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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后半夜了，白琴才回来，身旁是已被灌醉的蛇人。
“累死老子了，”随便把蛇人丢地上，白琴开始褪去那身繁重的衣物，又丢进赐福羽里面才伸展四肢发出骨头“咔咔”的声音，这个时候不像蛇倒像猫了，“又重又不容易穿，为了这件衣服就把剩下的那几匹鲛丝、天犀香全用完了，真是浪费。”
上好的鲛丝千年一匹，天犀香自是稀少，熏上百年气味不减。
“所以你把其他原料薅了？”
“嗯，不然留给他们干嘛？哦对了，这是说好要给你的。”
白琴拿出一个新的小玉盒，“打开看看？”
新的灵魂体。
只是接过来，云陵心里就有了一个大概，没急着开，“谢谢。”
说完，眼神落到地上的蛇人上，“我能看看吗？”
“随便，反正这路上我打算带上他，你想怎么看就怎么看……你这是什么眼神？”
“你之前说他是你的小老婆？还是说，新的喜好？”
“那只是调侃，真的！”
白琴无奈举双手以表自清。早知道就正经说话了。
在妖界里可比人间开放，通常的寻欢作乐的手段已经刺激不起欢愉了，以暴虐为乐已是常态，就像征服更令他们有成就感，分享展品作为证明。
“唔，滚，别……别碰我……”
刚才在得到白琴的许可后云陵打算复制他的精神海。可那蛇人一下子应激起来，强撑着但没什么气力地拍开了云陵点到他额头的手，却反被回以轻握，耳边缓缓传来一阵温暖的声音，“听我说，现在已经没事了，没事了。”
这蛇人慢慢也不挣扎了，竟安安稳稳地睡去。
“为什么收集他的？”
“他体内的刻印是用于逆异化，目前没什么具体的记载，需要补充资料。”
“我的不行？”
“收集过了。”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话，时不时还轮流续上茶水。直到蛇人又隐隐有被噩梦惊醒的动静。
白琴轻踢了云陵一脚，“人要醒了，话说你现在是不是越来越凶了？安抚都做不到了？”
“他精神海很糟糕，普通的引导不能让他沉浸下去，他过去痛苦的记忆在反复地闪现。”云陵花了点时间把蛇人引到以前稍微美好的时光“重新”走了一个“未来”，并暂时封印了后面比较残酷的记忆。
“要他睡多久？”
“可以的话就睡到后天早上吧。”
云陵在调整精神力后顺便给他盖上毯子，又问道：“后天早上走？”
“本来还要过几天，”可惜她被气到了，巴不得我走呢，“东西都没搬完。”
“还缺什么吗？”
缺什么？
白琴倒是说不出来，胡诌的话云陵可能真会去寻来，但认真细想的时候，却觉得自己现在带的东西有些多余了。
“云陵，你说，应该要准备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都带着吧，”云陵又继续说，“你说你还要养我，那还是多带点。”
白琴皱眉，“你变吞金兽了？”
“……”云陵决定换个话题，“你不用休息吗？”
“想到要走了就睡不着了。”
波动大部分显示是兴奋，符合真实。
于是云陵就被白琴拉着玩了一晚上的一问一答，虽然几乎都是白琴问，云陵答。直到白琴感到烦倦去休息才结束，而云陵在另一边运行周天。
门外是出奇的安静，好像所有的蛇人都绕过这边走。虽然他们称呼白琴是“少族长”，但目前为止无论是族内事务的汇报还是昨晚的宴席会谈，并不过权给白琴。
直到白琴睡醒都无人来扰，此时已经要出发的日子了，只有他们三人，没有送行也没有阻碍，穿过了两界的屏障后随机传送到妖界重森林远处的无人点。
“有一枝在那大狐狸，孔雀那边离这边比较远，我们先去找青岚，你觉得怎么样？”
云陵一向很少反对白琴的意见。于是他们就来到了青丘，那只毛绒绒的大白狐狸正在树下呼呼大睡，周围的一大股酒气都没被风吹散，地上还倒着不少的空酒壶。
这家伙。
要不是顾及他这个青丘之主的颜面，现在就应该把他摁到湖里。
“可以直接拿吗？”
“不行，赐福羽认了第二主，没有同意解禁的话得保证第二主彻底死亡，原羽才能回收。”
“……有点心动。”
“别心动，我可看不上你。”狐狸忽地开口说话，一条尾巴随机滚了地上的酒壶，又放下，揽到有酒的才圈回来，用爪子扒回怀里。
“脸还挺大。”
“青岚，我来收回羽毛。”
狐狸迷糊地睁开眼，一会才慢悠悠变成慵懒帅气的人形，从胸口中召出一枝赤羽，“还你。”
“这个小孩谁？你是不是有点丧尽天良了？
”
青岚一眼看出来这个蛇人的缺陷，毁了根基可是一辈子翻不了身，现在这个情况也最多能去人间里的妖物群里面，在妖界都混不下去，而且看起来才刚过千岁，哦，按边际区那边应该是百来岁，真小。
“关我什么事，别人送的，心疼的话拔你一根尾巴给他。”
“那我更心疼我自己。”青岚指尖一挑，两壶酒就向他们平稳飞去。
“谢了，不过我们现在要去孔雀那边。”
“还是这个羽毛？那你们可能来不及了。”
“为什么？”
“在你们之前，凤凰族的人来过了，其中一个好像还和云陵有关系。你们现在再去可能来不及了。”
“没事，不用去了，孔雀那边的赤羽被接管了，现在。”云陵忽然收到另一枝赤羽的变化情况。
“你们族出门的程序优化了？那么快？”
“云洲以前经常出去，会提前好预报告，只需要盖个章。”
“行吧。”
既然被熟人拿了就不急了。
天快黑了，这前面有个大东家，赶路不如蹭住。他们干脆拿着酒席地而坐地聊起来打发时间，不过显然青岚对这个蛇人更感兴趣。
“白琴，这小孩叫什么？”
“不知道，这路上他都不说话。”
“我看是你自己也懒得和他说话。”青岚走到蛇人面前，抬起他的脸，让他和自己对视，悄然间使用了狐惑。
好孩子，告诉我……
“我，本名锦林，银月蛇族。”
“现在的呢？”
“现在归附通灵蛇族，我归少族长所有，包括名字。”
青岚叹了声气，“现在那边还是这样玩？”
“不然呢？你又不是不知道那边变化跟蜗牛似的，人类看见了都以为回到古代去了。”
“人间古代妖物没边际区的凶。”
“有关系吗？反正都没见过。”
“见过的总有一个没了，”青岚笑道，“为什么他们会让你带他出来？还自带逆异化，虽然结果只有百分之五十的转换效率。”
青岚放出自己的九条尾巴，像大树上分出枝干，每一枝都是不一样的存在，“我才异化完全，下一步逆异化我还没找到合适的时候。”
“我还以为你异化完了，尾巴会是红黄绿青蓝紫呢，结果还是白色啊。”
“得了吧，你说的连九种颜色都凑不够。”青岚喝了口酒，都说水往低处走，逆异化就是只凭自己将送低水回高天，覆水重收。
阵法虽然容易实现但总归代价太大。
眼前的蛇人不过就是一个会净化的脆弱容器罢了。
容器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