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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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才能快速得到愚人众的信任，并把她放进金库呢？万玉琢磨半天，还是决定先为虎作伥，做出一些业绩来。
但是，在此之前，她需要解决一下个人问题。今天好像比昨天更冷了，风吹在脸上跟刀子似的，她身上这套衣服虽然好看，却根本不保暖。
看了眼手里的传单，又瞄了眼不远处冷着脸的葛丝黛，女孩儿揉了揉冻得发麻的脸，努力挤出一个甜美的微笑，走过去：“葛丝黛姐姐~”
“哼，收起你无谓的奉承，叫我队长！”葛丝黛压根不吃这套，当然，也有心情不好的因素在，吆喝了这么久，一个办理业务的客人都没有，再这样下去，他们小队在执行官大人眼里就会成为没价值的废物。
在愚人众，没有价值的士兵，只能成为燃料……
“哦…好的好的。”万玉收起她自己也觉得别扭的微笑，打了个喷嚏，使劲踮起脚尖把传单内容指给葛丝黛看：“队长，这上面说办业务送礼品是真的吗？”
“当然，‘富人’大人说过，银行最重要的就是信用。”葛丝黛皱眉：“你问这个干什么？”
“既然是真的，为什么不把那些礼品摆出来，一来可以显示诚意，二来好歹可以热闹一些，这么多好东西堆在一起，路过的人也会多看几眼吧。”女孩儿振振有词，一副都是为了工作的样子。
经她这么一提醒，葛丝黛也觉得有道理，他们以前是战斗编队，第一次干这种活，难免有粗心大意的地方。
然而，她还是有些迟疑：“东西都放在仓库，搬来搬去要是坏了怎么办？”
“没关系，坏了我们就自己用了呗，都坏了嘛，客人那份向上级再申请，本来从至冬运来稻妻这么远，有损耗不是很正常？”女孩冲她眨了眨眼。
“……代维，卡特，过来搬东西！”葛丝黛当即招呼人手。
见状，万玉赶紧自告奋勇：“我也去我也去。”
葛丝黛瞥了她一眼，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万玉就当她默认了，搓着手高高兴兴跟在他们后面。
“队长，为什么要把东西搬出来，不需要和经理报备吗？”代维是个胖胖的年轻人，一个人占两个人的身位，原本两人跟在葛丝黛身后，他说话挪了个位置，把他旁边的卡特挤出了小弟位，不得不和万玉站在一起。
“少废话，让你搬你就搬！”葛丝黛冷哼一声：“就是因为你们顾忌这顾忌那，才会被别人骑到头上，拿出曾经荣誉支队的气势来！”
“就是就是，我们只是被借调过来的，凭什么要听别人的？队长才是我们的头！”卡特有些郁闷地踹了脚前面的胖子，嘴上还不忘奉承。
所有人都说话了，为了显得自己合群，万玉勉为其难踢了脚胖子，一边煽风点火：“就是啊，我们可是战功赫赫的荣誉支队，他们那些一天到晚坐办公室的人懂什么，大冷天还得出去跑业务，队长，我们就是太给那些人脸了！”
她不说话还好，一出声，所有人都看向她，葛丝黛面无表情：“谁让你跟来的？”
几分钟后，被迫回到岗位的万玉抹了把脸，凶巴巴地瞪了眼路人：“看什么看，要贷款吗？”
孰料，对方还真走了过来，男人长相平平无奇，衣着打扮也是普普通通，如果不是一直看她，万玉压根注意不到他。
似乎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他挠了挠头，眼镜片下的眼神有些许憨厚：“小姑娘，你们这的贷款怎么个贷法？”
还真有不怕死的愣头青啊！
对视片刻，女孩儿面无表情把传单藏在身后：“不知道，去别家吧。”
“可是，再不交钱，追赌债的人就要把我妹妹抓走了。”男人还在挠头。
“赌债？谁的赌债？”
“是我的。”他这次是真不好意思了，垂下脑袋，但很快又抬头，一扫之前的憨厚，两眼放光，突然激动起来：“但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能赢，上次差一点，就差一点我就能翻本了！”
万玉在心中默念“赌狗不得好死”，念了三遍，然后揉了揉脸，转身冲葛丝黛甜甜一笑：“队长，来客人了！”
葛丝黛正让手下摆放礼品，闻言，一向冷着的脸不由闪过一丝诧异，效果这么好吗？这么快就有客人上门了？
半个小时后，她站在银行门口，目送客人离开，心头满意：“新兵，干得不错！”
“嘿嘿，都是队长教得好。”万玉抱着一件雪貂大衣：“那个人真不识货，竟然嫌它笨重，宁愿要酒也不要它，哪里笨重了嘛！”
女孩儿把脸埋进衣服里，声音闷闷的：“好暖啊，像妈妈的怀抱，可惜，我再也见不到她了。”
说到这里，万玉是真的有点难过了，她以前总嫌她妈太烦，不管考多少分都要被她一顿念叨，但有妈妈在，她从来没受过冻挨过饿，不像现在……
女孩儿吸了吸鼻子，任谁看了都会于心不忍，十三岁的年纪，也只是个半大孩子……
沉默片刻，葛丝黛冷喝一声：“抬头！”
“新兵，身为荣誉支队的一员，不许做出这副丢人的样子！”
万玉被她吓了一跳，穿来前，她刚结束大学军训，这声训斥太像教官了，使她条件反射原地立定：“是…是的！”
见状，葛丝黛心中满意，瞥了眼她瑟瑟发抖的小腿肚：“跟我来。”
她把万玉领到仓库，当然，只是存放生活物资的仓库，这已经让女孩儿四处张望，兴奋不已了。
葛丝黛在前面一边介绍，一边帮她找合适的衣服：“在愚人众，队友就是家人，除了工资不能共享，生死荣辱早已绑定，谁也不能例外，听到了吗，新兵？”
半天没听到回应，她回头看去，心头一惊：“公…公鸡大人！”
“嗯，士兵，你的觉悟值得我们停工半日学习。”原来，不知何时，万玉已经换了一身装扮，压低嗓音，慢悠悠的，模仿pv里公鸡说话的姿态。
葛丝黛：“……”
她气得头脑发懵：“你不要命了？赶紧脱下来！”
“哦。”女孩儿龇牙咧嘴地撕下假鼻子和假胡子。
半分钟后――
“诶呀，衣服好像弄坏了。”
葛丝黛：“……”
最后，葛丝黛还是给她找了一身雪貂毛披风，穿在她原本玫红色的裙子上面，倒是毫不违和，甚至有些喜庆，像节日里滚来滚去的汤圆。
就这样，开业许久一直冷冷清清的北国银行，门前总算热闹起来。
有了人气，生意自然不会太差，已经有好几个人找万玉询问业务了，可能是因为她是本地人，也有可能是因为她身上的披风太引人注目，干到最后，就算躲到角落里偷懒，也有人上门给她送业务。
女孩儿蹲在墙角，整个人缩在毛茸茸的披肩里面，只露出一个脑袋。
旁边是一家食肆，炉火烧得很旺，将她脸上的不耐烦照得透亮：“今天的罪恶……工作已经做完了，找别――”
话说到一半，对方突然动作极快地往她怀里塞了个东西，等她反应过来，人已经若无其事地走去了别处。
她愣了一下，掏出东西一看，是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
“老大，明晚柊慎介和女士会面，尽快收集勘定奉行和愚人众勾结的罪证。另，贷款都是自己人，不用顾虑。”
万玉：“……”
啊？她原来是卧底吗。
她随手把纸条扔进旁边的炉火里，没什么感觉，她只想搞钱回家而已，别的事，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眯起眼睛继续烤火，正当她昏昏欲睡像个不倒翁时，葛丝黛的冷脸突然出现在眼前：“新兵！”
唉，上班比上坟还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