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今天元橙难得休假，早上多睡了一会儿，没定闹钟，快九点才起。
起床后，习惯性地去摸手机，登陆游戏。
昨晚孵的六小时蛋已经孵好了，是一个蛮头蛮脑，看起来有点儿憨的石头人。
以果冻为标准，石头人大概有四五个果冻那么高，体型堪称巨大。
元橙契约了这个魔物，给它取名石巨人。
往蛋坑里填了个蛋，按照日常流程去看小魔物们的探险成果。
小家伙儿们给了元橙一个惊喜，竟然有两棵星星草，分别是缠缠藤和小蓝带回来的。
元橙高兴不已，立刻从背包里找到那个压箱底的生命宝石，又建造了一个简陋的孵化巢，就在之前那个孵化巢旁边，这下她可以一次孵两个蛋了。
说到蛋，元橙想起她昨晚买了一箱蛋还没看，打开看了一下，全是她认识的蛋。
元橙立刻丧失了兴趣，把蛋箱合上，到她攒够下一个一百金币为止，接下来就是不断孵蛋然后卖钱了。
精力充沛的魔物们都被她放了出去，囤囤鼠尤其受关照，休息了一夜，它已经恢复精力了，元橙希望它再接再厉，这次探险能带更多的东西回来。
她和毛甜甜约的是中午十一点半在烤肉店碰头，早上在家做了个大扫除，差不多到时间了出发，按照毛甜甜给的地址，找到那家新开的烤肉店。
“橙子！”毛甜甜坐在靠门的位置，远远看见元橙，从门里走出来，奋力朝她招手。
元橙赶紧跑过去：“等很久了吗？”
“没，我家离得近，我也刚到。”
毛甜甜拉着她进店里，先塞一杯酸梅汤到她手里，“我们套餐里的，快喝。”
酸梅汤是冰镇过的，玻璃杯壁上还挂着水珠，一口下去，冰爽酸甜，暑气尽消。
“好喝吧。”
毛甜甜笑眯眯的，又给她倒了一杯。
元橙捧着杯子，感受着掌心的凉意，惬意地舒了口气。
她瞥见毛甜甜的手机一直在弹新消息，提醒了一句，毛甜甜一拍脑门，拿起手机，压低声音跟元橙说：“是小杰他们啦，他们今天不是去福临山嘛，我好奇，问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看到那个洞。”
元橙也好奇，那个视频给她的感觉太奇怪了，让她耿耿于怀。
“怎么样了？”元橙问：“他们已经到了吗？”
“没呢。”毛甜甜低头回消息，“他们八九点钟才出发，这会儿刚到山脚下……嗯？他们说遇见林业局的人，被拦下来了……说是前两天也有人往深山里跑，救援队的人找了一整天，现在山暂时封了，不让上去。”
福临山是临城附近最高的一座山峰，但既没有寺庙也没有道观，仅有的那点儿神仙降临的传说，也理不清一个确切版本，没赶上开发旅游景区的快车，如今也就临城以及附近城镇居民，小节假日去爬爬山。
爬山的人多了，山顶修了个观景台，脚下踩出一个固定路线，其他地方还是林深草盛。
时逢盛夏，正是蛇蚁蚊虫多的时候，爬山的人大大减少，即便去了，也不会闲着无聊往密林里窜。
如果林业局的人说的是真的，那些人可能也是去找视频里的洞。
说不上是遗憾还是松了口气，元橙捧着酸梅汤又喝了一口，却见毛甜甜还在低头发消息，不由问：“他们准备回来了吗？”
“怎么可能。”毛甜甜说：“为了跑这一趟，昨天赵英杰和肖凯还挨店长一顿训，好不容易请的假，就这么回来，你看他们愿不愿意。”
元橙：“不是不让上山吗？”
毛甜甜：“不让上，他们队里有个人，是福临山下面的村子长大的，就是他认出来视频里是福临山，他知道有小路可以绕上去，赵英杰他们打算跟他走小路上去。”
元橙：……
毛甜甜看她有兴趣，于是道：“我拉你进群吧，他们在群里吹牛，还挺有意思的。”
元橙心里确实好奇，她犹豫了一下，“不是说他们的行动队小群，拉我可以吗？”
毛甜甜笑着说：“我不也在里面，郑玥也在，没关系。”
说话间元橙已经被拉进去了，她看了眼群名：行动代号001。
怎么说呢，透着一股沁人心脾的中二气息。
说是小群，其实也不小了，群里一共有十一个人，只有五个人是参与“001”行动的，其他六个，包括元橙自己，都是行动小队成员的朋友，混进来看热闹的。
元橙被拉进来，正好看见一个叫“年仅十八死于梭/哈”的人正在往群里发短视频，视频摇摇晃晃，拍的全是草和树，显然是他们路上用手机拍的。
因为视频内容无趣，还没到围观群众感兴趣的点，群里反应平平，给元橙发“欢迎”的都比回应视频的多。
肖凯看见元橙进群，贱兮兮地发了个“看见美女两眼发亮”的表情包，其他几个看热闹的应该也是男的，跟着起哄。
元橙当没看见，毛甜甜和郑玥轮流发表情包跟肖凯对线，元橙看见群里逮着肖凯狂喷的郑玥，忍不住问：“玥玥怎么在群里，她不是不相信那个视频吗？”
毛甜甜：“就是因为不相信，进来打假啊。”
元橙：有理有据。
走小路要绕路，之后还是那个“年仅十八死于梭/哈”一直在发短视频到群里，但内容几乎一样，山、树、草，还有他们偶然入境的同伴，显得非常无聊。
毛甜甜连视频都不点开，在群里跟其他人聊天，她们这些坐在空调房里看热闹，那些还在辛辛苦苦爬山的人还饿着肚子。
元橙她们的烤肉上桌，毛甜甜手机先吃，拍了一大堆照片传到群里，郑玥立刻加入讨论，又分享了自己的午餐。
正好是吃饭时间，其他群友也纷纷把午餐照片发群里，哪怕只是碗凉皮呢，也比行动小队啃干面包强。
再一问有多远，带路那小伙说按照他们的速度，最起码还要两个小时。
连番打击下，行动小队开始打退堂鼓了，有人想退出，有人不同意，当场吵了起来。
群里一个叫“网管死机了”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大，让他们开视频吵。
吵架的人没空搭理他，元橙和毛甜甜被烤肉吸引了注意力，狂炫两盘烤肉，才停下来看手机。
十一个人的群，已经变成九个人了。
毛甜甜像陷进瓜田里的猹，疯狂翻聊天记录，翻完了又跟元橙分享：“他们闹翻了，有一个人退出了，就是昵称是俩字母那个，还有一个是他朋友，也被踢了。”
元橙吃了口芝士玉米，有点儿太甜了，“他们已经下山了吗？”
毛甜甜说：“是吧，梭/哈把他们踢出群，现在赵英杰他们饭都没吃，正在赶路，担心下山的那个会去举报他们。”
毛甜甜沉迷吃瓜，元橙给她夹了两块烤好的肉，听见毛甜甜吐槽：“其实肖凯也想跑了，郑玥现在一个劲儿在群里冷嘲热讽刺激他，她私聊跟我说，要累死肖凯这个傻逼。”
元橙：玥玥子的报复方式挺独特的。
烤肉吃了一个多小时，中间元橙还登陆两回游戏，一回收蛋，一回是她探险的小魔物回来了，她去看看给她带了什么。
毛甜甜瞥了一眼：“你还在玩儿这个游戏呢？”
元橙：“嗯，我觉得挺好玩的，甜甜你要玩吗？我分享给你。”
毛甜甜不喜欢放置类游戏，但她喜欢凑热闹，看元橙从来不玩游戏的人竟然玩了好几天，越玩越沉迷，也起了好奇心。
于是点头道：“你发给我吧。”
元橙长按游戏图标，“不能分享？”
毛甜甜：“什么垃圾游戏，算了，这种类似的游戏很多，我随便找一个玩吧，我们一会儿先去天街，我看中一双鞋……橙子？你听见了吗？”
“啊？”元橙仓然抬头，“哦，我说好。”
她捏着手机，眉心微蹙。
刚才发现，这个游戏不能分享就罢了，竟然也不能删除。
正常的长按图标会出现的删除键没有，她去手机后台应用程序管理查看，直接找不到这个游戏。
这让元橙心里蒙上一层阴影，虽然她还没想删除游戏，她舍不得她的小魔物们。
但是不想删和不能删是两回事。
吃完烤肉，她们去附近的商场，毛甜甜看中一件衣服去试衣间换衣服，元橙抱着她的包在店里等她。
这个时间可能去睡午觉了，刚还热闹的不得了的行动群现在已经很久没人发消息，连“□□”的视频都有一个多小时没发过了，大约在闷头赶路。
元橙打开游戏，蛋快孵好了，小魔物们都还在探险，她去rua了几下小透明，听它“咕叽咕叽”，顿觉心情舒畅。
突然，几个微信消息从手机顶端弹出，提示音急促的连成一片。
元橙看见消息来自行动群，下意识退出游戏，打开群聊。
肖凯：[卧槽看我们拍到什么！]
肖凯：[图片.jpg][图片.jpg][图片.jpg]
肖凯：[就说视频是真的，你们还不信，这肯定有问题！]
肖凯：[@郑玥，出来挨……]
元橙看着点开的照片里面，背着枪全副武装的战士们，陷入沉默。
这是能发出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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