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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闹了。”
柏油路上终于冒出地库的指示牌。
贺明霁看向不远处白花泡桐的树冠：“她只是我的妹妹，不是贺家的女儿。”
“也是。”梁翊合习惯了他与贺家的疏离，“哎，你这个小区真是地广人稀，总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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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澄泡了个澡，又把头发仔仔细细地吹干，抱着衣服去了家务间，再陪小猫在它房间玩了一会儿，才隐隐约约听到外面的引擎声。
门框里，梁翊合举着两个大袋子开心地朝着她蹦了起来，景澄有点儿想笑，面前很快出现她哥哥。
他的头发已经干了，但有好几撮散乱地飞了起来，景澄这下是真的笑了出来。
“现在好像不是吃早餐的时间？”她和梁翊合打招呼。
梁翊合见她走了过来，反倒开始知道不好意思了：“嗯嗯，是这样的。我没想到小区这么大，折腾一会儿就中午了。”
“去餐厅坐吧。”贺明霁自然而然地从梁翊合手里接过包装袋，“倒是你，饿不饿。我拿去热几份。”
景澄眨眨眼睛，看到梁翊合变得更开心了。
“谢谢哥。嘿嘿，好像是有一点。”
她溜溜达达到贺明霁旁边，贺明霁在解袋子，她就打开了微波炉的门，又拿了几个餐盘过来。
贺明霁略觉意外：“平时也没见你这么积极。”
“梁翊合是客人哇。”
梁翊合乖巧地坐着，双手端正地摆在餐桌上，闻声受宠若惊：“哪里哪里。我和哥亲兄弟似的，不用这么客气的，景澄。”
景澄回过身朝梁翊合笑了笑，梨涡浅浅：“应该的。”
贺明霁觉得自己身后开出了一丛丛绚烂的野花，他并不花粉过敏，然而心头拂过一丝烦躁来。他将打包的食物略过，选了几份放进微波炉加热。
景澄在旁边搭着爪子控诉：“哥哥，我还什么都没干。”
“你也去……”火烧云在余光里快乐的晃悠，他道，“去冰箱拿点水果来。昨天我买了西瓜和桃子。”
景澄心想，吃得完么，梁翊合在她眼里其实略瘦了些，像处在青春期还在抽条的少年。她待会儿可不能让食物被浪费掉。
微波炉勤勤恳恳地工作，贺明霁宛如水果忍者，刀在案板切得咚咚当当，景澄终于也没什么能搭上手的了，只好坐到餐桌边和梁翊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天来。
梁翊合确实不讨厌。
不过她对此人的观感复杂，他和她哥未免也太熟悉了。谢筠不会和她提到京市的一切，贺明霁也是。
她以为云南、宜泽就是贺明霁生活的重心。
现在，面对梁翊合滔滔不绝的描述，她觉得自己像一个游戏玩家，本来一直在玩单机大世界，结果有另外一张她不知道的地图，同样能瞭望到她宇宙里的宝物。
“我高中的时候哪有什么人追。”贺明霁端着餐盘过来，“别给人女生造谣。”
梁翊合嘟哝：“那是你以为，她们情书塞到我那，要我放学了给你，结果李暮汀和我妈告状，说我早恋，我妈把我打了一顿，情书全拿去堆肥了。还有那个、那个庄——”
贺明霁把一块西瓜塞进梁翊合嘴里。
景澄撑着脸，对上了她哥哥的目光。
贺明霁的眼神竟闪烁了下，他淡声道：“没有的事。”
景澄点头：“我也想吃西瓜。”
“嗯。”
一块红瓤的大西瓜到了手里，景澄捧着，大口地咬了下去。
耳畔响起不满的轻啧声，贺明霁搭着眼睫，将她稀稀落落的衣袖都挽了起来：“等下又都弄湿了。”
景澄“哦”了声，把另一条胳膊也伸向他。
梁翊合起先还不满被粗暴对待，但瓜到嘴里，他下意识啃了几口，喜笑颜开：“嘿嘿，这瓜真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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