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夏]命中劫》转载请注明来源:七零文学网70wx.com
他想起了二长老的吩咐,家臣犹豫了几秒还是选择说出了口,只是在措辞上含糊了一下,“有情报称,咒术总监部有打算将……转交给九十九由基。”
几乎是话音刚落,白发咒术师侧过头来直视着他,在那绷带的遮掩下看不出来其中的情绪波动,可是那无形的目光切实地存在,似乎是在判断他的话是否真实。
一分钟或者两分钟过去了,寒意顺着他的鼻腔灌入,在被冻得愈加清醒之际,家臣听见了对方开口,他下意识分辨出那些近乎要被呼啸的风雪淹没的话语,语速要比平常快上几分,也要更干脆利落些。他似乎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多做停留。
“让她好好地待在国外,用钱或者其他手段也好,”他只停顿了一秒,抓住了其中的由头,语气愈发强硬而厌烦。
“至于咒术总监部那边我会处理。”】
“这就是你不待见九十九由基的缘由?”女医师在家臣开口的时候就用反问的语气说道,并没有要求对方给出一个回答,她的心中无疑早就有了答案。
而隔壁的人等到银幕上的下一句,才迟迟反应过来他的含糊其词是指的什么,与此同时,一个不大不小的疑点在他们心中升起——家臣过于小心翼翼的态度。他表现出来的仿佛是在怕仅仅是开口就会惹怒到这位最强咒术师,亦或者因此被牵怒。
“九十九由基是?”就只有还没怎么摸清状况的虎杖悠仁弱弱地问了一句。
伏黑惠回答:“另一个特级咒术师。”
无可厚非的是,如果原先的负责人在极恶诅咒师这件事上迟迟未有任何进展,咒术总监部想要调动执行人也不是不能理解,但【五条悟】此时的行为有理由解释他为什么会被冠上“包庇”这个名头,这绝不是空穴来风。
“这算是私情吗?”虎杖悠仁问出了其他人也想问的心声,但这个用词比“包庇”让人在情理上更能接受,连夜蛾正道都一时哑口无言,他心情有些许复杂地看了眼当事人。能让最强咒术师做到这个份上就足以说明他们之间亲密的关系,他知晓自己这学生表面上嬉皮笑脸和谁都能开玩笑,但其实很少有什么是他放在心上的,与他相对交好的人也屈指可数,他的性子是打从骨子里透着凌驾于天的淡漠凉薄。
令夜蛾正道扼腕叹息的是,偏偏与之交好的这个人又是夏油杰这般立场相反的存在。结局真的会令所有人皆大欢喜吗?
对于【家入硝子】的问题,白发咒术师沉默地盯着银幕,他无意识地屈起手指,转而提起一件似乎没有太大干系的事情,“零七年的时候,她来过一趟高专。”
女医师的眼睫微不可察地颤了下,她抬起眼来直视这开口说话的这人,“为谁?”
“可能是为了伏黑甚尔。”【五条悟】想起之后自己所听到的消息,谈及此停顿了几秒继续说道,“九十九由基对天与咒缚很感兴趣,原本她是想来见我一面。”
“但当时我并不在。”白发咒术师缓缓地眨了下眼。那段时间他总是不在,他想到。【五条悟】深深地吸了口气,“所以九十九由基见到的是他,他们有过一场交谈,但我并不在场。我不知道,硝子。”
他说完最后一个字便抿紧了唇,女医师知晓他提到的是一道始终无法愈合的伤疤,从外表上很难看出端倪,但他却依旧无法开口唤出那个最熟悉的名字。她装作对这点没有半分想法,作为同期的她总得给老朋友留点余地。
【家入硝子】从中察觉到了他的一些想法,当年很多牵扯到的事和人都并不无辜,九十九由基或许也算是一个。这仅仅是个猜测。而这个念头在一个曾想挖掘出其中所有线索、试图拼凑出真相的人的脑子里,已经盘旋了很多年。但却没有一个合适的时机再去探究其中更多的隐情,直至今日,直至现在,直至很久以后。
“伏黑甚尔?”钉崎野蔷薇听到这个人名,下意识地转头看向伏黑惠,“你们俩是什么关系?”
伏黑惠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简短地给出了答案,“我的父亲。”却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听到一个有点耳熟的名字,五条悟想起来了术师杀手掺和进去的那个任务,也是他唯一失败的任务,时至今日回想起来他没有任何波动,即便人最后被他反杀了。要让他来形容的话,那只是一个时机。一个让他彻底突破成为最强的机会——『天上天下,唯我独尊』
只是九十九由基?对于这位常年混迹在海外逃避任务的特级咒术师,他没有什么太多的印象,当时这个人来找过自己一趟也确实是后来五条悟从别人口里听到的。
“所以,这又和夏油杰扯上关系了。”五条悟挑了下眉,至于那两人的对话从未提及过“他”指的是谁,但事情发展到现在他们所看到的这副样子,还有谁不知情。
【“还有别的事吗?”白发咒术师丧失了继续待下去的耐心,雪下得越来越大了。
家臣踌躇了下,语气愈发含糊不清,像是触犯了某种禁忌般犹疑不定,“二长老……让我来过问您一句。”
——你会执行吗?
年轻的家主顿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想起本家里见过的那个老者,那已经泛白的眉目间留存着时间的痕迹,一双沧桑而犀利的眼睛,里面清醒而透彻,像是观破了世间所有的纷扰。他依稀记得,在更早的时候,在他还未离开京都的本家,在他将要踏上去往东京高专的时候,临别前众多老者站在五条家的门口,他们无一不是已经年迈,甚至有的已经垂垂老矣半截身子已踏入棺材之中,而那人就站在其中,他不同于其他人念叨着无用的废话,只是低垂着眉眼看着他,缓缓才开口。
或许你会交到能与你并肩的朋友。
他的语气像是一个长辈关照晚辈那般的真心,而早年的六眼神子并不需要,对此也只是嗤之以鼻。
而今日他用他人之口转交一句话,一个问题——你会执行吗,他这样问道。五条悟知道这问题背后的未尽之意,可偏偏这人是夏油杰,从始至终都是夏油杰。何其可笑。
白发咒术师轻轻地闭上了眼,却能感知到那风,那雪,它们始终都在耳畔呼啸着,无休止地向他袭来,他并不如常人所以为的那般不受任何侵袭,“再等等吧。”
再等等吧,等最后一个冬日。
他说,“决定权并不在我手上。”】
“决定权并不在我手上。”他近乎喃喃自语,却又与之重合,白发咒术师比影片里的自己只隔了短短的三年,却也足够多了。他等来了最后一个冬日。
女医师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有把口中的那句话说出来——我们都不是那个掌握生死的人。等他们回到现实后等着他们的会是什么,等待咒术界的会是什么。狱门疆破开的封印,恩师后辈的血,最后的希望。
真正的屠刀还未落下。
朋友。友人。学生们张大了嘴,在彼此眼里看见了同样的神情,所有人或多或少察觉到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并不简单,但这个名头太过人性了,包含许多不必言明却又弥足珍贵的信任与依赖。
可是如今他们所评判的一个是最强咒术师,一个是极恶诅咒师,行刑者与被行刑者。只是这一点,便足以让人心生介怀。
你也会逃避吗,一旁的七海建人张了张口却没说出来。他知晓的不多,仅从银幕上窥见这冬日背后隐藏的影子,那太不像五条悟了,而这个定论也只是基于他对就坐在自己旁边那个不入世的最强的认知所判下的。
更多的是,他得不到一个答案。真正的当事人是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当面去索要一个答案的。“是”或“不是”背后随之而来的会是更多的问题,需要更多的答案去填补最初这个简短而空泛的回答。
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当事人的五条悟,他皱紧了眉头,就他所知的夏油杰,咒灵操术确实很强,难得能激起他许久未有的战斗欲。而他的模样,五条悟回想起那个黑发紫眼的男人,勉强承认对方长得也就比自己差了点,但仅仅是这样吗?就五条悟前半辈子对朋友这种生物匮乏得可怜的了解,他显然不能理解这个称号背后代表的是什么。
“我看上了他什么?”五条悟吞吞吐吐地说道,眼里流露出异常费解的神情。
没人回答他。家入硝子想,但他也没有反驳。夏油杰与女医师的关系才被揭露出来,现在又轮到了最强咒术师。作为另一个自己或多或少能看出来同位体的心理,就像女医师对夏油杰“友人”的称呼确实发自真心,那不掺杂一点虚假。而五条悟也没有对这个同样的称呼进行否认。只是年轻的六眼神子尚未懂得得到与失去,无论哪种感情经验都浅薄得像张白纸,他从未预想过当下这种遭遇,也还不知对他这种存在来说,在茫茫人海中遇见一个极为特殊的人有多来之不易。
有一人足以与他并肩。家入硝子念及这一点时,目光落在那早已落下神坛的白发咒术师身上——只是也有一人的生死他难以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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