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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殿外的月光透过窗格,温柔地披在蜷缩在榻上的人身上。

萧蕴龄面向墙壁,疲惫地阖上双眼。有人拉起她的手臂,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做反应。

她靠在男子的胸膛上时,感受到抵在唇边的杯口,她抿了一口,有水滴顺着下颌流入宽大的衣袍中。

刚被点燃的香炉升起袅袅白烟,醇厚的檀香驱散屋内浓郁的味道。

她又卧回柔软的床榻上,有温热的触感穿过手掌,套在手腕上,接着是另一只手。

她听见了相碰时的泠泠声响,是玉器才能发出的。

沈策的脚步声绕过屏风后,萧蕴龄才缓缓睁开眼,借着微弱光亮看向手臂,是一对白色玉镯,似乎有月华在玉质中流淌,源源不断地向她传来合宜的温度。

她知道沈策很有钱,无论是聘礼还是平日送给她的礼物,用料总是上乘。

他发现她接近的目的,所以开始用这些财物与她交换。

萧蕴龄打量了这对镯子,试图透过它们看清沈策的想法。

莹润的玉镯下,是一圈红色的痕迹,估计天亮后便要变成淤青。

难言的怒气从心底涌出,她用力将一只镯子脱下来,抬手就想往地上摔去。

“不喜欢?”男子的声音还带着喑哑,他披着外袍走来,双臂将她困在其中。

萧蕴龄抬眸瞪他,胸膛因气愤而起伏不止,她手指紧了紧,最终把它摔在被褥间。

他过来抱她,沐浴后的潮气浸透她刚换不久的衣裳,镯子又回到她的手上,晃动着月色。

竹片上冰凉的药膏抹在手上的一圈,之后是红肿的唇角,还有腰上明显的指痕。

她在上药时乖巧了许多,被抱着坐在腿上,长发顺着肩膀遮掩她的身体,睫毛被泪水沾湿。

沈策忍不住亲了她的脸颊,夸道:“好乖。”

握在手掌中的玉镯几乎要被折断,她揭露了他对她的控制,他便故意说这些话来让她难受。

“避子汤。”她克制着怒气,语气冰冷。

刚恢复正常的氛围瞬间又凝滞了,萧蕴龄总觉得沈策的指腹太过粗糙,此时抚弄她的下巴,令她不得不直视他的双眼。

昏暗的屋内,他平日里冷清的凤眼染上了浓重的欲色,灼热得让她几乎不敢再看。

“这么讨厌我的东西。”他说着凑上前吻她。

唇角的膏药苦涩,在药味中还有残留的酒味。亲吻她的男人双眼阖上,神情虔诚得仿佛是最忠诚的信徒,但他睁开眼时,眼神中全是不堪的亵渎。

萧蕴龄推不开他,只摸到还未干涸的伤口。

“刚才在浴池待了许久,清洗干净了吗?”

他自幼习武,挽弓执剑的手指上被磨出血泡,愈合后新生的血肉有着薄薄的一层茧子,茧子再次破开,周而复始,直到掌心不被剑柄所伤。

太粗糙了。

他平日里性情高傲不容挑衅,萧蕴龄猜想过争吵后,他或许会因面子受损而冷落她。但他似乎更加无所顾忌,毫不遮掩他心底的肮脏想法。

她目光在他手上顿了顿,而后别开脸。沈策将擦手的帕子随意扔在一旁。

“我吃了药。”他将手掌贴上萧蕴龄的小腹,隔着一层布料揉着,“真可爱。”

他真是疯了。

萧蕴龄气冲冲地躺回床上,拉高被子将自己盖住。

身后贴上的气息滚烫,她闻到了酒味和皂角的味道,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

-

次日,萧蕴龄从宫中出来时,熟悉的马车等候在宫门外。

她惊讶地上前,马车内的人也从车窗看到了她的身影。

“姐姐,你怎么来了?”萧蕴龄站在车窗旁问道。

萧蕴文的眼神透着奇怪的怜惜,萧蕴龄来不及思索,便听到她说:“王姨娘病重。”

萧蕴龄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姐姐说的是谁,她嘴角还在僵硬地维持笑容,担忧被萧蕴文看出她和沈策的异常。

“姐姐在说什么?”她听不懂萧蕴文的话,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内容。

萧蕴文从马车上下来,心疼地抱住她。

回到杨府,萧蕴龄捧着热汤小口喝着,耳边是萧蕴文仔细斟酌的语气。

萧蕴龄婚期将近,誉王府的人到访时,萧蕴文还以为是嫁妆从永州送到了。

没想到比嫁妆先到的,是萧蕴龄生母的消息。

“她身体一向不好,我能接受的。”萧蕴龄反过来安慰姐姐,她除了面色有些苍白,其余表现都算正常。

但太过正常了,让萧蕴文更加难受。

“你打算何时启程?”生母时日不多,做女儿的总要去送送。

萧蕴龄低下头,碗里映出她的容貌,柳眉杏眼,她好像看到了年轻的王霓,又好像是色衰后疯癫的王霓。

“她想见我吗?”

萧蕴文终于发现了她的奇怪,她以坚定的语气说道:“你是她的女儿,她当然会想要和你见面。”

“那我明天启程吧,明天下朝后我和长公主告假。”

萧蕴龄望了眼天色,问道:“姐姐,我能在这里住一晚吗?”

“你这说的什么话!你的屋子还和原来一样,早点去歇息。”

萧蕴龄将房门栓上,屋内的布局和她离开时一样,但是多了许多喜庆的物件。

她看了一眼摆放在铜镜前的凤冠,便走到书案前。

磨墨、铺纸、写字。

和她往常的生活没有区别。

-

永州离京城路途遥远,她上次和沈策一起来到京城,路上花了半个月,那时他们走得不着急,有时间在驿站休整。

誉王的信件中只写到王霓病情严重,具体没有说明,萧蕴龄不知道姨娘还能坚持多久,和长公主说明情况后便立即坐上前去永州的马车。

马车内青莲已经在了,她们携带的行李简单,一辆马车就足够。

萧华从自己的侍卫中拨了八个人护送她前去。

萧蕴龄离开前没有再见到沈策。

昨天夜里她犹豫了许久,本该写给他的信一片空白,她将毛笔清洗后放回原处,再将镇纸拿开,收起纸张。

他已经让人监视她,不需要她再多此一举。

-

萧蕴龄在路上走了十天,只有青莲在车内,她不需要维持自己作为高门贵女的礼仪,最开始的三天她几乎将吃下的食物都吐得干净,后来习惯了道路的颠簸,不再吃不下东西。

永州不比京城繁荣,但却是她们故乡。

萧蕴龄抱着满腔期许从这里离开,回来时却没有扬眉吐气的畅快。

誉王府外早早安排了人等候着,一见萧蕴龄回来连忙恭迎上去。

“王爷让您先去幽宁院。”原本她应该先拜见父亲和母亲的。

为她引路的仆人都很焦急,隐藏在恭敬神情下,是不知所措的催促。

幽宁院那块陈旧的牌匾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笔墨崭新的一块。

院子内也重新布置了,只有院子中间的桃树和从前一样,枝桠上挂满成熟的桃子。

但闻不到桃子的香气,整个院子被沉重的药味弥漫,行走在其中,五脏六腑都充斥着苦涩气味。

李嬷嬷从屋内走出,看到萧蕴龄时,嘴巴无意识张开又合上,她喃喃片刻,终于找到合适的称呼:“郡主……”

萧蕴龄上前几步,她看向李嬷嬷走出的房间,问道:“她怎么样了?”

话音刚落,屋内便响起嘶哑的声音,好像闷在被子里一般模糊不清。

在李嬷嬷欲言又止的眼神中,萧蕴龄推开房门。

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她看向屋子内部,扶在门上的手指惧怕地蜷缩。

她在京城的风光,让幽宁院得到好的照料,窗户边摆放新摘的桂花,原本泛黄的绢布屏风换了座屏,架子床上的被褥是柔软舒适的布料。

但是被绑在床上的女人却快速地衰败了。

李嬷嬷跟在她身后,悲伤地解释道:“姨娘神志不清,如果不绑着她,她寻到机会就会划伤自己。把剪子收起来,桌角包上,她就拿额头去撞墙壁……”

她声音哽咽得无法再说下去。

萧蕴龄靠近王霓,眼神陌生地看着被缚住手脚的女人,她的头发干枯地垂落在床沿,剪短的指甲失了颜色。

李嬷嬷的话没有说完,为了防止她咬舌,她们只能把她的嘴巴也塞上布条,所以王霓的声音才像隔着一层被褥。

王霓没有理会床边的人,只虚弱又竭力地哀嚎。

“姨娘。”萧蕴龄叫了她几声,都不能引起王霓的注意。

她从永州离开时,发誓要穿着最昂贵的绫罗,找到一个比王万利好上千倍万倍的夫婿,风风光光地站到姨娘面前,让她为错误的选择忏悔。

她握着王霓消瘦得只剩下骨头的手腕,眼泪滴落在绳索上:“我还是报复了您。”

王霓生病了,无法忍受的疼痛让她生不如死,死亡对她来说是解脱。

可是王霓的女儿越来越厉害,她的未婚夫处于权力中心,她也被长公主重视,明眼人都知道她有着不俗的前途。

她不愿意见到王霓,可是定期送回王府的书信都在嘱咐他们好好照顾姨娘。

没有人敢让这个疯女人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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