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娃的嘴淬了毒，尸体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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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违地，裴绎失眠了。
窗外微漾的碧蓝海纹，透过全景落地窗投射到星空幕的天花上，裴绎躺在床上，心念繁杂。
他在回想叶寻那通电话，最后那句让他回家好好说，听着不是字面上的温存，倒像是最后通牒，狠绝地要给他们之间名存实亡的婚姻画个句点。
他不太相信，叶寻能舍下阔太太的生活。他记得系统是这样描述叶寻的——爱慕虚荣，豪门娇妻，有点心机但全写在脸上……
虽然对于叶寻的真实为人，他毫无印象，也不想过多了解。裴绎只觉得叶寻能辅助自己，加速完成刁钻的系统任务，助力他实现挥霍家产的败家梦。
而对于那个便宜儿子裴若钦，裴绎心底还残留着原主的一丝爱怜。
他想着，如果叶寻能培养出一个无忧无虑的败家二代就很好，只要三观正常，在花钱方面有独到的见解即可。
他给够钱，母子俩负责花，完美。在这段家庭关系里，所有人都该很快乐才对。
这个世界所有的人或物，都只是他偶尔停留的一个副本而已，他不会也不想和这个世界产生更深刻的联系。
虽然他在这个初级副本耽搁的时间已经很久了，久到某个坏女人不会以为他已经弱到在某个副本随便挂掉了吧？
但更可能的是，她根本不会想起他。
想到这里，裴绎喉结微动，若有似无地叹了一声，心口微涩。
每个副本世界，他并不总是次次都能找到她。更多时候是他刚进入副本，与屠本的她擦肩而过。
世界为她重新洗牌，而她从未为他驻足。
她是血洗副本暴力通关，他是无伤速通金牌玩家。
传闻，只要攻克她，就能解锁隐藏彩蛋副本。无数玩家趋之若鹜，他也曾像其他人一般期待能够亲手抹杀她的存在，奈何数次失手。叶寻成了他隐藏身份卡里的唯一败绩。
裴绎来到这个世界后，才知什么叫绝望，任凭他再怎么努力，哪怕日复一日地做慈善，财富总会如中了魔咒般回流到他身边。
裴绎虽然面上冷静，但心底却升起强烈的失控感。只要一想到，404白皙的肌肤会被别的男人留下伤口，他就心绪不宁。
窗外的海浪声越发喧嚣，裴绎眼里泛起一丝冷意，他起身开了夜灯，随手拿起床边一台笔记本，开始处理堆积的破产计划。
他没戴眼镜，清浅的碎发散在额前，少了白日的冷感，棱角都温驯了几分。
裴绎靠在床案边，抿着薄唇，修长白皙的指节开始在键盘上敲打。
在用自家浏览器检索最新黄昏产业咨讯时，他突然被一个弹窗视频广告打断了注意力。
啧，不是说过，不准赚弹窗广告的钱？
裴绎压下不悦，指尖触碰触摸屏，想要关闭广告，然而左上角的红叉却在他触摸的瞬间，开始外放广告声音。
“……男人屏住呼吸，他看见电脑黑屏映出的倒影里，一颗人头倒挂在他的阳台，这可是31层楼……”
阴冷慵懒的女声在房里蓦然响起，裹挟着一股寒意，裴绎指尖一顿。
视频里是他那个不太熟的老婆，只见她红唇轻启，一抹摇曳的烛光将她的影子拉的很长，仿佛无数暗兽潜伏在她的身后。
她抑扬顿挫的声线能够瞬间将人拉入一个阴森恐怖的场景，使得所有听众的心脏都仿佛被一根无形的丝线提拎了起来，变成她掌中任她玩弄、瑟瑟发抖的傀儡。
这弹窗放的是叶寻《花样妈妈》的直播视频，却被截取盗用成了有声书软件的推广广告。
在叶寻挂断他电话后，裴绎没有再看她的直播，只是吩咐程秘书让人盯着不要出事，自然错过了叶寻哄睡的精彩片段，也没看到叶寻光明正大准备爬墙那段。
所以，叶寻在家都是这样哄孩子睡觉的？裴若钦看着乖巧懂事，竟然喜欢听恐怖怪谈？裴绎的失控感更强了。
裴绎没有急着关闭广告了，他看着那反复播放的视频广告出神。忽然觉得，叶寻的身影有几分似曾相识。
他唤起系统，沉默半晌：“她、也来了吗？”
『抱歉宿主，由于主世界数据波动异常，暂时无法提供高级服务。』
『请描述您想查找的人物信息，将为您初步锁定目标画像。』
这破系统什么时候可以充钱优化？
裴绎漫不经心地抚摸着无名指，陷入回忆：
“她啊，总是带着半张微笑面具，性格和善，和她相处过的人没有一个会说她的坏话。”
想说她坏话的，都已经没机会说话了。
“她兴趣爱好广泛。”
喜欢收集凶器，打卡诡异地点，应该算吧。
“很自律，但也知道劳逸结合。”
经常午夜挖坑搬尸，还哼歌伴奏。
……
听完裴绎的描述，破系统足足卡壳了一分钟，漫长到裴绎以为它彻底崩溃了：
『根据宿主回忆，以下是为您检索到的本世界相似人物』
『裂口女，匹配程度47%』
『富江，匹配程度76%』
……
他的侧写也没问题吧，只剩基础功能，系统就降智成这样了？
裴绎被系统这么一闹，暂时放下了荒谬的猜想。
也许等他过几天回家，叶寻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
*
林家小院门口，叶寻被三个老太团团围住。走了一路，她们就陪着叶寻唠了一路。林阿婆原本冷清萧条的破屋门口，硬生生被搞成了公园相亲角的既视感。
叶寻走到门口，答应谢老太给她孙女徐澜签了名，歪歪扭扭写了俩字：乔娜。
【我没看错吧？叶寻签名怎么写乔娜？】
【那还能怎么办？人家要的是乔娜的签名，又不是叶寻的，谁让老太自己认错人的。】
【叶寻你可千万别给乔娜抹黑啊。】
“小妹，咱们村男的基本情况都给你说了个遍了，你都没瞧上？你想找什么样的？老太婆我朋友圈还有些小网友，都是待字闺中的外地小男生。”
谢老太口中的小男生，年龄七十以下就算。
“可惜你有孩子了，咱们离了婚的女人可不能像头婚要求那么高啊。”
叶寻若有所思，把签好名的电话簿还给谢老太，打趣笑道：“不想离婚，只想丧偶。”
虽然在笑，但叶寻的眼神冷得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三个老太莫名打了个冷战。
“我家柱子其实综合条件都不错，要不要见个面？他人很老实，话不多的。”
叶寻摸着下巴：“你别骗我，该不会是人很老，实话不多吧？”
从这几位村头情报人员那里得到想要的信息后，叶寻没了耐性。她在想，她可能对林阿婆女儿的下落有一点眉目了。
就在叶寻的尊老阈值即将突破底线时，裴若钦从院子里悄悄走到她身后，嘴角委屈地向下一撇：
“呜爸爸还在养伤，你已经准备抛弃我们了？”
叶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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