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约定的本质就是无聊的文字游戏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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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力涌动而起。赫卡忒再次高举手中之剑。
众人皆如坠冰窟，僵立当场，全然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露西亚娜则对着那逼人的杀气，发出一声轻笑。
“[呵呵，真是胆大妄为的小家伙。]”
一阵骨骼摩擦的“咯咯”声响，断臂处血肉蠕动，白骨再生。
转瞬间，被斩断的四条手臂便已复原如初。露西亚娜随意活动着新生的手臂，缓缓开口：
“[先问问你，你这是何意？]”
虽是责问之语，语气中却分明带着笑意，仿佛此刻的境况让她颇为愉悦。
赫卡忒毫不畏惧地回答道：
“履行约定而已。”
“[约定？]”
“答应别人的事，我赫卡忒从不违背。”
“[我们的约定中有此等内容吗？]”
“当然。”
赫卡忒嘴角一勾，露出一抹笑意。
“‘你将遗产交予我，我便取来米拉的首级。双方以拉亚之名起誓，保证信守承诺，切实履行约定。’
我们不就是这样约定的吗？”
“[不错，是有此约定。但还有一条，你若无法取来她的首级，便将你的灵魂献给我。]”
露西亚娜正是看中了这孩子的灵魂，才一直耐心等待至今。她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终将得到应得的报酬。
“[如今，你失败了，我回来了。我自然要履行约定，取走你的灵魂……]”
十二只手臂再次张开，各自结出不同的法印。
“[……你却在这里胡言乱语。]”
大殿开始震颤，露西亚娜周身黑暗之力翻涌，危险的气息弥漫开来，仿佛下一刻便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赫卡忒的手臂化作一道残影。
“唰——”
一声清冽的切割声响起，露西亚娜左侧的六条手臂应声而落。
“违背约定的，是你。”
赫卡忒从容一笑，说道：
“我说的很清楚，‘你将遗产交予我’。”
长剑直指露西亚娜，凶戾的金色光芒如同要将她吞噬一般，熊熊燃烧。
“可遗产现在还在你手里，我什么都没拿到。”
露西亚娜的动作戛然而止。正如赫卡忒所言，“这一世”的遗产确实还在她自己手中。
“[……你这是在玩文字游戏。]”
“是吗？至少拉亚认可我的说法。”
露西亚娜无从反驳，赫卡忒所言句句属实。此刻，赫卡忒身上涌动的可怕神力便是最好的证明。那是凡人绝对无法拥有的强大力量，以及只针对她一人展露的，内敛的凶暴。
背叛的神明---拉亚正在以神力催促她履行约定。
“[呵，呵呵……！]”
露西亚娜笑了起来。赫卡忒也跟着笑了，补充道：
“就算你心里不爽又能怎样？约定的本质就是这种无聊的文字游戏。”
“[你真是个有趣的小家伙。]”
“是吗？或许吧。在你这个年纪，看什么都觉得有趣吧？”
“[你以为我会就此罢休吗？]”
“不罢休又能如何？垂死挣扎一番？啊，那倒也是个不错的消遣，正好可以看看你的不朽之身和强制执行的权能，哪个更胜一筹。”
“[小东西。]”
“抱歉，我对你这类型不感兴趣。脑袋上有个洞的女人，怎么看都让人反胃。”
“[你真是寸步不让啊。]”
露西亚娜垂下双臂，只抬起右肩上的一条手臂，将其伸入自己脸上的孔洞之中。
“咯咯”声再次响起，鲜血喷涌而出，溅落在众人脸上，令人作呕。
血块滴落，面孔上的孔洞仿佛要将手臂吞噬一般收缩着。许久之后，露西亚娜终于将手臂抽出，手中握着一枚古朴的金质项链。
“[喏，你想要的就是这个吧？]”
“你害怕了？”
“[你觉得呢？]”
“没什么好害羞的，坦白说出来，我也不会笑话你。”
“[孩子，]”露西亚娜紧紧攥着项链，说道，“[没有必要。取那女人的首级是条件，履行约定最多不过十年。十年？对我来说，连打个盹的时间都不到。你以为我会因为区区十年而坐立不安吗？]”
“越是心虚的人，话越多。”
“[我等着，]”露西亚娜将项链扔了过去，放声大笑，“[等着你这般狂妄的小东西匍匐在我的脚下，乞求我的垂怜。我等得起！]”
“可惜你没有可以让我下跪的脚，甚至连下半身都没有。所以你的脑袋上才会有个洞吗？”
赫卡忒用神力化作火焰，将项链上的血迹烧尽，然后将其收入怀中，说道：
“那我就告辞了。和你聊天还挺愉快的。”
说完，赫卡忒走向艾薇。一直僵立一旁，听着两人对话的艾薇被赫卡忒靠近的举动吓了一跳。赫卡忒见状，轻笑一声，将艾薇抱了起来。
“啊，啊！”
“我们走。”
赫卡忒对众人说道。众人面面相觑，随后都围到了赫卡忒身边。
露西亚娜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突然开口说道：
“[……不过，]”
众人的目光再次投向露西亚娜。她将十二只手臂规规矩矩地收拢在一起，继续说道：
“[我虽然等得起，我的孩子们可就未必了。]”
这句饱含笑意的话语中隐藏的含义……众人很快就明白了。
大殿入口处传来一阵骚动。赫卡忒循声望去，只见黑压压一片的吸血鬼大军正涌入大殿。
“……这是什么？”
赫卡忒皱起眉头，露西亚娜回答道：
“[我的孩子们性子急，非要拦住你们不可。看来他们对母亲的爱还真是深沉啊。]”
露西亚娜脚下涌起一堆血肉，由凝固血液织成的长裙散落开来，取而代之的是再次将她包裹的血肉。露西亚娜将下巴搁在血肉之上，说道：
“[祝你们好运。]”
“你这样做真的没问题吗？”
“[约定的本质就是无聊的文字游戏，不是你说的吗？]”
赫卡忒苦笑一声，露西亚娜则耸了耸肩，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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