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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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成耀是谁？”
裴俊三言两语说清楚他和蒋成耀之间的恩怨。
认识蒋成耀这个喜欢走歪门邪道的，缘于校园贷。他们俩都由于种种原因借了贷款，利滚利滚利滚利，裴俊借的五万块滚成了二十万。
一天还不上，钱就接着滚利息。
不仅如此，每天都有人不停地打电话催债。时不时还来个恐吓、威胁。
对于裴俊来说，那是一段艰难又难过的往事。
他们两个某一天被同一个催债的堵在校门口。两个人被打得鼻青脸肿，苟延残喘倒在一块。
大概是觉得烂泥本该同流合污，蒋成耀主动要了裴俊的联系方式。
蒋成耀业务广泛。
卖各种大瓜和小道消息，拍富二代的私生活讨债，还当黄牛高价卖演唱会门票……
由于裴俊长得帅，蒋成耀建议裴俊找个富二代还钱。
裴俊一直在纠结要不要这样做，天天被人追着恐吓，非常耽误他打工挣钱，如此一来又是恶性循环。这钱根本还不清。
于是他考虑了这种方式。
裴俊长得帅，学校挺多人想和他谈恋爱的，但那些人追人出手都不大方。
裴俊一眼就能看破那些人内在的抠搜，根本看不上那些人。
并不是所有富二代都大方，他们精明着呢。
本来都打算放弃了，直到碰见了顾羡之。
裴俊为了能更好地接近他，还特意花一千块钱向蒋成耀买了一手信息，结果屁用没有。
顾羡之从一开始对自己的态度就好得出奇。
裴俊说到这里，凑过去亲了他一口，“还是你最好骗了。”
顾羡之怪异地看了他一眼，“原来你之前想了这么多歪主意啊。”
“那都没用上。”
顾羡之心里头闷闷的，他伸手抱住裴俊，深深吸了一口气，“裴俊，我才不是突然出现在你面前。学校那么大，咱俩又差了一届，哪有那么多巧合，我是特意打听到你的。”
“我之前都不去食堂吃饭的，碰见你才一直去的。”
什么？
这是裴俊未曾料想到的答案。
“你之前就认识我吗？”
“认识啊。”顾羡之把头靠在裴俊的肩膀上，细细回忆起之前的事情，“我中考完的那年暑假，特意和朋友去了一个小镇的农家乐玩儿，你当时就在那里打暑假工。”
“那里的老板看我有钱，变着法儿坑我的钱。是你帮了我，还帮我解围。然后你还被老板骂的很惨……”
“………”
裴俊其实记得不是特别清楚，他先前确实在一家农家乐做过暑假工，但他是联合老板一起宰客。
并不是顾羡之认为的那样。
他都不记得骗过多少人了，顾羡之应该也是其中一个。他不知道该不该告诉顾羡之，他和老板其实是一伙的，联合起来骗他的钱。
不是所有的乡下人都淳朴。像裴俊这种的，为了挣钱生活，从小到大心眼子就贼多。
见裴俊不说话，顾羡之咬了他脖子一口，气急败坏地说：“裴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肯定又在觉得我很好骗吧？”
“就你最好骗。”
顾羡之不服气地为自己辩解：“我其实后面反应过来了，我早就知道你当时是骗我的。”
“裴俊，也就是我愿意给你骗。我其实很聪明的。”
顾羡之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脑海中的画面一下跳跃到五年前那个暑假。
——顾羡之那天本来是要去池塘里钓鱼的，他忘记了拿鱼饵，便又独自跑了回来。
“小俊，那个小子特别有钱，他家的公司是那个上过新闻的顾氏集团，把他绑了咱们能要到很多钱。我们……”
当时他暗叫不好，心凉了半截。
当天晚上他努力装作若无其事，和朋友半夜收拾好行李，准备跑路。
结果院门上了锁。
就在两人手足无措之时，院子旁边的稻草堆里躺着的裴俊扔了一串钥匙过来。
那一个逃亡的晚上，顾羡之就只记得那道瘦长的身影了。
一记就记了这么久。
刚开学那天他就对裴俊的名字略有耳闻。
但他没见到本人，就只认为是同名同姓的人。后面某一天在校园里撞见他在送外卖，便专门去打听了。
这些顾羡之没有说出来。
说出来的话，裴俊这个家伙就会顺杆子爬，然后死死地拿捏自己。
裴俊捏了捏他的脸，笑了笑：“好了，你最聪明。以后不说你笨了。”
顾羡之把话题又拉回来，瞥了眼那只咬桌子的傻狗，“所以你的复仇计划就是掳走蒋成耀的狗子，逼他删掉帖子吗？”
“是啊。这狗蒋成耀养了一年半，肯定舍不得。过几天就该着急了，到时候我再威胁他。”
顾羡之幽幽地看着他：“既然你知道是谁干的，那你为什么不找我帮忙？”
“你现在不要我的钱，每天打工兼职那么辛苦，现在出了事也不找我帮忙。”
“裴俊，你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裴俊摸了摸顾羡之的头，语气很认真，“真的，我什么都没想。”
“顾羡之，我不骗你。”裴俊捧住他的脸，轻柔地落下一个吻。
顾羡之勉强相信。
过了两天。
蒋成耀果然着急了。
裴俊逼他删了帖子，还讨要了一千块的寄养费，最后才将狗子送了回去。
蒋成耀在这世界上没有在乎的人，但有在乎的狗子。
裴俊把狗送回去的时候，看见蒋成耀很明显的黑眼圈后，他忍不住笑了。
蒋成耀抱住他的狗，脸上是失而复得的欣喜。
裴俊觉得，那种情绪似乎在自己脸上也见到过。
最后蒋成耀咬牙切齿道：“裴俊，你个偷狗贼！”
裴俊故意威胁他，“再有下次，我准备大锅炖狗肉了。”
回去后，裴俊盯着手机上新到账的一千块，忍不住感慨——之前买顾羡之信息的钱还是回到了他的手上。
顾羡之凑前去，笑弯了眼眸，“裴俊，这个月的一千块房租快点打到我账上。”
最后一千块钱到了顾羡之手里。
顾羡之美滋滋地看着新到手的房租，像个胜利者一样得意地笑了笑，“裴俊，今晚请你吃小龙虾吃不吃？”
“吃！”
裴俊又补充一句，“aa吧！”
“裴俊，有便宜不占，你真笨！”
顾羡之最后还是和裴俊aa了，尽管他心里挺生气的。他不清楚裴俊这段时间在坚持什么，他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但又好像一样。
顾羡之不明白，但裴俊还是裴俊就够了。
裴俊从这次舆论事件嗅到了商机，他本身的流量就是赚钱的密码。
于是裴俊下单了许多拍摄设备，捣鼓起了拍视频，视频上传到各大平台。
由于外部硬件设施够硬，声音也好听，即便拍摄和剪辑手法粗糙，裴俊依旧是在网络上小火了一把。
忙活了一个月时间的拍摄，他慢慢累积了十几万粉丝，也挣到了一点钱。
最近他陷入了瓶颈期。
涨粉速度特别慢。
他拍视频很随便，就是拍自己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帅脸，再配上各种爆火的音乐。
偶尔配点伤感文案。
没错，作为一个颜值博主，他就是这样敷衍粉丝的。
即便看起来敷衍，但其实费了很多功夫。
裴俊是个新手，他每天都在琢磨着拍摄剪辑的各种技巧，就连放假都在忙活，几乎没空闲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