曾经发生过激烈的争执，直到现在，那场争执都时常出现在莉莉安的梦境中。她能通过那些支离破碎的片段重构出当时的场面——年轻的里德尔偏执地追求永恒，而狂妄如莉莉安却觉得永生是一种侮辱。

争执发生在某个暴雨之夜，因此莉莉安的梦也多出现在雨夜。

她通常梦到最激烈的地方就被惊醒，所以最后到底谁说服了谁也不得而知。她只知道，现在，伏地魔是死而复生的，她自己没准也是死而复生的。

所以多半是里德尔说服了她。

说服她之后呢？他们俩为永生做了些什么？

“魂器。”

莉莉安低声把这个词拼出来。

梦的片段已经开始衔接起来了。

不久前，莉莉安梦见伏地魔跟她讨论关于“魂器”的事情。他说□□也许会走向衰亡，但是灵魂却可以通过某种方式储存下来。如果将灵魂分割，然后做成魂器，那么就算是死了，只要魂器存在，照样可以重生。

完成魂器制需要配合杀戮与正确的咒语。

里德尔完成了前半部分，而莉莉安完成了后半部分，然后他们一起走向永生。

“不对，还少了什么。”

莉莉安看着重生药剂的配方走神，她不是说配方少了什么，而是说整个事件缺失了某些环节。这么容易就从争执到顺从，有点不符合莉莉安的性格，而一味相信她的研究成果，也不像是汤姆·里德尔的性格。

总之，一切经过都显得太顺畅了。

另外还有一个最严重的缺失环节，那就是……

如果她真的做过魂器，它现在在哪儿？

莉莉安苦恼地揉了揉太阳穴，然后把手里的配方折起来，折到一半动忽然僵住了。

“不会吧……”她盯着自己左手无名指上那只被忽略很久的戒指，半响才喃喃道，“我居然把自己的魂器一直戴在手上？”

仔细一想，这还真像是她会做的事情。

听说过“魂器”这个词的巫师都能用一双手数过来，更别提亲眼见过的，谁知道魂器到底应该长什么样子？

莉莉安在失忆前肯定曾经给它施过非常完美的保护咒，防止它被咒语检测出黑魔法迹象，防止它被强大的魔法损毁。她估计还给它施过类似“永久粘贴咒”之类的东西，让她永远也脱不下这枚戒指。

圣芒戈的医生一直说检测不出魔法迹象，又没法把它从她手指上拿下来，这怎么也不可能说得通，哪里会有戒指不施魔法就变得不可脱落的？

“好吧，现在我该拿你怎么办？”

莉莉安想起之前梦里的那个咒语，那是伏地魔让她找的，她记得自己好像很潦草地把咒语命名为了“切割咒”。

她把戒指转了一圈，右手小心翼翼地抬起魔杖，轻声念咒：“生机一线。”

戒指发出微微的亮光，外面那层银色就像水一样流下来，在空气中化气体消失。藏在那层镀银下的是彩色的欧泊，纯黑色胚体中呈现出流畅而明亮的碎光，就像教堂里被阳光照透的彩色玻璃窗一样。

上面的花纹是天然形成的，有点像闪电。

莉莉安在灯光下调整它的角度，每一个角度都有着让心脏停跳的迷人变彩。

“我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外面镀一层银了。”

她叹息着挥舞魔杖，那层消散的银色又重新覆盖在戒指上，让它变成一枚不起眼的普通“婚戒”。

莉莉安自嘲地想：“要是我醒过来的时候没有被人送进圣芒戈而是扔在大街上，我还能把自己的魂器卖了换钱。”

她喝了一点带着伏地魔诡异味道的永恒药剂，然后熄灯睡觉，结束了忙碌紧张的一天。

*

当第一缕阳光出现在地平线上时，莉莉安睁开眼，看见一只老鼠在自己桌上转来转去。

“事情办得怎么样？”

莉莉安从床上坐起来，拉好衣服，问这只熟悉的老鼠。

老鼠跳下桌子，变成一个臃肿猥琐的中年男人，他匍匐在地上说：“我已经把独角兽的血弄到手了！还顺手给了那个护林人一个遗忘咒！反正那家伙平时就消极怠工，魔法部没有半年绝不可能发现保护区有什么异常。”

莉莉安有点惊讶：“不错，至少比我意想中要好。”

“无比荣幸！”

小矮星的额头死死抵着地板，仿佛要把它砸出一个洞。

“弗立维怎么样？”

小矮星声音颤抖：“我不敢冒险攻击他……我不是胆小，贝克莱小姐，我怕暴露我自己。要是我暴露了，就没法为你做更多事情了。”

“你做得对。”

为一个魔咒课教授，弗立维毫无疑问是擅长决斗的，莉莉安将自己的领子拉平整，慢条斯理地说，“过两天，你得回到德文郡，然后找个地方开始酿造重生药剂。“

说到这里，莉莉安顿了顿，疑惑地问：“你在newts的魔药考试中拿了多少分？”

小矮星露出一个羞愧的表情，莉莉安立刻明白他不擅长酿造这种难度的药水。她自己也不擅长魔药，去找斯内普无疑是死路一条，这就意味着，他们现在需要另一个食死徒的帮助了。

莉莉安问：“除了你之外，还有哪些食死徒是可靠的？”

问完她就后悔了，因为这样小矮星就会知道她记忆上的缺失。

而且再往深处想想，真正可靠的那些食死徒都在阿兹卡班关着，没几个会安稳地过着好日子。比如卢修斯·马尔福，他不就拼命撇清了自己和伏地魔的关系吗？还有斯内普，黑魔王前脚一倒，他后脚就投奔了邓布利多。

于是莉莉安立刻把这句话变了个腔调，冷冷地说：“在黑魔王最辉煌的时候，纷纷争着露脸。在黑魔王最需要他们的时候，却一个也没出现。除了你，彼得，我想黑魔王总有一天会赞扬你的忠诚。”

小矮星感动得快要哭出来了。

者有话要说：

“一个谜。”

“ariddle.”（一个里德尔）一般来说分院帽不会做两次不同的决定（一般来说也没有人会入学两次）……这里是私设所以别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