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为了咸鱼理想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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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安对于老姜和老汪把赵爱华当亲生女儿一样对待甚至更“偏爱”赵爱华一点也没有嫉妒之心。
汪国庆和她说过“毕竟不是亲生的”起到了一些作用，但更主要的原因还是姜安并没有真正把老汪和老姜当做父母对待。
赵爱华到汪家来住的这些天，姜安把抄书的时间换成了白天上班，已经抄完了第四套抄本。晚上的时间她也没有浪费，每天都从单位带报纸杂志回家看。
报纸看多了就让她发现一个以前不以为是问题，实际上很重要的问题——现在的理科大学生毕业了大部分都是分配到厂矿企业工作，很忙的！小部分坐办公室的也不得清闲。学理实现不了她坐在办公室里喝茶看报纸的咸鱼理想。
所以，她想实现理想高考得考文科。
但是她现在手头只有数理化自学丛书却没有史地政的学习资料。她得抓紧张罗相关的复习资料。
姜安把她手头的人脉关系梳理了一遍，发现直接和在师专工作的姜剑虹开口最有效率。
得益于她之前树好的要考夜校的人设。她估计自己直接开口没问题。问题还是家里有赵爱华这个变量，她不想让赵爱华知道她是穿来的，她就必须找个拿得出手的理由。
而且吧，年底恢复习高考的消息一传出来，她手头有相对丰富的复习资料，难道她就不要和汪国庆汪爱民分享吗？汪国庆和汪爱民有资料，赵爱华开口要他们能不给？
晚给也还是要给，还不如姿态放高一点，现在要求老汪和老姜给她张罗一套学习资料的同时也给汪家的孩子们每个人都准备一套。
提前十个月有一套学习资料在手，恢复高考还考不上的人……她如果松懈了可能也考不上……谁考不上大学都赖不了汪家没给谁创造学习条件！
家里还有一个弟弟在上高三的家庭勤务员呢。也不晓得老汪能搞到手几套学习资料，万一并没有多余的拿去封田兰香的嘴，人家弟弟考不上怕是要瞎琢磨是不是老姜同志提前得到了恢复高考的消息。那在家里和老姜说话就不行了，横竖老汪和老姜晚上可以说悄悄话，跟老汪说是一样的。
姜安考虑好了要怎么办，就收集了几张报纸，上班时间晃到老汪同志的办公室，等老汪的秘书知趣的找了个借口离开之后开口说话：“爸爸，报纸上《关于一九八零年基本实现农业机械化的报告》，这个报道我有一点想法，想说给爸爸听听。”
“小姜同志，是私事是公事呀？”老汪同志笑眯眯问小女儿。
“都有。”姜安把老汪推回藤椅上坐，把她精心挑选的几张报纸摊在办公桌上，说：“现在到八零年还有将近三年。要基本实现农业机械化肯定要大力建设工业。那肯定有知识的人才现在就不够用。能被推荐去上大学的毕竟是少数人。有高级知识的人才国家很需要，有初级和中级知识的人才国家肯定也很需要呀。咱们国家肯定会大力发展初中毕业生能去上的职业技术学校。从我们这个小家庭来说，我们现在就提前主动自学储备知识，未来工作岗位缺人了，我们有知识我们就能顶上，多好呀。”
老汪同志点头，“你不是已经在自学数理化了吗？”
“不够用，根本不够用！”姜安笑，“我想搞几套高中和大学的课本，文科理科的都要。不只我自己要用啊，哥哥姐姐和爱华肯定也需要。凭我的能力办不到，您去给我们搞来！”
小女儿都没有人教过，自己看报纸就能领悟政策精神，还能往前看好几步，真是机灵。而且这个孩子为人还很大方，认为兄弟姐妹也需要就把兄弟姐妹那份也安排上了！
老汪同志满意的点头：“过几天我还要去省城开会，我亲自去给你们搞！”
老姜同志过几天也要去京城开会，小汪同志也是经常出差。
姜安还打算在年前回一趟溪前大队呢，万一不凑巧他们仨都不在家，留赵爱华一个人在家万一姓傅的又上门怎么办？
她就把顾虑说给老汪同志听：“爸爸，我以前插队的溪前大队人人都对我很好，我想回去探望他们。趁这几天爸爸妈妈都在家，我礼拜天跑一趟吧。”
老汪同志问：“搭车可方便？”
“方便的。溪前大队的大队部就在国道边上，过路班车多的很。不落雨我早上出门下午就回家来。”姜安快活的说，“中午饭我晚点再回家吃，一会先去新华书店给大队的孩子们买小画书去。”
老汪同志二话不说摸口袋，只给自己留了几块钱的零头，三十块钱都递给姜安，姜安收得理直气壮。
新华书店正好进了一批新书。不只有小画书还有《母猪的产后护理》和《蔬菜育苗嫁接技术》、《拖拉机的维护和修理》之类的小册子。
姜安现在又不缺钱，小画书买三套，技术小册子六本六本的点。结果买到的书她两只手根本拎不过来，还是问新华书店借了根扁担，把买的书打了两个大捆挑回了家。
“你买的是书？这么多！”赵爱华很惊讶，“都是什么书？”
“小画书，还有农业技术书。给我以前插队的时候给过我很大帮助的人家买的。我打算去看看他们。”姜安大大方方把书捆解开，“小画书我特意多买了一套给你解闷。你等我给你理出来。”
“我又不是小孩子。”赵爱华别别扭扭说话，嘴角却是翘起来的。
心眼不少可是也很好哄，还说自己不是小孩子。穿来之前肯定没受过社会的毒打。
姜安带笑看赵爱华一眼，也不说话。
她快手快脚把一套小画书挑出来搁在赵爱华手边，趁着赵爱华专心翻小画书的机会，回她屋里把第四套数理化抄本拿出来，和她买的新书混在一起叠成两个大捆，换家里的结实麻绳加木板捆好。吃过饭她先回新华书店还扁担，再去土产日杂公司的门市部买了一根新扁担回来。
礼拜天早上，吃过早饭姜安就挑着担子出门，搭公交车还走了一截路，到国道路口拦过路班车去溪前大队。
溪前大队的支书正在和各生产队的队长一起在大队部门口晒太阳开会，看见姜安拿着扁担从才停稳的客车上下来，后头一位男售票员同志正给她搬两捆书，他就喊：“小伍知青，你这书是给我们大队买的？”
“是呀！新华书店新到的新书！我猜我们大队肯定没有，赶紧买到送回来了！”
几个生产队长听见这话，一个比一个跑得快，七手八脚就把两捆书提进了大队队部。姜安手里拿的扁担都没有派上用武之地。
大队支书扒着车门给售票员同志和驾驶员同志各敬了一根烟，客客气气感谢人家关心照顾他们家的小伍知青，回头又说姜安：“你买到了书给我们捎个话，我们去搬就是了！”
“还有一点事情想和您说，必须回来一趟。”姜安看看大队支书和五个生产队长一个不少都在，“我来的好巧呀，领导们都在，那我直接说了？”
“要紧事？你先说！”大队支书亲自去把屋檐下头一个板凳搬过来给姜安坐，姜安去队部里把方桌搬出来搁在几张板凳中间，喊那几个拆书捆的生产队长：“伯伯叔叔们等会拆呀，我买了六套！”
六套不只每个生产队都能分一套，还能留一套在大队部呢。大家就不急了，回来围着方桌坐下。
姜安从包里拿出她忽悠老汪同志的报纸，先给大队支书和生产队长们一顿忽悠，再说：“地区或者县里开办职业技术学校，大队分到的推荐名额估计也还是有限，我们送去的人文化水平高能学到的知识就多，让他寒暑假回来在夜校给大家上课，他上课的水平也高一点。大家平时多学习一点，也容易听得懂，是不是？”
“我想办法抄了一套数理化自学丛书。给我们大队抄了一套。就是那一捆十几个厚笔记本。这套书现在很难买到了。”姜安眨巴眼，“很有用的，初中高中毕业生都用得上！”
溪前大队的这几个领导之前干的都是掉脑袋的事，只靠胆子大也不能平平安安到现在，都是很有脑子的人。
小伍知青本来就是他们认可的自己人。就算她话讲的不够直接，他们也是习惯了听弦外之音的，就知道她是在亲生父母那里听说到了什么新政策，特地回来给自己人送消息来了，叫大队的高中生初中生好好学习等着抓机会。
她不只送来消息，甚至还连很难搞到的学习资料都手抄了一套送回来！
这是能改变整个大队高中生和初中生命运的大恩情，已经没有办法说谢字了。只能用重视来表说不出口的谢意。
大队支书就说：“小伍知青抄的这套复习资料，我先带回家，叫我家的孩子先抄出五套来分给五个生产队，你们让自己家的孩子抄几套出来再传给各家的中学生抄！”
先自己后大家的抄书安排生产队长们都没有意见。
六套技术书五个生产队一套，再留一套在大队部大家也没意见。
就是姜安捎回来的那两套小画书怎么分大家就很有意见了。虽然各家都不缺买小画书的那几个钱，可是新出的小画书一样很难买到。小画书到哪个生产队的大人小孩手里转一圈再换给下一个生产队的大人小孩看，新书肯定翻成了旧书，谁不想让自己家的孩子先看到新小画书呢，那必须抢一抢呀。
姜安才不管一群叔叔伯伯吵嘴玩呢，她一句话都不说，只是笑眯眯的看着。
大队支书都不想看这群大小孩，掉过头问姜安：“买书的发票拿来，公家用的东西走公家的帐。”
姜安把买农业书籍的发票拿出来，“我要换点花生糖芝麻糖。”
“想吃点糖还能叫你花钱买！”大队支书眼睛都笑没了，“先杀年猪的那几家的腊肉香肠也差不多晒好了，给你换腊肉香肠。”
姜安要买东西也不是因为她想买东西，只是因为她买了东西占住手，这几位能人就不能塞给她太多东西了。反正系统哥好说话，不管什么东西扔粒金豆子就能装进系统空间。
拿钱换什么都可以的。
她就说：“我还带的有钱呢，要是腊肉香肠有多我就多换点！”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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