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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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撒入玛丽娜的房间，室内的空气依旧带着沉闷的湿气，但此时的玛丽娜并未被这种气味打扰。她站在窗边，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自己清新的肌肤和柔顺的头发。经过她几天以来的持续努力，生活的改善已经初见成效。洗澡这种行为在这个时代被视为危险而迷信的举动，但她用现代知识改变了这一切，至少在自己的房间里，她已经成功建立了一个新的生活模式。

房间中央放置着她用布料和木架制作的简易洗浴设备。她让女仆们为她安装了几个小型木桶，用简单的水管将水引入房间。虽然这种设计远没有现代化设施那么便利，但它已经足以让玛丽娜进行简单的洗澡和清洁。对于这座奢华却充满隐藏卫生危机的宫殿来说，这种小小的改动对玛丽娜而言，已经是一大步。

“卡特琳娜，今天的水温合适吗？”玛丽娜问道，她的声音平静，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卡特琳娜走上前，轻轻触摸木桶中的水，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和不解。虽然她不完全理解为何小姐对清洁和洗澡如此在意，但玛丽娜身上显著的改变已经让她无法忽视。她记得几天前小姐开始频繁洗浴时，自己和其他女仆心中充满了怀疑，甚至隐隐担忧这些所谓的新习惯会导致身体虚弱。然而，事实恰恰相反，玛丽娜的精神和身体状况都得到了显著改善，皮肤细腻光滑，面色也不再显得苍白疲倦。

“水温正好，小姐。”卡特琳娜恭敬地回答。

玛丽娜点点头，走到一旁的小桌前，那里摆放着她用植物提取物自制的香皂和洗发水。香皂散发出淡淡的薰衣草香气，洗发水中混合了玫瑰精油与薄荷，这些简单的配方都是她从记忆中找到的，在这个时代却宛如魔法般神奇。她曾花费几天时间，和卡特琳娜一起在宫廷的后花园里采集植物，然后将这些植物研磨、提取，再与油脂混合成现在的产品。每当玛丽娜将这香皂揉搓出泡沫时，卡特琳娜总是惊讶于这种“奇迹般的清洁”。

“卡特琳娜，你也可以试试这些香皂，”玛丽娜轻声说道，将一块小香皂递给她，“它不仅可以清洁皮肤，还能让你的手保持光滑、柔嫩。”

卡特琳娜迟疑了一下，接过香皂，她从未想过皮肤可以如此保养。平日里她们作为仆人，手脚常年干燥粗糙，洗手不过是用冷水冲洗，哪有额外的护理用品。然而，自从她注意到玛丽娜肌肤的变化后，内心对这些奇特的小物件渐渐生出了一些好奇。她小心翼翼地在手中搓揉香皂，轻柔的泡沫在她手上形成一层薄薄的膜，淡淡的香气沁人心脾。那种光滑的触感让她不由得微微惊讶。

“小姐，这……真是神奇。”卡特琳娜的声音中带着惊讶与敬畏。

玛丽娜微笑着看她：“这是最基础的护理。皮肤和头发是我们身体的一部分，保持清洁和保养，能够让我们保持健康。”

她的语气虽轻，但却流露出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卡特琳娜低头应声，但内心的疑惑并未全然消散。她知道宫廷中很多人对于频繁清洁持有极大的抵触情绪，他们认为水中携带着“邪气”，过度接触只会让身体虚弱。然而玛丽娜的健康和活力却在反复证明这一切是错误的。即便她们对这种新理念持怀疑态度，但逐渐有人开始默默地观察。

接下来的几天，玛丽娜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忙碌着尝试和改进自己所创造的这些简单却有效的清洁和护理产品。她不仅自己每天都严格遵循这些新习惯，还开始慢慢将这些习惯传递给身边的仆人们，尤其是她的贴身女仆卡特琳娜。

在一天的清晨，玛丽娜和卡特琳娜一同走进了她的小工作间，这里堆满了她从花园里采摘的植物和一些基本的器具。空气中弥漫着混合的植物香气，一股淡淡的玫瑰和薰衣草的气味萦绕在她们周围。

“小姐，您真的打算用这些植物做出新的东西吗？”卡特琳娜的眼神中透着半信半疑，她对玛丽娜这些奇怪的做法仍然抱有疑问。她的家族在宫廷里服务了几代人，从来没有人像玛丽娜这样关注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玛丽娜却满怀信心，她从桌上拿起一把已经晒干的薰衣草花束，微笑着说道：“是的，这些植物有它们独特的功效。我曾在家乡学过一些护理的知识，香皂和洗发水其实都可以用这些天然的植物做成，不仅能清洁皮肤，还能改善身体健康。”

她将薰衣草花瓣轻轻磨碎，随后倒入一些蜂蜡和椰子油的混合物，慢慢加热，直到植物的精华与油脂完全融合在一起。卡特琳娜一边看一边心生疑惑，洗发水和香皂这些东西听上去既复杂又陌生，她不确定这些东西真的能带来什么好处。

过了一会儿，玛丽娜将混合好的润肤露装入几个小瓶子里，并递给卡特琳娜：“你试试看，用在手上。每天劳动过后，手会干燥裂开，这个润肤露可以帮助修复这些问题。”

卡特琳娜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接过瓶子，轻轻拧开盖子。瓶中的乳白色液体带着淡淡的香味，她犹豫片刻后，倒了一点在手掌上，开始轻轻揉搓。最初，她并未感到有什么特别的变化，但很快她的皮肤就被润肤露包裹，干燥的皮肤立即变得柔润起来。

“真神奇！”她轻声惊呼，“手上的裂痕似乎好了一些，而且感觉非常舒服。”

玛丽娜微笑着点头：“润肤露中使用了植物精油，能够滋润皮肤并且促进伤口愈合。你继续用几天，会发现皮肤变得更加光滑。”

这不仅仅是空谈，随着时间推移，卡特琳娜和其他仆人们开始注意到自己的皮肤状况显著改善。卡特琳娜不仅自己使用这些自制产品，她还开始偷偷将这些产品带给其他仆人使用。女仆们一开始对这种新的护理方式充满怀疑，毕竟她们过去从未接触过如此“奢侈”的习惯。即使是在宫廷生活中，仆人们也很少能够享受到护肤和清洁的待遇，更不用说使用香皂或润肤露这种对她们而言极为“异类”的产品。

“你说这个东西真的有用？”另一名年轻的女仆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手中的润肤露瓶子。

卡特琳娜点点头：“你试试看，小姐说这能让手上的伤口愈合更快。我之前手上有很多裂口，但用了几天后，已经好多了。”

女仆们开始慢慢尝试，有的涂抹在手上，有的抹在胳膊上，虽然她们起初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但很快她们开始注意到效果。这些润肤露确实有助于缓解皮肤干燥和开裂的问题，特别是对于那些在凡尔赛宫里长时间做体力活的女仆们，能够保持手部柔软，避免在冬天出现的严重干裂问题。

“我没想到这么简单的东西竟然有这么好的效果，”一位年长的女仆轻轻感叹，“我的手干了好久，现在终于不再疼痛了。”

这些声音在仆人们之间开始悄然传播开来。最初，大家还抱有一些犹疑和保留，但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使用玛丽娜自制的护理品，这种态度开始逐渐改变。女仆们意识到，这位年轻小姐的奇特习惯不仅仅是一种个人的爱好，而是实实在在能够改善她们生活质量的东西。

在一次清晨的侍候过程中，卡特琳娜提到了宫廷中的其他女仆们对于润肤露和香皂的讨论。玛丽娜听后，心中稍感欣慰，她意识到自己的努力终于在小范围内开始产生影响。

与此同时，凡尔赛宫中的其他贵族却依然固守着旧有的生活习惯。许多贵族不仅对清洁和洗浴抱有深深的戒备，甚至也很少开窗通风。他们的房间中弥漫着浓郁的香水味道，甚至不愿让新鲜空气进入。一天，玛丽娜路过一个贵妇人的房间时，闻到空气中混杂着浓烈的香水味道和隐约的腐臭气息。那贵妇正倚靠在沙发上，一名仆人正在为她洒上更多的香水，试图遮掩身体发出的异味。

“夫人，您知道吗，频繁使用香水来掩盖气味对身体并没有好处，”玛丽娜微笑着上前，语气中充满了善意，“如果能够适时通风，保持房间的空气清新，反而能让人感觉更加舒服。”

贵妇微微皱眉，显然不理解玛丽娜的话。她摆了摆手，仿佛要将这些话抛在脑后：“空气中充满了病菌，打开窗户只会让病气进来。香水足以让我保持清新。”

玛丽娜心中无奈，知道像这样的观念一时难以改变，但她并没有急于反驳，而是微笑着离开了房间。她清楚，必须通过更有力的证据才能让这些深陷于迷信中的贵族们相信，空气流通和清洁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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