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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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冈清平是来请人的。
带着德川秀树的邀约。
“最近江户的早樱开了，所以少将军特派在下来邀请苏大人，明日下午时分，前往小金井桥赏樱，还望苏大人不吝赏光。”
“我会去的。”苏蝉并没有驳德川秀树的面子。
毕竟对方是下一任将军。
只是在说完之后，吉冈清平却并没有离开，还是端坐在那里。
“还有事？”苏蝉看着他。
“苏大人，我想拜你为师。”他忽然语出惊人。
“喔？”
“昨夜见大人的刀，如见天人，清平拜服，还请大人成全！”说着吉冈清平做出了一个极其虔诚的动作，整个人都完全趴伏了下去，头死死顶住了地面，也就是俗称的，土下座。
苏蝉忍不住笑了起来。
还真是个出人意料的请求。
“您……答应我了？”听到笑声，吉冈清平有些激动。
“你不配学我的刀，滚吧。”苏蝉不再看他，拿起一杯快凉掉的茶，喝了一口。
吉冈清平整个人僵在了那里，过了好一会才慢慢起身，一点一点退了出去。
从始至终，倒还保持着他的风度。
苏蝉却完全没有再关注他，而是想起了昨夜最后关头，那次暗算。
头绪其实很清晰，那只巨大的眼眸就是明证。
和当初前身上岸后，出现在梦里的眼眸一模一样。
他上次杀死西洋人皮耶罗后，那种感觉事情没有结束的想法，并没有错。
皮耶罗的后面，还有人。
可惜，昨晚他杀死柳生权之助后，用杀眼在现场观察了很久，并没有抓到对方的痕迹。
对方很聪明，也很谨慎，一击不中后，立刻消失。
像是一条毒蛇一般。
这样危险的敌人，还藏在暗处，苏蝉，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圣主教……
苏蝉沉思了一会后，叫来了一直在外面候命的宋虎，说：“你去查一查神道如月家住在江户什么地方，查到以后，买一点礼物，我要登门。”
仔细想想，真要反击，好像也只有找如月紬靠谱一点。
喝完茶以后，苏蝉又开始修炼。
只是想了很久，也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杀象塑造。
倒是宋虎办事很利索，很快就带着礼物回来了。
于是他就先出门了。
不打听不知道，神道如月家，在倭国的名声极响，乃是三大神道世家之一，继承着三大神宫之一的如月神宫，宫内供奉着倭国三神器之一的八咫镜。
如月紬的父亲也很有影响力，乃是如月神宫的两大权宫司之一，下一任宫司的有力竞争者。
据说，就连倭国的天皇，见到如月神宫的宫司，都得平礼相待。
这样显赫的身份，住的地方自然也非常核心，几乎就在将军府的附近。
苏蝉到的时候，恰好如月安哉在家，门僮听说是昨晚刀斩柳生权之助，威震江户的苏阶雨，完全不敢怠慢，立刻就去禀报了。
如月安哉见了苏蝉，只是态度，就只能用冷淡来形容了。
随便闲谈了一会，就把他打发了，完全没有半点要让他见如月紬的意思。
不过苏蝉并没有铩羽而归的感觉，因为……
就在他掀开车帘的时候，就看到如月紬已经坐在他的马车里了。
“你……你你你，怎么直接上门来找我了？”看的出来，她很有些羞急，连常用的自称妾身都不用了。
“我来感谢你昨晚的救命之恩啊，怎么，不想我感谢吗？那我走了。”
“那倒……也没有啦。”如月紬被噎了一下，低下了头，过了一会，才小声说，“那你想怎么感谢我？”
“听说江户的早樱开了，我请你看樱花吧。”苏蝉想起吉冈清平说的，就借花献佛了。
“好啊好啊，我早就想去看了，父亲大人一直都不许我出门！”如月紬的眼眸一下亮了起来。
“看完以后，我们再去吃天妇罗吧！据说非常好吃，我还没吃过的，好像是从一个叫弗朗机的西洋国家传过来的。”
“你说了算。”
马车在春日的江户奔驰着，最终来到了小金井桥附近。
隔着河，如月紬挑开了车帘，眺望着对岸已经初初绽放的樱花。
“啊……真是太美好了。”如月紬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汲取春天的味道，“比在山上的日子好多了。”
欣赏了一会樱花后，她才心满意足地对苏蝉说：“说吧，你到底找我做什么？”
“圣主教。”苏蝉直言不讳。
“哼！”如月紬皱了皱鼻子，好像在说我就猜到是这样，“果然不是真心感谢我。”
“不过你找他们做什么？”
“昨天晚上就是他们暗算我。”
“什么？！昨晚的卑鄙家伙居然是他们？”如月紬一下瞪大了眼睛，“我还以为是……”
以为是什么，她就说不下去了。
“我支持你，苏君，这帮卑鄙又邪恶的家伙，他们是因为那个皮耶罗报复你吗？”
“不知道，找到了就知道了。”
如月紬点了点头。
“这需要一点时间，苏君，上次我能找到皮耶罗，也是阴差阳错，而且，我在江户也人手有限，不过，你放心，对付圣主教这帮败类，我义不容辞，到时候，我会跟你一起并肩作战的！”
说着，她很有些激动地举起了一直带在身边的佩刀，那把冰蓝色的太刀。
这时苏蝉才发现，这把刀其实是一把御神刀，因为没有刀镡，连刀鞘，都是纯粹的冰蓝色，上面布满了如同流水一样的纹路。
“这把刀叫什么名字？”
“御神刀·涟漪，很漂亮吧？我父亲在我出生那年为我打造的，它在神宫里供奉了十二年，在我能拿刀的那一天才交到我手上。”如月紬像是炫耀一般，将刀抽出来了几寸。
近距离看，苏蝉看到，这把刀冰蓝色的刀身，居然有像水流一样的波纹在锋刃上荡漾，泛起层层涟漪，和它的名字一般。
“好刀。”苏蝉衷心称赞。
“哼！”没想到如月紬直接收刀回鞘，“刀刀刀，就知道刀，苏君你也太不懂女孩子的心了！我要吃天妇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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