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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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生气了。”沈庭榆看着魏尔伦，用一种不太理解的眼神注视着他——当然是装的。
“在听到你的事情后，我就一直不明白，你有着兰波那样的同伴，即使是只言片语，我也可以感受到你对他情感上的特殊。”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伤害中也的同伴？”沈庭榆问。
面前的男人，魏尔伦的脸上一贯的微笑消失了。
“啊，我的搭档，和我能力不相上下的人。虽然他称呼我为亲友——这很光荣。”
他，侧头，躲过地面上升起的土刺。
“但我不喜欢他。他把他自己真正的名字给与了我，但我不喜欢他，他怎么会理解我呢。”
“人类把‘孤独’描绘的那么轻描淡写，孤身一人就是孤独，没人说话就是孤独。然而只有我们知道，真正的孤独是什么样的，即使如此，我们有彼此就足够了。没有利益纠葛的，没有互相利用的，我们有彼此就足够了。”
沈庭榆心底叹了口气，即使是谈话间，眼前的这个男人依然无懈可击。
他看她的眼神就像是看新生的、无理取闹的幼儿一样。
“你好像支撑不了太久了。”魏尔伦轻声说。
这是当然的，一口气使用那么多大范围的异能，沈庭榆现在能站着和他说话已经是她意志力顽强的结果了。
「土地异化」「神行千里」，两者都是在万分艰险的任务中获得的，不过，这是沈庭榆刻意造成的结果，她在战后报告里同样写出了异能收获。
当时太宰治看完后，没有说什么，只是无聊的摆弄游戏机。
“最后一个问题。”文野的人基本有问必答，真好啊这点。
“你认识，或者听过‘博士’吗。”这就是沈庭榆告诉她自己实验体身份的最终目的，然而让她有点失望但也算预料之中的是，魏尔伦脸上露出了深思的表情，然后摇了摇头。
“只一个称呼的话，这样的人有太多了。啊，他就是创造了你的实验员吗？”
“哥哥帮你找到他，让你亲手杀了他吧？”魏尔伦轻快的笑了。
“不过在此之前，告诉哥哥，你把他们送去哪了？”
“无可奉告。”沈庭榆笑了，当然实际上是她也不清楚。
「神行千里」，发动后可以指定除了人以外的物体到达任意距离的地点，距离越远冷却的时间就越久。
虽然没办法直接传人，但就像沈庭榆送走旗会的人那样，把人包在土里，再用暗影当缓冲，作用于土球是可以做到运输活人的。
她有考虑过用这个技能送森鸥外离开，出乎她预料的是，森鸥外拒绝了。
「如果对方动真格的话，逃到哪里都是一样。而且，不可能躲一辈子的。」站在首领办公室的窗边，森鸥外看着落地窗外的横滨，如此说。
沈庭榆听完后，没有再多劝解什么。
「请多保重。」随后她便离开了。
搞不好送出横滨了都有可能，毕竟她是真的一口气耗废了很多精神。
沈庭榆毫无保留的，展开了战斗。
攻击在接触到对方的瞬间才会重力化，换言之，只要攻击足够密集和有冲击力，魏尔伦就不可能毫发无损，意念控制可以做到，但没有力量的加持估计也是杯水车薪。
「空间切割」作用于物理空间，准确来说，即使是高密度的物质也有被分开的可能。
无数尖锐的，被切割的石块，以万箭齐发的架势从四面八方冲向魏尔伦。
暗影猛的从他的脚下蔓延，一切像一场盛大演出的特效一样，然而舞台中心的男人依然只是微笑着。
攻击扬起巨大的尘土，然而烟尘散去后，魏尔伦已经不在那里，他漂浮在半空，攻击的石块在他的表面凝住，无法再进一步。
“太软弱了。”
然而下一秒，他以一种人类几乎不能做到的速度侧头，一道血痕在他的脸颊和手臂上刮出——还是在有重力密度化的加持下造成的。
魏尔伦垂下眼睫，中指轻轻的擦过脸颊，那上面沾染了少量的血迹。
这是「空间切割」凝聚到极致，又夹杂在石头块碎片中，在沈庭榆计算下仅能做出的最后反击。
就算如此，这个人也能在发现重力密度化无效的瞬间做出躲避。
这就是超越者，欧洲，不，全世界仅有的几大强者之一。
然而出乎沈庭榆预料的，眼前的男人没有生气，反而开心的笑了。
他已经多久没有流过血了？
“你让我刮目相看了，妹妹比哥哥预想的要强。”
沈庭榆的状态已经差到了极点，魏尔伦飘落在她的面前，单手握住了她的脖颈。
“如果你不去管那些人，说不定能给我造成从来没有人能做到的伤害，但你被他们拖累了啊。”魏尔伦叹息着，轻声说。
重力波自他的手上蔓延开，沈庭榆开始感到头脑晕厥，全身在重力的压迫下感到窒息和痛苦。
“睡吧，现在不理解也没关系，我们去找中也，总有一天我们会理解彼此的。”魏尔伦笑着看着沈庭榆逐渐放空的双眼。
“抱歉了，那是不可能的。”然而她的脸上露出了微笑的神情。
被缝合在她体内，装有致命量毒剂的薄壁玻璃柱，失去了沈庭榆意念控制的保护，在重力的加持下破碎了。
“没有想到连这种情况你也没有想过杀我，原本是为了减轻自己的痛苦准备的。”
沈庭榆艰难的，说。
“死于重力间接作用下和死于重力直接作用的效果相同，但是以这种方式成功……真让人高兴不起来。”
“等等！？不……！为什么！”
濒死之际，沈庭榆看见魏尔伦睁大的、悲痛的双眼。
没想到会在她死亡后第一个漏出悲哀表情的人，竟然是一个没有相识多久的，对自己的存在都仿徨的人。
虽然无论如何也不认同你的想法，但是抱歉隐瞒了你，让你以为我们的处境是一样的。
魏尔伦怔愣的，看着手中已经了无生息的少女，他如同生锈的齿轮般，缓缓的，将少女的尸体放在了地上。
半晌，他缓缓开口。
“这是港口黑手党教你做的吗。”
愤怒的，不可抵挡的重力波在他脚下蔓延，大地在凹陷。
“弟弟……中也，我还有他……我会带他离开，然后”
空气中回荡着他冰冷的，带着怒意的声音“然后我们会为你报仇。”
“港口黑手党，会在他们的首领的见证下，悲哀的被重力碾压，来为你……陪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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