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龙涎草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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峡谷之内，死一般的寂静压得人胸口发闷。寒风呜咽着刮过冰面，卷起细碎的冰屑，却吹不散凝固的杀机。

那枯槁大长老捂着胸口，剧烈地喘息，每一次吸气都带起喉咙里破风箱般的杂音。他死死盯着缓步走近的林阳，浑浊的三角眼中，惊骇、愤怒、不甘，最终都沉淀为一种混杂着恐惧的贪婪。属下死绝，自身重创濒死，但对方身上那诡异莫测、能克制煞气的力量，却像最诱人的毒药，让他心头燃起最后一丝疯狂的妄念。

他枯瘦的手指猛地攥紧了手中那面光芒黯淡的血魂幡，试图调动体内残存的煞气，做最后的困兽之斗。幡面上的扭曲人脸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意图，挣扎着想要浮现，发出微弱的呜咽。

然而，林阳并未停步。他每靠近一步，周身便自然散逸出一缕极淡的灰色气流。那气流无形无质，却带着一种源自根本的破灭气息。血魂幡上的阴邪煞气甫一接触到这灰色气流的边缘，便如同遇到了克星，瞬间萎靡、消散，连那些挣扎的魂影也发出无声的尖啸，退回幡内，再不敢露头。

大长老催动煞气的动作猛地一僵，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大山压了下来，体内本就混乱的煞气被死死镇压，根本无法灌注到血魂幡中。他脸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去，只剩下死灰。

林阳走到他面前，停下脚步。

‘系统，扫描这面幡。’

“收到。目标扫描…残破的血魂幡（可转化）。内部结构严重受损，蕴含大量高度污染的负面魂能及精纯血煞之气。转化预计可获得点转化值。是否立刻转化？”

‘转化。’

指令下达，林阳空着的左手虚按向那面颤抖的血魂幡。一股无形吸力产生，血魂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加残破、灰败，最终化作一道浓郁的黑红能量流，被系统强行抽取、吞噬。系统界面上，转化值飞速跳动，最终定格在一个令人满意的数字上。

解决了这邪物，林阳的注意力重新落回瘫软在地的大长老身上。杀掉他很容易，但就这么死了，太便宜他，也浪费了信息来源。混沌本源虽空，但转化血魂颅和血魂幡后，系统反馈的能量让他精神力活跃了不少。他想起系统升级后似乎提过一些精神层面的应用可能。

他蹲下身，右手并指，指尖萦绕着一丝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灰色破煞之力，缓缓靠近大长老的额头。并非直接接触，而是尝试用精神力作为引导，将破煞之力小心翼翼地渗入对方混乱的识海。

‘系统，辅助进行记忆碎片读取，屏蔽精神反噬。’

“指令确认…启动精神探查辅助模块…开始过滤混乱信息流…”

大长老浑身一颤，涣散的瞳孔骤然收缩，随即又彻底放大。他想反抗，但重伤之躯，加上破煞之力的天然压制，他的精神防御如同薄纸。

林阳闭上双目，集中精神。无数混乱、血腥、残暴的画面如同潮水般涌来，冲击着他的意识。系统迅速建立起一道过滤屏障，将绝大部分无用的负面情绪和垃圾信息隔绝在外，只捕捉那些蕴含关键信息的能量波动。

几个清晰的片段被剥离出来：

一幅残缺的地图，标注着陨星渊更深处的某个区域，那里似乎有血煞宗真正图谋的东西，远比什么冰魄龙涎草重要得多，但具体是什么，记忆模糊不清。

一个重复出现的血色符文印记，似乎是宗内某种高级身份或秘密任务的象征。

玄冰谷这几人确实是意外撞上的，追杀她们只是顺手为之，主要目标并非她们。

最后，是一个相对清晰的场景——冰麟兽守护的这片区域，在那庞大尸体不远处，有一个深不见底的寒潭，潭水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墨蓝色，潭底中心，似乎就生长着那株散发着柔和蓝光，有龙形气流缠绕的灵草。

信息获取完毕。

林阳睁开眼，指尖的破煞之力再无保留，骤然爆发。

噗嗤。

一声轻响，大长老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眼中最后的光彩彻底熄灭，头颅无力地垂下。残存的生机与污秽的煞气，被破煞之力从根源上彻底净化、湮灭。

林阳站起身，走到苏晚棠她们身边。赵沐宛扶着云瑶，后者脸色依旧苍白，但呼吸平稳了许多。苏晚棠收起天刀碎片，走到林阳身侧。

“找到了？”苏晚棠的声音很低。

林阳点头，指向冰麟兽庞大尸身侧后方不远处。那里，果然有一个直径约十丈的圆形深潭。潭水静止不动，呈现出一种近乎凝固的墨蓝色，丝丝缕缕的寒气从水面溢出，比周围环境的温度还要低上许多，仅仅是靠近，就让人感觉血液流速都在减缓。

“就在下面。”林阳不做过多解释，走到潭边。

刺骨的寒意几乎要将灵力冻结。他稍作调息，屏住呼吸，纵身跃入寒潭之中。

噗通！

冰冷刺骨的潭水瞬间淹没了他。那不是普通的冷，而是一种能渗透骨髓、冻结神魂的极寒。林阳强运肉身力量抵抗，混沌之体虽然本源耗尽，但基础的抗性仍在。他快速下潜，潭水比预想的要深得多，光线迅速暗淡下去，周围一片漆黑冰冷。

不知下潜了多久，下方终于出现了一点微弱的光芒。那是一片柔和的冰蓝色光晕，驱散了些许黑暗。光晕中心，一株约莫尺许高的奇异植物静静悬浮在水中。它通体晶莹剔透，如同用最纯净的蓝冰雕琢而成，叶片舒展，形似龙爪，周身缠绕着几缕极其稀薄、几乎难以察觉的淡金色龙形气流。

冰魄龙涎草！

林阳心中一动，加速靠近。越是接近，那股极寒之力就越是恐怖，仿佛要将他的身体彻底同化成冰块。他咬牙坚持，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那株灵草连带着周围一小团散发着微弱龙息的潭水，一同收入一个特制的玉盒之中。

得手！

林阳不再停留，奋力向上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