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 29 章 (第1/4页)
“这是...什么?”
saber感觉自己的声音十分陌生,因为太过沙哑,以至于很难相信是自己的声音。
地狱,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的画面,在四周展开。
肌肤感受到的热风,耳边传来的悲鸣,鼻尖嗅到的生物被烧过的味道,以及视野里那些被火烧至碳化,曾经是人的那些东西。
悲鸣,哀叹,以及尚存一息的幸存者们祈求救赎的声音,轮唱似的传来。
“等,等一下!”
saber马上向近旁的一个孩子伸手,想要抱起他,但saber伸出的手只是穿过孩子的身体,碰到了后方的空气。
“这是?”
saber想起来了,这不是现实,而是在avenger的记忆。此处的一切,都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自己只不过是旁观者而已,就和舞台下的观众无法触及台上的演员是一个道理。
“怎么了?”
空间一瞬间发生了扭曲,事物的轮廓开始崩坏、混杂、褪色,仿佛世界的纹理发生了崩溃,互相掺杂,模糊不清。片刻后,世界似乎恢复了原状。但所有东西的轮廓仍然继续发生崩坏,世界褪色的现象仍然断断续续地发生。
“这到底是...”
在环顾了这个世界发生的异变后,saber抬起了头,然后发现了——
“那,那是?”
saber能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天空中挂着黑色的太阳——不对,更准确的说法应该是,天空中开出了一个漆黑的孔洞。
洞中正不断流出黑色污泥,与安哥拉·纽曼记忆中,将切嗣吞噬的黑泥是一样的。这些污泥倾斜在下方的大地上,所及之处燃起火焰,黑色的火焰将一切都燃烧殆尽。
“这是安哥拉·纽曼的...”
这和安哥拉·纽曼打败了吉尔伽美什的固有结界一模一样。大地上立着的剑被换成了人,漆黑的火焰燃烧着整个城镇,微妙地和那个固有结界重合了。
原来那个心象风景的原型就是这里。
最终,空中的孔洞随着拂晓的到来,渐渐缩小,最后完全闭合。然而,地面的火势虽然有所减小,但仍有不少的东西还在燃烧。大概是受了火焰热量的影响,天空中雨云凝结,开始降雨了。落下的雨水让地面的温度降低,起到了灭火的作用。
“唔...”
可火焰的停歇,只是让地狱的景象变得更加清晰了而已。
saber绝望地跪了下来,到处都是被烧死的人的尸体,每一具都焦到无法辨认。
“怎么会...”
这就是saber和切嗣的战斗所带来的最终结果吗?
为了拯救国家,为了消除纷争,他们不惜将爱丽丝菲尔和许多其他东西都牺牲掉,可最终抵达的尽头就是这样的东西吗?没有得到所谓的万能的许愿机,只是让生活在这里的一无所知的无辜民众,遭受了无妄之灾而已。
算什么英雄?
算什么王?
不知分寸应该也要有个限度,这样的话不就和死神没什么区别了?
“呼...呼...”
saber下意识地站了起来,刚刚听到的声音,是人的呼吸声。
“还,还有活着的人吗?”
saber盲目地跑了起来,不去看周围那些烧焦的尸体,只是直直地奔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还...活着。”
那是一个红发的男孩,还不到十岁,脱水的症状已经非常明显,摇摇晃晃地走着,马上就要倒下。
saber伸出了手,而男孩的身体穿过了那只手,无力地倒在了地面上。saber看着自己什么都没能抓住的手,发出了哀鸣。
“有,有谁...有谁可以救救这个孩子——”
哪怕知道谁也听不见这祈求,saber仍然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就算有以一敌万的圣剑,几乎所有魔术都可以弹开的对魔力,甚至可以称为预言未来的直感能力,但现在saber连眼前唯一幸存的男孩,都无法拯救。
“...好难受啊。”
男孩的声音飘入了saber耳中,那是立刻就会消失在雨中的细小声音。可是saber什么都做不了。
“有谁...这个孩子就快死了...”
被所有骑士敬仰的亚瑟王,抬起了头,茫然地凝视着俯瞰大地的苍穹。那里没有光和热,没有虚掩与抽搐,有的只是一个苍白无力的真相。
她亲手制造了这个地狱,而身边躺着地狱唯一的幸存者。
可她无能为力。
但是,仿佛是有谁听到了她的愿望一样,远处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然后迅速向这里靠近。saber下意识地回过头,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切嗣!”
卫宫切嗣在拼命地奔跑,他的眼睛里没有别的,只有那个倒下的男孩。他将男孩抱起来,看见了男孩胸口微弱的起伏。
“...还活着。太好了,还活着。”
确认了男孩生死的切嗣,表情一下子崩溃了。泪水盈满了他的眼眶。这是saber第一次看见切嗣哭泣,但她明白切嗣现在的心情。在这片由于自己过错而产生的地狱,还有一条生命幸存着。
得救的并非是男孩,而是切嗣被救赎了。
但下个瞬间,切嗣的脸色就变了。saber也马上察觉到了原因,那是因为男孩的呼吸越来越浅。切嗣毫不犹豫地将手伸向自己的胸口,手中的光芒逐渐凝聚成型。
“将我的剑鞘...”
由于这个世界的saber已经消失,剑鞘的光芒正在逐渐减弱,再这样下去,还没等到男孩的身体再生,剑鞘就已经失去效力了。切嗣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他将剑鞘靠近男孩的胸口。剑鞘分解,化为光粒进入男孩的体内。
“切嗣打算把我的剑鞘埋进这孩子的体内吗?”
的确,这样做的话,不是从外面而是从内侧,就可以在剑鞘完全失去效力之前拯救男孩的生命。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方法,saber当然也赞同切嗣的判断。
然后周围变暗,场景发生了变化。回过神来,saber已经站在了医院病房里。
床上躺着刚才的男孩,他仿佛被抽空了一切一样发着呆。saber见过那样的表情,那是在战乱中失去了一切的人会有的表情。那个男孩也一样,在那场大火里失去了一切。而病房中并非只有他一人。
“还有这么多...都活下来了...”
除了男孩之外,还有好几个孩子包裹着绷带,躺在病床上。那场火灾幸存下来的并非只有男孩一人,saber被这一事实拯救了。并非可以觉得自己的罪过可以被宽恕,只是这么多幸存者还活着这一事实,对她而言就是救赎。
突然,病房门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
“切嗣...”
切嗣穿着和saber记忆力一样皱巴巴的大意,坐在病床侧面的椅子上,露出了和男孩一样空洞的眼神,询问着,“你好,你就是士郎是吗?”
“这孩子...是avenger?”
谁也不会生下来就是大人。而这个孩子,就是英灵emiya的孩童时代。saber在意识到这件事的同时,理解了言峰绮礼所说的,他们和avenger有仇的含义。
他说的没错。
自己和切嗣,从avenger那里...不只是avenger,还从许多的人那里,夺走了一切。就是字面意思上的夺走了一切,病房里的这些孩子,全部都是和avenger一样的受害者,是saber他们的罪证。就和兰斯洛特一样,avenger有着非常充分的理由怨恨saber和切嗣。
还有一个疑问被解开了。
avenger能够完美地投影出她这个原所有者也难辨真假的“遗世独立的理想乡”,是因为他自己被埋入了剑鞘,所以才能投影得那么完美。
“单刀直入地问了,去孤儿院,还是被初次见面的大叔收养,士郎觉得哪边比较好?”
“嗯?”切嗣打算收养这个孩子?
这是在赎罪吧。本来的话,切嗣没准是想收养这里所有的孩子,但那有点太过不可能。切嗣明白这或许只是伪善,但也想着哪怕只有从大火里,他亲手救出的那个孩子也好。
saber能理解这想法,同时也明悟了这一想法所造成的后果。
“这就是,emiya
shirou(卫宫士郎)的开始?”
正因为被切嗣收养了,男孩——士郎,才能成为卫宫士郎。
saber看着男孩盯着切嗣,思考了一瞬间,然后指了指切嗣。这就是他的选择了。
“是这样啊,太好了,那现在就开始准备吧。哪怕是早一天适应新家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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