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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鸦骨岭作为人魔分界，南向峭壁之外为人族，北向峭壁之外为魔族，连接两界的石桥下，就是万年寸草不生的血渊。
血渊此名，也是因为从石桥往下望去，只能望见极深沟壑里，隐约可见的红色熔岩而来。这就像是世界的一道皲裂不愈的伤口，血液终年流淌，经久不熄。
而现在，男二戚征就在血渊里，天魔将在他体内复苏，魔尊崛起，世间将会再度掀起腥风血雨。
·
不过男二那边的动静，正好把顾烟杳从和女主对线的尴尬剧情里拯救出来。
女主顾烟棠闻声急切地站起来:“不好，爹爹他们还在北面，师姐，我们得去帮忙！”
顾烟杳愣了，笑容僵硬地回她：“师妹，我才刚受了伤，要不然你先去……”
鸦骨岭的剧情凶险无比，她才不想过去当炮灰。
然而这时系统在她脑海内打断：“如今位面崩坏中，戚征的威胁极大，请宿主快跟上，在这种情况下必须保护好顾烟棠。顾烟棠一旦身死，整个任务都会被判定失败！”
顾烟杳很想用“你行你上”打发它，但系统已经磨刀霍霍向着她了，只好听话地站起身。
行吧行吧。受制于人，先听它指挥。
来日方长。
“龙女啊……”顾烟杳若有所思。
这其实是一个很好的人设。
这个角色本应该开局就死，现在却存活下来，可是……之后的剧情根本不会有与龙女相关的情节，这其实是给了顾烟杳行动的极大自由。
她不会被女主的主角光环影响，不会跟着原书说出强行降智的台词，不过龙女到底是怎样的一个身份，拥有怎样的能力，现在她，甚至系统都还不得而知，只能靠后期慢慢摸索。
“好吧，那就让我试试，现在的我能做到什么地步吧。”
顾烟杳嘴角扬起，随后脚尖轻踮，体内的法力瞬间发动，朝剧情的漩涡中心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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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她受伤的原因，等到顾烟杳抵达北面后，才发现顾烟棠竟先她一步抵达，正安静站在队列内，垂着眼睛，似乎没看到顾烟杳。
顾烟杳还记得这段剧情。
原书开篇，就是夜空突现天魔星，而每次天魔星现世，必有大乱，生灵涂炭。
因此天下百家仙门，都在归苍宗的率先号召下集结起来，为了平定苍生，特意由归苍宗带队，前往血渊先行镇魔。
按照书里的情节，镇魔自然是失败了。
男二戚征本是半人半妖，却不被人族和妖族接受，流浪人间饱受折磨。
但所有人都不知道，上代被天魔寄体的魔尊被仙门灭杀之后，天魔星就开始寻觅下一位寄主，而它最后锁定的人选，正是这个看上去瘦瘦弱弱的半妖少年。
在被人陷害跌入血渊之后，戚征体内的天魔被彻底唤醒，轻易将前来镇魔的仙门杀得片甲不留，随后一步一步成为魔界至尊。
总之……就是除了女主，这群人一个都没活下来。
然后就是女主失忆，在人间被当朝太子捡到，开启宫廷篇的剧情。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拼接情节。”顾烟杳实在很想吐槽。
一本书里既有修仙又有宫廷，最后这些八竿子打不着的角色还要凑到一起来爱女主。
顾烟杳看得简直觉得违和，感觉这个位面本身就是分崩析离，被强行拼凑在一块的。
如果有机会的话，她真的很想找作者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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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杳杳，还不快过来！”人群中有浑厚的男声怒叱。
顾烟杳猝不及防被喊到本名，吓了一跳，回神转身，就看到了人群最前方的，陌生的中年男人面孔。
系统适时出现：“那是归苍宗宗主，顾弦。”
“也是女主顾烟棠的父亲。”
顾烟杳心念一动，猜到一个剧情伏笔。
不过她嘴上还是假装不知：“系统，既然他是女主的父亲，现在来呵斥我是什么意思？”
系统这次沉默好久，最后不甘不愿道：“由于剧情崩坏，以及在第一章中对宿主原身的剧情改动，如今引起蝴蝶效应，我也不知道现在的设定是如何的。”
它试图为自己挽尊：“位面会根据剧情走向，自动把设定合理化，所以你直接按照角色说的做，不就行了。”
顾烟杳听得差点破功笑起来。
真蠢啊，这个系统。
光是看原身和女主的姓氏名字，就足以暗示许多。
更可恶的是，她现在居然被这么迟钝且蠢的系统威胁，无法翻身。
顾烟杳目光微寒，但还是乖乖走到顾弦身边，根据书里的描述，有点生疏地朝顾弦鞠礼。
顾弦看着她磕磕绊绊的鞠礼，眼神更是恨铁不成钢。
“你看看棠棠，那么乖！再看看你自己！连个鞠礼都做不好，还不快站回去！”
顾烟杳淡漠抬眼看他，心中无波无澜。
剧情设定如此，女主就是会拥有被人偏爱的团宠光环，所以她理所当然会成为被嫌弃的对照组。
也算情理之中吧。
她句话不说，自顾自走进队列。这个举动反而令顾弦一怔，似乎惊讶于顾烟杳的乖顺。
岂料下一秒，顾烟棠就自己打了刚夸奖过她的顾弦的脸。
她突然与一位师兄争论不休起来:“师兄，让我过去，还有同门在血渊那边，我可以去帮忙！”
“师妹，那边太危险了。”那位师兄苦口婆心，“天魔星初现，如今血渊里边定有大魔头苏醒，落入血渊的同门……恐怕都凶多吉少。”
顾烟棠不甘示弱:“我可以去和魔头谈谈！”
同门师兄：“……”
顾弦：“……”
顾烟杳:“……”
爱看小说和不爱看小说的都沉默了。
系统画蛇添足地补充:“按照原书情节，顾烟棠有打动人心的光环，总是可以说服身边的人，但现在遇上位面崩坏的情况，这种光环的作用就变弱了。”
顾烟杳在心里默默挑明:光环变弱，所以目前在大家看来，女主就完全是拎不清在添乱。
此时血渊中再度传来低低魔吟，带头镇魔的顾弦神色凝重，右手置于身前捏出个剑诀。
众人跟随而动，布下的最终降魔阵法瞬间启动，脚下流金符文顺着岩石裂缝蔓延开来，随后金黄色屏障平地而起，包裹在血渊上方，形成固若金汤的结界。
顾烟杳冷眼看着，知道这一切都只是徒劳。
她有些犹豫，是说服系统，让她带着女主走人比较好？还是留在这里静观其变比较好？
她毕竟没有主角光环，继续停留，也只能和身边的仙门众人当命运共同体，若是戚征苏醒，就算她侥幸活过第一章，也活不过这第二章。
而在她还在飞速思考的时候，顾烟棠却趁大家护阵繁忙，腰一躬，就从符文下方飞速钻进去，朝血渊径直而去。
“棠棠！”
顾弦大骇，却碍于还要结印镇魔，不敢去追。
顾烟杳叹为观止:“果然女主行事就是不同常人。”
系统:“请宿主尽快跟上，保护女主。”
“？”看戏的顾烟杳懵了。
怎么又是她？
系统见她犹豫，语气里带上威胁：“请宿主，立马跟上，保护女主！”
顾烟杳憋着满肚子气发不出来，却也只能听令，随后纵身一跃，跟随顾烟棠而去。
·
顾烟杳在现实世界的时候，从小学习能力就很强。如今来到书中位面，也已经把原身的机能和擅长摸得七七八八。
她隐约察觉到，原身龙女的设定是存在极大的潜力的。
那么，为什么原身最开始就会出现在悬崖，又为什么开局就重伤死去？
这可太有趣，太值得推敲了。
不得不说她在慢慢喜欢这个书中位面，全员都在崩坏，一切皆有可能，如果能发掘出龙女的真正实力，那么以后反抗系统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吧……
正当她思索的时候，系统猛地叫停:“快停下，前面危险，主要角色出没！”
顾烟杳清楚在这种需要她起作用的时候，系统是不会坑她的，因此听话地停下来:“怎么了？”
不过等她抬眼一看，就明白过来。
明明周围那么多受伤的仙门，可血渊里就是那么突兀的，出现了一辆侧翻的华丽马车。
明明面前就是奄奄一息的师兄师姐，可顾烟棠就是精准无比地跑向那辆宫廷马车，把一个身着华服的高大男人拖了出来。
“你还好吗？我马上给你包扎。”
系统欣慰又满意:
“宿主注意，男一商连珩出现！”
顾烟杳站在远处，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感觉被系统操控的自己，就像个没有感情的小丑。
作者有话要说：
商连珩不是男主，血渊剧情过后，他会下线一段时间，等宫廷篇再回来。回头大修发现了bug，正在努力修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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