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声,口若悬河的阮进,被郁竺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扇得瞬间呆立当场,眼中满是惊愕与不解。

未等他发作,只见郁竺义愤填膺,大声道:“无耻小人,你们骗我当枪使,将那英雄好汉下了大狱不说,还想害了人家性命!可怜那武松,堂堂打虎英雄,不过是为恩相出一口气,竟落得如此凄惨下场,你们良心何在!”

阮进被这一巴掌扇得耳边嗡嗡作响,又被郁竺连珠炮般袭来的话,说得云里雾里。

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恨恨地挤出一句:““好啊!你这下贱胚子,竟然对那贼配军动了情了?我说呢,怎么近日总找我打听老爷行踪!可惜啊,我告诉你,四个打一个,就算他有十条命,今晚也休想活着离开!”

郁竺不禁在心里给阮进鼓掌,他这番话恶意满满,却意外地贴合了自己的计划,简直是神来之笔,效果远超预期。

话音刚落,马院的角门就呀呀得响了起来,声音十分急促。

阮进以为是那后槽归来,心中暗自懊恼好事被搅,又平添挨一记耳光,暗道晦气,转身大步流星朝角门走去。

他一把抓过门边的搅草棍,愤愤地拨开门口散落的干草,用力拔下门闩,正欲开门,不料那门却从外面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撞开,直撞得阮进一个踉跄。

昏暗的夜色下,明晃晃的一把刀,阮进借着刀刃反射的微光,终于看清了来者的面容——正是那本该死在飞云浦的武松。

惊叫声还未出口,武松的动作却比他更快,手起刀落,朴刀准确无误地削去了阮进的头颅。

献血喷射而出,高达十几米,最终溅落在四周的泥土与草叶上。

武松一脚狠狠踢过阮进的尸首,那具无头的躯体在地上翻滚了几圈,血还在汩汩往外冒着,浸湿了武松的鞋袜。

武松却浑不在意,大步迈进院内,环顾四周,低声道:“玉兰,你且出来,我不杀你。”

郁竺在阮进去开门时,就将自己藏在了干草堆后面,这会儿听见武松的声音,方才爬了出来,摆出一幅受惊不小的表情:“好汉,是人……是鬼?”

武松闻言,竟笑出声:“是人如何,是鬼又如何?就是做鬼也不能放过了那仇人!你只管实话实说,张都监如今在哪里?”

“正和张团练、蒋门神在鸳鸯楼吃酒呢。”郁竺如实相告。

武松听后,拔腿就走,郁竺连忙上前劝道:“好汉要报仇,也要顾及自身,若是兀自去寻仇,还不曾走到鸳鸯楼就被捉住了,可怎么好?”

说罢,她下定决心似的走到离武松近些的地方,尽量不看脚下那具令人毛骨悚然的尸首,道:“这厮平日里一直觊觎我,今日英雄替我结果了他,玉兰感激不尽。我愿带英雄前往鸳鸯楼,好报了英雄这一番恩情。若是路上遇到什么人,我也能将他们引开了。”

武松见郁竺说得也有道理,便不再多言,转身向院外走去。

郁竺见状,趁武松不注意,从袖袋里摸出那个牛皮袋,悄悄塞到阮进尸身的怀里,随后,也紧跟上武松的脚步。

此时已是酉时,灯火尽数熄了,府里已没有什么人在走动。

夜色深沉,两人一前一后,在寂静无声的庭院中穿行,很快就到了鸳鸯楼边。

郁竺指着那胡梯,对武松道:“英雄且从这处上去,动作需得干净利落,切莫留下任何痕迹。我自有周全之策,定不会让英雄因此事身陷囹圄。”

武松深深看了眼郁竺,仿佛在衡量她话中的真伪,随即颔首,身形一转,蹑手蹑脚朝楼上摸去。

鸳鸯楼上,武松两刀解决了蒋门神和张都监,又与那张团练过了两招,张团练的头颅也滚落在地。

手刃完仇人,武松心下痛快,见桌上有酒肉,拿起酒盅一饮而尽,又往嘴里塞了些肉,这才将搜罗到的金银酒器踏扁了,揣在怀里,正准备下楼,却听到楼下夫人声音叫道:“楼上官人们都醉了,快着两个上去搀扶。”

武松心中一横,正要提刀,却听见郁竺的声音传来。

“夫人,大事不好了!”郁竺的声音带着几分慌张,“阮进那厮竟诬陷老爷与辽贼有勾结,还拿着什么所谓的书信要去报官,幸得老爷他们及时发现,此刻正在书房盘问呢。”

张督监平日鲜少与夫人谈论这些公事,故而张夫人对此类事情知之甚少。一听郁竺此言,她顿时脸色煞白:“这可如何是好呀?这事儿可还有其他人知晓?

郁竺见状,心下大定,面上却依旧摆出急切之色:“应该是没有的,夫人莫急,还是先去书房看看老爷罢。”

“你说得是。”张夫人心急如焚,来不及思考郁竺话中的漏洞,领着两个亲随和婢女,便急匆匆地往书房方向赶去了。

待张夫人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郁竺轻轻敲了敲身旁的胡梯,示意武松。

武松从楼上轻声走了下来,郁竺见状,低声对他道:“待他们到了书房,定会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走吧。”

武松点了点头,却又似想起了什么,目光转向郁竺,问道:“我这走了,你又要如何自处?”

郁竺苦笑一声,坦率相告:“发生了这事儿,夫人迟早会回过味来,这里我是万难久留了。好汉若不嫌弃,不妨带我一起走吧。”

武松闻言,略一思索,并未推却。

二人便从原路返回,穿过后花园,绕道马院处,郁竺翻出自己藏着的包袱,在武松的帮助下翻过了院墙。

此时夜色已深,孟州城的街道上寂静无声。

武松与郁竺直奔孟州城女墙下,月光如水,将夜色中的两道黑影拉得长长的。

这孟州城本是个小城,又非边关,土砌的女墙可以算得上低矮。

武松身形矫健,借着朴刀,一个漂亮的撑杆,轻松跃上了城墙,待站稳后,转身伸手,一把郁竺也拉了上来。

已是十月中下旬,水泉枯竭,城濠里的水只剩下一尺多深。

武松就在濠堑边脱了鞋袜,解下护膝,将衣物卷在手中,毫不犹豫地跃入城濠内,淌着浅浅的水,向对岸走去。

郁竺也有样学样,只是这水刺骨,她刚下水就被冷得一个激灵,抬头看向武松,却和没事人似的,郁竺也只能咬咬牙跟上。

好不容易淌到了对岸,武松从包袱里取下两双八搭麻鞋,说是施恩送与他的。郁竺也没推辞,取了一双穿在脚下,又将湿鞋挤了挤,放在了随身带的包袱里。

武松看了,欲言又止,终究是将话吞了回去。

郁竺浑然不觉一般,也没有解释。二人便继续向东北方向奔去。

一夜无话,只顾着脚下的路,不知不觉已是四更。

第一缕晨曦悄然探出天际,郁竺这才发现二人走到了一座荒废的道观。

道观的大门半掩,门楣上斑驳的牌匾依稀可见“云隐观”三个大字,郁竺在记忆里搜索了下,不记得水浒传中提到此观,只得让系统打开地图,才知道自己此处依旧算孟州境内。

只是这里离都监府已经有很远一段距离,就算张夫人发现端倪,派人来追,一时半会儿也到不了这里。

武松有些泄下劲来,先前在孟州大牢里没少挨棍棒,这会儿棒疮复发,疼得厉害,加上疲惫了一晚,有些熬不住了,便要到观内休息一下。

郁竺也是头一回经历这样高强度的长途跋涉,自然是欣然同意。

走到观内,武松倚着墙靠了下来。借着晨曦的微光,郁竺发现他脸色惨白,唇色全无,这才想起来他身上还带着伤。

郁竺也顾不得此举会引起武松怀疑,伸手到袖袋里假装翻了翻,实则从系统里拿出金创药:“好汉有伤在身上,我这里带了药,暂且上了药,再做休息。”

武松此刻已经有些起了低烧,脑子迷迷糊糊的,听到“药”字,还是强撑起精神:“什么药,我瞧瞧。”

“去腐生肌的金创药,对伤口最有好处。”郁竺拿着药给他闻了闻。

武松长久行走江湖,虽说不通药理,但闻了味道也确实没发现什么差错,此刻伤口又如烈火烹油,烧得他浑身疼痛难忍,且先前浸了冷水与汗水,他也知道再不处理,怕是铁打的身躯也扛不住,便不再拒绝,嘴里说出的话客气却冷硬:“如此,便有劳了。”

想了想,又补充道:“你也知道我曾两三拳打死一只老虎,若是我有什么好歹,就算我性命不保,也能……”

郁竺从未尽之语中听出了威胁的意思,倒没有生气,只是被“两三拳”逗笑了,心想,分明是拳脚并用,还打断了一个哨棒。

当然了,她才不会在此时揭武松的短,随即掩饰了笑意,道:“好汉放心,我若有心害你,为何先前要帮你呢?”

武松心想,她说得也有道理,便不再多言,趴着任由郁竺上药。

女子纤细的手指轻抚过,药粉被均匀地洒在伤口上,清清凉凉,灼烧的痛感瞬间被压了下去。

系统产出的神药,效果奇佳,不一会儿,武松就觉得自己发烫的额头温度下去一些,连带着头脑也清醒了许多。

一旁的郁竺上完药,净了手,从包袱里翻出硝石,又捡了些干柴生了个火堆,试图将半干的衣服烘得暖和些。

武松凝视着郁竺,火光在她的脸颊上跳跃,勾勒出与中秋之夜别无二致的轮廓,然而,神色与彼时却大相径庭。

中秋那夜的女子,容貌娇艳,眼含秋波,千言万语欲诉还休;而今这位,眉宇间透露出一种武松从未在女子身上见过的,沉稳冷静的超然气质。

他行走江湖,识人无数,断然不相信,一个人若非突遭变故,短时间会有这样的变化。

心里的疑惑终是憋不住,话在舌尖转了几圈,还是吐了出来。

“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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