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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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卫科的人行动讯速，大部分人被派去监管巫佐，而科长纽因兰则独自一人来到戚白霜的纾解室。
纾解室内的监控回放完毕。
“我的预感没错，”纽因兰姿态随意，宽阔的脊背陷入沙发，“你果然是个麻烦聚集体。”
铁灰色的眼里是对戚白霜的审视，他五官轮廓深邃冷硬，因面部折叠线过于利落锋利而显得不近人情和……x冷淡。
没有向导素，却又比向导本身更吸引哨兵、让哨兵上/瘾的戚白霜是危险品，不能靠近。
“没人在一旁看着，出来后第一次做纾解就让精神力s级的哨兵理智崩溃。”纽因兰嗤笑一声，笑容与面充满割裂，“是他特殊呢？还是你的小尾巴迫不及待地漏出来了？”
面对男人毫不掩饰又极具威迫的试探，戚白霜没有不适，眉眼间盈绕着不解：“可能是我太急切，没仔细关注巫佐哨兵的情况就进行纾解，才让他失控。”
说到这，她关心到：“巫佐哨兵现在怎么样？”
嘴边笑容凝固一瞬，落下。纽因兰：“好的很，异变值突破70%将被关进监禁室观察十天，再加上‘袭击’向导，只会长期佩戴束缚项圈而已。”
目光扫过戚白霜的腰，监控中哨兵埋在她怀中失控勒住她的画面在脑中一闪而过。
“——也就是狗链。”纽因兰的语气中不自觉带了微妙的恶意，“追求向导，渴望纾解的哨兵不就是向导的狗吗？”
丝毫没有把自己也骂进去的不好意思，纽因兰起身，两指捏住戚白霜的脸，虎口紧紧卡住她的下巴，以一种绝对掌握的姿态让戚白霜仰头看他。
细软白皙的脸颊肉被手指按的微微凹陷，自上而下的俯视能清楚看到她又浓又翘蝶羽般轻颤的长睫，和纯然怡静的神态。
纽因兰：“在天空岛的大部分都是些毕业没几年的小狗崽/子，没怎么见过向导，随随便便勾个手就能钓住。”
“但要真把他们当成狗，”纽因兰暗色的唇勾起一个弧度，“就要做好被狗群撕碎的准备，”
身体干净到透明，能清楚看清鱼骨和内脏的小鱼围着戚白霜的腰腹转了一圈。
“毕竟，你不是真正的向导，没有自保能力。”
说罢，纽因兰松手。
戚白霜的神色没有变化，纤长手指抚过脸上红痕，她微微侧脸：“我只是好心。”
“留在天空岛是我的荣幸，所以，我希望我能发挥自己的最大作用为哨兵们做些什么。毕竟，经历过战争、从战场下来的哨兵异变死亡率实在太高。”
戚白霜凝望他：“纽因兰，我想你能相信我。”
“……等你真正体会到向导所拥有的，希望还能说出这句话。”
说话间黑灰色的发丝垂落在额前，纽因兰随手向后抓了把头发，径直离开。
戚白霜转身，注视他开门准备离开的动作，男人的左腿完全被冰冷金属人造物取代，但这并不影响他正常行动，反而有种人与机械碰撞融合的美感。
戚白霜：“谢谢你为我治疗腰上的伤。”
男人没有回头。
整理好脸上的表情，戚白霜开始收拾桌上杂物——纽因兰是一个雷点巨多且不好相处的男人。
第一次见面就禁止她再喊“纽因兰科长”，看守时又对她的称呼指出不喜欢“您”字代称，还告诫她不要主动离他太近。而到了后面实验室为哨兵做纾解时，他在旁边全程看着，又开始冷嘲热讽说她装模装样。
所以刚刚谈话时纽因兰是坐在沙发上的，而她站在一旁。
总之，除了能治愈一些小伤和一张脸还讨人喜欢外，纽因兰称得上“天空岛最不希望遇到的领导之一”。
以上称号来自她的饭搭子克莱莱。
戚白霜看了眼光脑，回了克莱莱发来的约饭消息，她再磨蹭一会就到下班点了。
………
“小七这里！”
克莱莱小步跑过来搂住戚白霜的胳膊，她笑容明媚：“果然一看到你，我工作一上午的社畜心就得到了治愈。”
纯颜控的克莱莱第一次见到戚白霜时就惊为天人，励志要成为大美人的好朋友。
从女生的面容中看出隐藏的疲惫，戚白霜：“今天上午很忙吗？你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问到这个，克莱莱瞬间精神：“那群哨兵就是一群疯狗，特别是特战组的，今天有两个哨兵上了竞技台，结果没收住手……”
“是……”戚白霜有点迟疑，“受重伤了吗？”
“不是哦，”克莱莱的话中透着冷漠，“一个抢救无效死亡，一个轻伤。反正死的是高度异化的哨兵，另一个哨兵也不会受到什么严厉处罚，今天上午他还在后勤部自由行动呢。”
哨兵是最不缺的消耗品，高度异化的哨兵则是肿瘤，除非是天赋顶尖难以取代的哨兵才能得到优待。
毕竟向导只能与一名哨兵建立深度精神链接，对哨兵进行中度纾解就已是莫大的恩赐。
她的语气很快又轻松起来：“不说这些了，那你呢？知道你那边发生什么后我都吓了一跳。”
“哨兵失控实在太危险了。”
见克莱莱不想继续说下去，戚白霜也不再追问，她不是一个好奇心重的人。
“突发情况，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戚白霜微微侧首看向克莱莱，“……他还因此受罚了。”
克莱莱果断到：“那也肯定是他的错！”
听得出戚白霜还有不忍，克莱莱再次强调：“小七你可不要心软，对待哨兵不用那么温柔，他们都是疯子。”
“千万千万不要一时心软就给哨兵做中度纾解，也不要随便就被人骗去做深度精神链接。”
克莱莱也看向戚白霜，说的很认真。
精神深度链接的向导和哨兵，既是密不可分的战友，更是精神肉/体合一的伴侣，共同分担，共享生死。
戚白霜浅笑：“都听克莱莱老师的。”
现在还未公开，只有极少数人知道戚白霜并非真正的向导，她即使能纾解，也无法与哨兵建立双向的精神链接。
向导哨兵、身体的特殊，二者交织在一起，戚白霜能预感到自己的生活绝不平静。
克莱莱脸色爆红，晕晕乎乎地说：“我要和你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交谈过后，戚白霜和克莱莱开始排队打饭。
哨兵与普通人数量各占一半，所有哨兵满二十岁强制服役，成为战区储备军，否则不享有购买向导素类药物的权利。而精神力在a级及以上的哨兵会前往天空岛。
天空岛是人造岛，悬浮于几千米以上的高空，彻底断绝服役哨兵和外界的接触。这座人造岛的任务是培育高级哨兵，把合格的战争机器输送各大战区。
总战部、后勤部、装备部、政治部把天空岛一分为四。而总战部又细分为陆战组、空战组、海战组、特战组，特战组不同于其他组，里面的哨兵都是最锋利的刀尖，军纪宽松到弱肉强食、强者才有发言权。
不符合军规的竞技场就是特战组的特殊体现之一。
下午时间一晃而过，出电梯站在宿舍前开门的戚白霜只觉眼前一花。
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正被钳制压在门上，身后的人攥住戚白霜的左手手腕向后压在她的腰上，她准备开门的手则被另一人拉住。
女人向前倾倒，她侧肩撞门，头向左微侧抵靠在上面。被迫微弯的腰身，掐出明显腰线的裙子，是一种被掌控、强制折出的微妙而美丽的弧度。
喉咙间酸涩的闷哼吸引到左手边的人，一颗金灿灿的脑袋凑到戚白霜面前。
笑容灿烂的青年完全不像是在胁迫向导：“戚向导很疼吗？”
他语气轻快：“那就邀请我们进去吧。”
离得越近，越能闻到女人身上隔着皮肤，仿若从血肉、骨髓中散发的暖香，暖香诱人而不腻，驱使青年靠的近、再近些。
反应慢一拍的戚白霜因颈间湿热气息瑟缩一下，下一秒就有微凉带着倒刺的舌轻舔过下颌，即使没有立起，猫科动物特有的粗糙舔/触感也让她肤色泛红。
“啊，真是对不起，”青年环住戚白霜酸软下滑的腰身，“你的气味实在是太诱人，我没忍住尝了一下。”
“我是恩诺·光，你的气味告诉我，我们很适合成为伴侣。”
猫科动物的嗅觉比犬科动物还要出色。
眉眼英俊、五官高挺的青年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对第一次见面的人做出了多么无理的行为。
戚白霜抬眸看他：“可以放开我吗？”
似乎是就算再怎么被过分对待都不会生气，戚白霜的情绪很稳定，稳定到让恩诺·光犬齿发痒想要细细含着她馨香的软肉，摩挲细咬让她流泪。
瞳仁像猫一样兴奋竖起，恩诺·光的胸膛呼吸起伏明显，在他想发泄兴奋时，被一旁的人一脚踹开。
被解救出来的戚白霜有些遗憾，真逊，还是个撩拨到一半没能力继续下去的小朋友，定力不够到仅仅是闻到她身上的香就这样了。
戚白霜借着右手边人的支持，站了起来，刚想向他道谢，看见他和恩诺·光一模一样的面孔一愣，就被他强硬按着手指打开房门。
恩光·诺冷冷看向他的同胞哥哥：“她是向导，注意你的言行。”
现在私下找戚白霜的行为就是在踩红线，恩诺·光再出格些，他们两人就要进监禁室了。
恩光·诺：“别忘了我们来这的目的。”
因雅加了解到戚白霜的存在，恩诺·光又知晓他此次出任务受到重创，与雅加不对头的他就直接找上戚白霜。
出于对兄弟的了解，恩光·诺也跟了过来。
这下看来他果然没错。
恩光·诺一手扣住戚白霜的腰，一手搭在她肩上，半强硬地带她进入宿舍。
落后一步的恩诺·光啧了一声，不爽地看着他半抱戚白霜的动作。
他们是双子，但他恩诺·光就是看不惯他的假正经。
情绪、触感甚至是记忆都共享，他兴奋难抑——虽说他从不抑制自己的情绪，但在这种情况下，恩光·诺居然还维持一副冷淡自持的样子。
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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