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 戳破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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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和巴雷特说的那样，此刻的沃金斯商会驻地，斯托作为目前沃金斯商会在帝都的负责人，他的办公室内他却只能藏在阴影里。
约德·雷尔夫沉默地看着距离自己驻地并不远的白石商会。他闭上眼，想起了由巴雷特伪装的巴尔曾经阻止自己进入郁金香市场的话——
‘公爵大人，这种以研究材料为基础的价格波动很难保持长久的。’
道理是这样没错，但所有人——哪怕最小的，依靠旅行行商的旅行商人都借此在帝都购置店面时，约德·雷尔夫也会心动。
奴隶买卖并不是一个快速迭代或消耗的生活必需品市场，如果使用地好，一个人类奴隶的使用寿命在3~5年，兽人奴隶会在5~6年，而精灵则可能在百年内都不会有太多的损耗。
而精灵却是大量奴隶贸易中最抢手、最昂贵的一档。
这意味着，大量的捕奴团和奴隶商人赚的钱更多是兽人奴隶的辛苦钱，通常一个兽人奴隶也就50银左右，刨去武器保养和路费、陷阱的损耗和缴税，实际上一只奴隶到手也就20银。
奴隶贸易最赚钱的永远不是奴隶，就像是林恩故乡世界三角贸易时期，一只尼哥的价格甚至不及一只羊妓是一样的。赚钱的是周边产业，比如借贷业务、诱骗业务、身体交易等。
约德·雷尔夫的沃金斯商行收益近年来一直持平，如今看到能快速提高自己商行资金与体量的市场，他怎么可能放手——他是个老狐狸，他自信能在吃掉外层鲜美多汁的美肉的同时，避开最里面涂抹了麻药的部分。
“郁金香市场怎么样了？”
“价格下跌后有少部分体量小的商人卖出了自己的交易券离开了市场，但更多的商人还在持续关注。”斯托将自己探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只是他们从一开始只要有交易券就购买，变成了现在少量购入。”
“嗯……”
约德·雷尔夫点点头，他再一次拿出银盘，最近他联系自己的长子比任何时候都要多。
“父亲，维娜导师和菲娜导师的研究并不在我能直接了解的范围内，不过最近听小道消息说他们的研究出现了停滞，至于是什么出了问题，目前只知道是用郁金香提纯魔力的过程出现了什么。”
“好的，我知道了。”
雷尔夫公爵没有问一句话，但爱德华已经将自己知道的全部说了出来。他挂断了通讯，思考着，沉默着，他在判断有多大的可能性是原材料的不适合，两个云堡的法师打算彻底放弃这个课题。
桌案的沙漏缓缓流尽，等待着有人倒转。
约德·雷尔夫的眼瞳逐渐从深邃的思考中脱离，伸手将沙漏倒转过来后选择了不再理会。
“去把那些零散的交易券都买下来，再用一笔郁金香交易券作为抵押换取些进入王国的秘密商路。”
“好的，属下这就去办。”
斯托离开了，雷尔夫公爵望着窗外，等待着郁金香再一次上涨，毕竟借助郁金香他手里尚未交易的交易券都是具备大量金币和银币价值的交易券。
而另一边，巴雷特摸着自己的伪装，等待着他放出的散户将郁金香售出的消息。他手中则是一份目前白石平台记录的各种交易券的交易信息——
绿叶商会，共计持有交易券54张，普通品质34张，良好品质19张，极品1张。
交易：通过交易极品郁金香交易券，借取沃金斯商行共计24金借款；交易10张良品交易券，借取柏特达男爵15金100银，以及一块位于达达领的农田。
刹那商会，共计持有交易券20张，普通品质20张。
交易：通过交易20张普通品质交易券，借取克林顿公爵位于泥泞领的一片未开发沼泽区。
…………
一笔笔交易，这些是经由白石平台确认的交易，而那些商人和贵族之间、商人和商人之间、贵族和贵族之间流于口头、流于信任的私下交易还有更多。
每夜的宴会，巴雷特自己也会收到许多的交易，他也尽量应允，表现出自己的财大气粗和对贵族的亲和态度，不止让他进一步站牢了贵族派的地位，更是借此能估算出自己亏损的大致金额。
除了每次通讯，沃恩都会拿着亏损的账单怒骂一顿自己外，几乎没有损失——
是的，因为自始至终，就算是白石商会收购的郁金香的资金也不是他的钱，而是林恩的钱。
他的巴尔商会（巴尔宠物店）依旧日进斗金，那些挑食的魔兽们用自己的蹭蹭和撒娇，以及萎靡不振的可怜样子迫使他们的小主人不得不让自己的父母乖乖掏钱。
他没有一点损失。
“主人，已经确定散户的郁金香都已经卖出去了。”
狐耳娘伊芙走过来，给巴雷特倒上酒，同时告诉了他想知道的信息。
“那就通知莱尔跑路吧，再让那几个安排好的商人集体抛售郁金香交易券，我要在过两天看到那些贵族花田里的郁金香烂在地里。”
巴雷特勾起一个残忍的笑，他始终都不是什么好人。雷尔夫家族也不可能钻出什么好人。他只是在白石领的这段时间收敛了自己的脾气，不是真的变成了处处为了其他人着想的富人。
“是，主人。”
很快，一层的交易板就响起喧哗声。
“对不起，让让，我要卖掉我的交易券，这可是莱尔先生验证过的祭品郁金香，价值20金，我急需用钱，请快一点兑给我。”
一个商人的请求在喧哗声中格外明显，其余的商人看戏一样看着这个有些慌张的家伙。
“看到吗？这就是赚不了大钱的家伙，20金啊，如果等两天或许能升值到30金甚至40金。”
“他估计是被今天突然下降的价格吓到了，毕竟你看看他身上还沾着面粉，一个面粉商人能够什么远见。”
“主人，我们手里的交易券卖吗？”
……
窃窃私语声四处响起，逐渐汇成喧闹的嘈杂。但这些都没有影响这个商人的决心，他抱着一大袋钱小心翼翼地注视着周围，上了一辆马车匆匆离开。
而很快，又是一株、又是一株，短短的一个下午就兑换了20张郁金香券。这数量，几乎是一些小商会全部持有的数量。
有人开始不安，但伊芙下楼很‘恰好’地闭店不再交易了，没有给其他人随波逐流兑换郁金香的机会。
而今夜，两种不同的流言迅速蔓延在帝都的郁金香交易圈里。
“巴尔，你听说传言了吗？”
克林顿公爵的面色不太好，他拿着酒杯放弃了往日宴会的寻欢项目，靠到了巴雷特的身旁。
“什么？”
“郁金香……就是关于郁金香的那个……那个……”
巴雷特表现地十分茫然，只是内心却不断狂笑，看着眼前这个满是油腻的肥猪局促地站在自己身前。可惜的是，这是克林顿，而不是自己的父亲约德·雷尔夫。
“您是说郁金香贬值的流言？”
“对，对，是的，是的。你知道我在这上面投了多少钱，不只是我手里的钱，我将田地也卖给了那些商人换取郁金香劵。万一……我是说万一……”
克林顿没有了以前的意气风发，他紧张地油珠不断从毛孔中溢出，捏着酒杯的双手不断颤抖，里面的酒液就像是放在了没有安装减震的马车里一样，不断摇晃。
“我听到的反而是郁金香会继续增值呢，我的姑娘们最近一次服侍莱尔先生，可是从他口中得知他要去云堡听候菲娜冕下的进一步指示。”
玛丽女士站在附近，从一堆恭维她美丽的舔狗中离开，一边说一边和巴雷特碰了一下酒杯。
她也买了不少郁金香券，甚至她手下的姑娘们也用自己的私房钱买了一两株。甚至对于莱尔的谎言没有丝毫怀疑。只是维持这些专业妓女们的外表光鲜亮丽和野玫瑰的装潢、消耗品的补充，让她有心无力去收购更多的郁金香券。
“那就好，那就好。”
克林顿咽下了一口酒压压惊，随后脚步虚浮地离开就被同样担心的商人、贵族围了上来。
斯托穿行在这些人群之间，将两种流言听得清清楚楚，某种不安开始在心头蔓延，那是属于密探的危机感。
只是……晚了。
第二天，惊恐的尖叫在白石商会一层的价目牌处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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