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真相
“阿石楠自首了。悄悄告诉大家，本书首发，想更快阅读，百度搜索就可以了。”
“没想到真是他杀的？”
“怎么会这么说，你以前不是信誓旦旦，就是阿石楠杀的人吗？”
“因为什么？”穆柳盯着眼前秦子阳的自画像，冷漠地说道。
“阿石楠健身房的小报是秦子阳放进去的，照阿石楠的说法，秦子阳突然挑衅他。”
“自杀式袭击”穆柳心中突然蹦出这样几个字，她记起秦子阳最后对他说的话，“我会为你而死的。”用死来定阿石楠的罪，这就是你的方法吗？
“可我一直想不通，五大三粗的阿石楠，为什么会用这种方式谋杀秦子阳，这怎么看都不像他的手笔。再加上他的突然自首，我怀疑背后还有其他人。”
“什么意思？”
“谋杀手法。我跟阿石楠也打过几次交道，他不是心思细腻的人。”
“他说那是他自己的想法，真搞笑。”穆柳的话里不无讽刺。
“你知道背后谁给他出的主意？”
“没有背后的人。那是秦子阳自己的主意。”
“秦子阳自己指挥阿石楠这样谋杀自己？”
穆柳翻了个白眼，又往前走了两步，才接着说道，“从我认识秦子阳开始，他就常常提到自杀，并一直期望找到一种完美无痛苦的自杀方式。我一直以为他在开玩笑，并没有放在心上，现在看来，他在认识阿石楠的时候，就有同样的想法。我猜，几年前，阿石楠听过秦子阳讲这种自杀方式，但因为时间久远，他慢慢忘掉了。等脑子再想起这件事时，还以为是自己天才的想法。真蠢。”
“是这样吗？”
“我最初以为秦子阳自杀，就是因为这就是秦子阳自己的想法。”
“所以他在接阿石楠的刀，实现谋杀自己的愿望。可这是为什么呢，他为什么突然间不想活了。还有那个安眠药，阿石楠说他在威尼斯花园的沙发上发现的。那是你的安眠药对吧，它为什么会出现在沙发上，你和秦子阳最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们吵了一架，我把安眠药扔他头上，说，你不是一直想死吗？去啊！”穆柳狠狠地盯着杜思之，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句话，“怎么，威胁人也犯法吗？”
穆柳气呼呼地往前走去，杜思之愣在原地，过了会才追到穆柳跟前。而对方正看着一张画，肩膀微微抖动着，好像还在生气。
“这不合理，你和秦子阳吵架，秦子阳为什么会约阿石楠来家里谋杀自己。他如果真的不想活了，完全可以自杀。可是他又是上网打印小报，又是威胁阿石楠……他分明在激怒阿石楠，就为了对方杀了自己。还有小报上的内容是你写的吧，我联系了你们报社主编，经他证实，那篇文章是你写的，只是最后没有发布。秦子阳怎么会有这篇报道内容，是你给他的，还是他自己发现的？”杜思之双手抱胸，一只手托着下巴，认真思索着，“他是为了你！他是为了你！我的天，或者说为了荷荷，你一直觉得是阿石楠谋杀了荷荷。秦子阳觉得既然要死，不妨为你做点什么。要不如何解释他突然联系阿石楠，突然做的那些举动。他决定用自己的献祭来定阿石楠的罪，他分明是为了取悦你。”
穆柳没说话，只是生气地盯着眼前那幅画。贾一诺原本自己在看画，余光瞄到杜思之和穆柳之间的气氛紧张，周围的学生都在悄悄盯着他们讨论，忙跑过来救场，“怎么啦？这幅画有什么特别之处吗？你们已经站在这里很久了。”
穆柳没说话，朝贾一诺笑笑，就自顾自走到其他地方了。杜思之也收起自己咄咄逼人的气势，把目光转到面前这副画上。
“我看了一圈，好像只展了三张风景画，另外两张都能看出来是在南河。这一张是哪里？我在南河边上没有见过这样的楼房。”
“这应该是威尼斯花园的前身，水上楼。你看这些门洞，都空着，也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因为烂尾的事，弄得好多家庭天天去闹。估计你那时候还小，不知道。”杜思之被贾一诺转了思路，不由自主又想提梦歌，“多亏梦歌后来的注资，这个烂尾楼才起死回身，她也算做了件好事。不过她哪里来的巨额资本，一直是一个谜。”
以往贾一诺还是愿意聊梦歌的。反正别人不知道她是自己的母亲，怎么说都不过分。如今这件事不再成为秘密，贾一诺反而不愿意说了，因为无论你怎么说，无论你说什么，别人都会轻飘飘地来一句，“那是你妈，你当然会向着她了。”你所有的论据，和自以为客观的观点都会变成笑话，贾一诺索性不费那个劲了，转了话题，“你主意到这副风景里面还画了人物吗？我刚注意到，另外两幅风景上面也画了人，不过都很小，不注意的话，很容易被忽视的。这特别像那种考眼力游戏，数一数画中有几个人？”
杜思之原本在想事情，听了贾一诺的话，才把实现转移到画上。还真如贾一诺所说，画面的南河中竟然有人在游泳。
“没想到这里还有一个人。”贾一诺指着树杈开心地说道，“差一点就被忽视了。”
那是近景的一棵树，相比原处河水里的人，近处的人反而更容易被忽视。
“你说他为什么要这样画？这让这副画变成了游戏，而不是艺术。”
“也许人物不是重点吧。”杜思之也不知道原因，就随口解释道。
“那不画也可以吧，他又要画，又画的很隐蔽，像是有难言之隐似的。”贾一诺撅着嘴巴，若有所思，“额，又被我发现了，楼上还有一个人。我打算就耗在这幅画上了，我倒要数数看，他究竟画了多少隐藏人物在这里。”
杜思之听到贾一诺的画，又去找楼上的人在哪里。半天才看到，三楼空荡荡的窗洞里，有一个不清晰的影子隐在黑暗里，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不由感叹一声，年轻人眼神就是好！这样都能发现，真的是火眼金睛了。
“应该没有了，我眼都看花了，再找下去眼要瞎了。”贾一诺夸张地揉揉眼睛。
杜思之难得笑了，心里的沉重也放松了不少。贾一诺已经迈着轻快的步伐去看其他的画了，杜思之也要走开，不知为何又回头看了一眼画，脑子电光火石之间，蹦出一个莫名其妙的想法。为了证明心中的想法，他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那幅画，原来年轻如贾一诺，还是漏看了一个人。
“阿石楠进审讯室的时候，我问过他荷荷的事，按他的说法，当晚因为一条匿名短信说荷荷在水上楼跟人幽会，他当晚去过案发现场，到的时候刚好看到有个人从楼上摔下来掉进了水里，他慌忙到水里去救，因为喝了酒他的步子很乱，等挣扎着拉起那个人，发现就是荷荷，好不容易到了岸边，才发现荷荷已经死了。他那一刻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可能怕别人别人误会，怕惹祸上身，没选择报警，而是把荷荷重又推进水里，然后慌忙跑掉了，警察后来在水里找到的钥匙和戒指应该就是那时遗落的。我当时不信他，一直以为他在为自己的犯罪开脱，可我后来突然想到你的说法，你在我耳边说了很多遍的说法，我突然发现故事连起来了。你一直在跟我强调，荷荷是游泳健将，就算她从楼上摔下来也不可能淹死的，你一直在描述阿石楠怎么一遍遍把荷荷的头按进冰冷的河水，因为推荷荷下楼的人是你。”
“你不要血口喷人。要么拿出证据，要么就收起你这套毫无根据的污蔑。”穆柳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再没有之前的轻松愉悦了。
“只能是这样，你和阿石楠各自讲了自己见到的那部分。你的潜意识一直告诉自己，荷荷从楼下摔下去是不会死的，你描述那些经过就跟你亲眼看到了一样，你确实看到了阿石楠，等你终于收拾了情绪，从楼上跑下来的时候，刚刚看到阿石楠匆匆跑走的背影，是你把荷荷推下楼的，但那一刻你像抓到救星一样，死死抓住了阿石楠，你认定是他谋杀了荷荷，你认定就算你把荷荷推下了楼，她也不会死，以此为自己的噩梦开解。当年你闹得太凶了，所以警察没跟你详细说过案情，根据法医的鉴定，荷荷肺部没有积水，换言之她摔下水的那一刻就死了，哪管荷荷游泳水平多高超，哪由得阿石楠把荷荷活活淹死，你看过荷荷的档案后，就应该明白这一点，可你还装作看不见，美名其曰为荷荷报仇，其实只是为你的懦弱找借口。因为你一遍遍告诉自己，那才是真相，你偏执地让自己相信，你推荷荷下楼，她没有死，她还能自救，是随后来的阿石楠淹死了荷荷。你相信了你的自我催眠，所以你必须要找到一个人来为你犯的错付出代价，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个人来付出代价已经不够了，你还想拉一帮无辜的人为荷荷陪葬。”
“我没有，做错的是他们，不是我，我是要帮她，我只是要帮荷荷！”穆柳小声地说道，一遍遍强调自己的无辜。只是她很快就收拾心情，用手指胡乱擦掉脸上的泪，“如果阿石楠心里没鬼，为什么会要梦歌帮他摆平，毕业后他又怎么成了梦歌的一只狗，还为他花钱开健身房，他们真像你说得这样无辜，又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早在心里给他们判了罪，无论他们做什么，你都能有歪曲的解释。没错，阿石楠的健身房是梦歌投资的，不过除了梦歌，还有其他几个投资者，阿石楠只是她聘请来的经营者而已，每个月领工资年底分红，银行账单将所有事情都记录得清清白白。说起来，关于阿石楠被梦歌得包养的八卦，也是你传出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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