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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这位不请自来的锦毛鼠,展昭回头便撞上满眼写着好奇的阿岚,不由笑道:“你文章默写完了?”
“啊……”阿岚心虚地回头瞥了眼桌子上搁置的纸笔,低头老实答道,“没有,我只顾着看您和那位白先生切磋武艺了。”
展昭故严肃:“那还不快去写完?”
“诶!”
阿岚赶紧一溜小跑到桌边,咬着笔杆把最后几句默完,然后抬头笑看展昭,“先生,写完了。”
展昭站到桌边,拿眼将那篇笔法尚有些幼稚的文章默写扫了一眼,然后指着最后一句:“自己念念,写的什么?”
阿岚张嘴要念,然后“啊”了一声,红着脸把最后一句抹掉重写。展昭在一旁随手敲了敲她的脑袋,道:“心思不专,这怎么行?”
“哦。”
阿岚红着脸低下头去,半晌又笑着抬起头来,“先生,我心里挂念着事情嘛。方才那位白先生到底是什么人啊?”
展昭故意说道:“你方才也在这里,难道不曾听见他自报家门?”
“听了,可锦毛鼠是什么?五鼠又是什么?”
阿岚满肚子疑惑,连忙一股脑吐了出来。其实她还有个问题——为什么那个姓白的要说展昭是“御猫”?难道他也知道展昭是猫妖,那难道他是鼠妖不成?是因为猫鼠不合,所以他才要展昭不叫“御猫”?可做不做猫妖这种事,是可以随意的吗?
展昭可不知道阿岚有这么多孩子气的想法,他只是说:“五鼠是江湖上给五个人合送的称号,锦毛鼠是这五个结义兄弟中最小的那个。因为他长得风流,生了一副好皮囊,所以叫‘锦毛鼠’。”
“可江湖上怎么叫他们‘鼠’?听上去鬼鬼祟祟的。而且老鼠还爱偷吃,我以前想在祠堂藏些吃食,最后都被它们啃坏了。难道五鼠他们也不是好人,专爱偷东西?”
阿岚不理解江湖,也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外号叫“鼠”。
展昭听得眉梢直抽,心想幸好白堂已经走了,不然以那人的脾性,听了这话非得跟他们结下梁子不可。面对求知少女,他只能耐心地解释道:“鼠性通灵,又善穿墙越壁、奔行如飞。那五鼠之首卢芳因为轻功了得,所以人家才送他个外号叫做‘钻天鼠’。后来几个兄弟为了听着整齐,也就跟着叫‘鼠’了。”
“啊,原来老鼠还有这项本事。也是,我以前很想抓住它们,不叫它们吃我的东西,可怎么也抓不着。”
阿岚托腮倚在桌旁,一条腿轻轻晃荡着,追忆往事,“我后来找人问过,人家说要是不买耗子药,就只能养只猫了……”她说着忽然住口,惴惴不安地望向展昭。
展昭认真地告诉她:“这话同我说说也就罢了,当着方才那位白先生,可千万别提‘耗子药’、‘猫抓老鼠’之类的。他这人看上去喜欢计较这些,你这么说他要着恼了。”
“嗯,我晓得啊。”
阿岚连连点头,深以为然。她说着一边收拾桌上的纸笔,一边随口问道:“先生,您方才说要和那个‘锦毛鼠’约定一年后比武,是因为有事情要办。您有什么要事吗?居然要办一年之久,一定是很重要的事吧。”
她说着,抬起眼睛尽量不动声色地去看展昭。最近的日子过得太好,阿岚几乎都要忘了自己本是个漂泊无依的孤儿。可是如果展昭真的有要事在身,他还会把自己带在身边吗?
大概不会吧。阿岚有些沮丧地想,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她也只能将这份恩情记在心上,然后尽力报答而已。
然而展昭听到阿岚如此问时却愣住了,他皱起眉头来,猝不及防地被“一年”这个词给刺了一下。之前和白堂定下这个约定的时候,展昭不知道自己是否只是随口说出“一年之后”这样的字眼。或者这只是有口无心?
又或者,他内心深处其实认为,这种受诅咒困扰的情况竟然要持续一年之久、或许更长吗?
阿岚见展昭闻言之后眉头紧锁,脸色也渐渐沉下来。她以为自己说错了话,赶忙收拾起纸笔之类的东西,抱在怀里一边匆匆往外跑一边道:“我去叫伙计添茶。”
话说完已经跑得没了影子。
展昭被她这么一打岔,不由为自己方才突然生出的郁闷而无奈笑叹。一年也好、半年也罢,若是不去想办法,只是坐在房里愁眉苦脸,终究不会成事的。
不过这到底令他生出了些紧迫感,第二日午后,他便告诉阿岚:“我们不在金陵久待了,明日启程走水路去姑苏,我要去拜访一位朋友。你若是想在金陵城里逛逛,便尽快去。”
阿岚乖巧地点头应下了,虽然心下有些失望,但并不敢表现出来。展昭也懒得去理会小女儿家的心思,他原本打算先回常州祭拜,再顺道去苏州找那人去解决自己的问题。如今行程改变,他决定还是直接去姑苏一趟,否则这种不人不鬼的状态,真是愧对亡故的大哥了。
于是第二日,他们便上了一条航船。阿岚从小生长在北方,不像展昭那样常常坐船,这对她而言无疑是一段新奇的旅途。她时常趴在船舷上,一会儿被飞过的白色水鸟吸引,一会儿又去看船身破开的白色浪花。展昭有时心情好了,会和她说一些途经之地的风土人情,或是历史典故。阿岚听得津津有味,经常追问得展昭哑口无言,不知道该如何答。
每当这时展昭就会耍赖似的说:“等有机会自己去翻书,总问我算什么事,我又不是真的教书先生。”
他们沿河一路向东南而行,途经常州,这一日终于到了姑苏城。这会儿天气阴沉,却还没有下雨。展昭带着她下了航船,又租了一条乌篷船,沿着狭窄、曲折,犹如迷宫一般的河道朝着城外的寒山寺而去。
姑苏城有一种柔婉的气质。他们在出城的路上穿过许许多多精致的石拱桥,与无数相似的乌篷船擦身而过,在白墙黑瓦的民宅之间穿行。这里的人操着吴侬软语,周围的一切都像是承载着他们的河水一样,缓缓地流淌在肘畔。
阿岚被这样的景象迷住了,她问道:“先生,您也是在这样的地方长大的吗?既然您的家乡在常州,那里又离这里很近。”
“我很小的时候和我哥哥住在一个小镇上,”展昭漫不经心地看着船侧的水波,“那里的水道不如这里多,也没这里精致。”
阿岚想不出那样的景色:“我们有机会去那里看看吗?”
“也许吧。”
展昭回答说,“其实我没怎么在那里待过,自从……自从我拜师学艺之后,就跟着师父在江湖上游历。”
阿岚问:“就像我们这样现在吗?”
展昭笑起来,他颔首道:“是,就像我们现在。”
他的手扶在船舷上,凝视着漾开的波纹,轻声道,“我师父他常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习武其实也是一个道理。你可以找个安静的地方闭关冥想、不理世事,但不管有多少领悟、多少进境,最后还是要回到人世来,见一见这万丈红尘。”
“什么是人世?什么是红尘?”
阿岚抱膝坐在展昭脚边,“为什么它这么重要?”
展昭答道:“因为这是一切所在。我们活在这世上,和这个尘世有了羁绊,没人能够例外。暂时离开它也许能够使思想更加清明、精神更加活跃,但是长久避世却会令人变得迟钝、不切实际。你今后习武也需谨记这一点。”
“是。”
阿岚先答应了,然后窃笑着,带着一丝并不惹人生厌的小聪明问道,“嗯……这么说,您也有羁绊吗?”
展昭乜了阿岚一眼,伸手按着她的脑袋往旁边一推,笑骂道:“哪来这么多问题?”
“我是说,”阿岚嘻嘻哈哈地躲开,玩笑似的追问,“您该成家了吧?这个年龄。”
展昭没有回答,他指着不远处一座石桥转移话题道:“你看,那就是枫桥。”
“枫桥?”
阿岚看向那座石拱桥,只见它两侧的枫叶正红,在夕照下像是燃烧着的火焰。有青绿色的藤蔓在石桥上攀援,和潮湿的苔草纠缠在一起。她偏头略一回忆,问道:“是《枫桥夜泊》的那个枫桥吗?”
展昭不由挑起眉,问她道:“《枫桥夜泊》?你从哪里听来的?我记得我没教过你这首诗吧?”
“啊,不是先生教的。”
阿岚涨红了脸答道,“我是在《中兴间气集》上看到的,总觉得这首诗写得很苍凉,读来怪叫人难受的。”
展昭闻言有些诧异:“你从哪里看的《中兴间气集》?”
“就是那天在金陵城闲逛的时候,”阿岚似乎有些赫然,“有条深巷中藏着一家书肆,那店主也是个爱诗之人,藏书颇丰,只租不卖。他还说要租给我几本,叫我回去钞在纸上呢。”
展昭听完默然不语,思索着是不是该给阿岚买些书来看,她已经完全能够自学了。然而阿岚却很快就忘了这茬,开始提出更多新的问题:“枫桥为什么叫枫桥?是因为桥两旁种了枫树吗?”
这树在南方常能见到,她还是最近才认识这种每逢秋日树叶便会成火红色的奇怪的树。
然而展昭却摇了摇头,答道:“枫桥原是‘封桥’,封闭的‘封’。因为很久以前这里水匪倭寇经常进犯,每晚都要将桥封起来,以策安全,故名‘封桥’。后来叫‘枫桥’,想是以讹传讹吧。”
“可这里的确又枫树,叫枫桥不是更贴切吗?”
阿岚认真地问。
展昭无言以对。
过了枫桥,寒山寺便只有百步之遥了。到得近前,展昭与阿岚下了船,给船夫些银两,而后朝着寒山寺而去。这个季节香火不旺,只有零星几个香客。展昭带着阿岚拾级而上,入山门,由知客僧引到大殿。
这里供奉的不是佛祖菩萨,而是寒山、拾得二僧。据载,寒山曾问拾得:世间有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如何处治乎?拾得曰: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敬他,不要理他,过十年后,你且看他!
阿岚对此不敢苟同,展昭笑她没有佛性。
当然,他们来此并非为了拜佛。因此拜过佛后,展昭便让阿岚独自在寺中游玩,自己则向后殿走去。
他来此,是为了拜访一位朋友。
一位老朋友。
者有话要说:
这是个养成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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