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六十六章
永恒神殿·孕事风波
（一）神光浴殿
永恒神殿的穹顶由七色琉璃铸成，日光透过棱镜折射，在白玉地面上投下流动的霞彩。秦政斜倚在九丈长的软金榻上，脚下跪着十二名手捧仙果的宫女。贵妃赵灵儿正用银匙舀着千年雪莲羹喂他，可儿和明儿一左一右替他揉着肩，云竹跪在榻边剥水晶葡萄，紫霞则持着孔雀羽扇轻摇，扇出的风带着醉仙花的甜香。
"陛下，尝尝这个。"赵灵儿将羹匙递到秦政唇边，忽然狡黠一笑，手腕轻转，把羹汤倒进了自己衣襟。雪白的纱衣霎时透出莹润光泽，莲子顺着锁骨滑落。
秦政大笑，伸手去捞那粒逃窜的莲子，却抓到了紫霞偷塞进来的绣花鞋。鞋尖缀着夜明珠，正是三日前他夸过"似天上星子"的那双。紫霞红着脸抽回脚，反倒把另一只鞋踢进了云竹正在剥的葡萄碗里。
（二）嬉春十八式
殿中央，八百妃子正在玩"捉仙娥"的游戏。规则是蒙眼的妃子若捉到人，被捉者需当场演示《嬉春谱》中的一式——这图谱是秦政亲手所绘，共三百六十式闺阁趣技。
"抓到啦！"丽妃扯下眼纱，发现怀里搂着的是正在偷吃蜜饯的婉嫔。按规矩，婉嫔应当场演示"倒垂芙蓉"，可她刚踮起脚尖就踩到明儿乱丢的丝绦，"扑通"跌进了温泉池。水花溅湿了半幅《万里江山图》，那是皇后李妙依昨日刚绣好的贡品。
"该罚！"秦政隔空一抓，池边金铃无风自响，三十六个玉盘从殿顶降下，盛着辣酱腌制的蟠桃、苦瓜雕成的糖人等古怪食物。婉嫔苦着脸抽中"火云椒馅月饼"，咬了一口就辣得跳起胡旋舞，裙摆掀翻了七盏鲛灯。
（三）惊世通报
正当可儿要表演"玉笛横吹"时，殿门轰然洞开。一个小宫女提着被神兽扯破的裙角冲进来，扑通跪在温泉池边："禀皇后娘娘，药王阁方才诊出...诊出霖磐儿娘娘有喜了！"
霎时间，殿内落针可闻。
紫霞的羽扇停在半空，一滴融化的胭脂从扇骨滴落；云竹捏碎了掌心的葡萄，紫红汁液顺着指缝淌到《江山图》上的黄河位置；赵灵儿手中银匙"当啷"坠地，惊醒了柱子上打盹的七彩鹦鹉，那扁毛畜生立刻学舌："有喜啦！有喜啦！"
（四）众生百态
贵妃们的神情如被打翻的颜料盘：
1.
赵灵儿下意识摸了摸平坦小腹，忽然想起自己上月和夫君在宫中胡闹一天；
2.
可儿扯过丝帕猛擦秦政唇上沾的胭脂——那还是半刻前她亲自点上的；
3.
明儿把玩着腰间避孕的龙血玉佩，眼神飘向殿外药王阁的方向；
4.
云竹低头数起葡萄籽，想起昨夜陛下说"你比霖磐儿瘦些"的评语；
5.
紫霞用扇子掩面，却在绢面下偷偷咬唇——她宫里还藏着三双没送出的绣鞋。
其余妃子们交头接耳，声音像一群炸窝的雀鸟：
"不是说陛下修炼的《混沌帝经》会压制子嗣缘吗？"
"霖磐儿上个月不是还吃冰镇酸梅吃到胃寒？"
"她宫里那株三百年的石榴树，该不会真是送子神木吧？"
（五）凤心龙悦
一片纷乱中，唯有皇后李妙依眸光骤亮。她赤足踏过满地狼藉，腕间九凤镯叮当作响："快！把本宫的鎏金婴戏图长命锁取来！再开朱雀库取天山雪蚕丝，给磐儿妹妹裁护胎衣！"
她转身时发髻散开半幅，竟浑不在意。秦政挑眉看着这个平日最重仪态的发妻，此刻她眼角笑纹比大婚那日还深三分。
"陛下不欢喜？"李妙依突然捏住秦政的耳垂——这是她十六岁当太子妃时就有的小动作。
秦政捉住她的手腕，触到急促的脉搏："皇后比朕还激动？"
"宫里终于要热闹了。"李妙依望向殿外云霞，忽然压低声音："臣妾今晚就搬去霖磐儿隔壁住，免得那些不懂事的..."她扫了眼还在嘀咕的妃嫔们，"...半夜踢毽子吵着胎儿。"
（六）醋海微澜
贵妃们这才围上来道贺，只是贺词颇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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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灵儿说该取《诗经》典故，建议乳名"螽斯"——典出"宜尔子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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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儿立刻反驳说不如叫"麒麟"，暗戳戳提醒陛下自己属相为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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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儿提议用"晏晏"，却是《楚辞》里"留灵修兮憺忘归"的谶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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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竹默默在陛下掌心画"竹"字，那是她当年有孕却流产时的预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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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霞直接捧出双虎头鞋，尺寸却明显是给早产儿准备的。
秦政忽然揽过李妙依的腰，在喧闹中咬她耳朵："其实朕早知道。"在皇后震惊的目光中，他轻笑："今晨批奏章时，墨汁在'霖'字上聚而不散，分明是婴灵引墨的吉兆。"
殿外忽然传来清脆的碎裂声。众人回头，只见霖磐儿呆立在台阶下，脚边滚着打翻的安胎药碗。她今日穿着宽松的流云裳，此刻小腹竟似比平日隆起些——也不知是真孕相，还是被八百道灼热视线盯出的幻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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