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澈心头一紧。
以他现在的实力，对付一个筑基初期都勉强，三个简直是找死。
"我们..."
墨老突然捂住云澈的嘴，拉着他迅速隐入阴影。
下一刻，一道剑光从天而降，落在庄园门前。
剑上立着一个白衣飘飘的修士，赫然是那天在幽冥阁见到的中年男子！
"凌霄子派来的走狗！"墨老眼中杀机一闪而逝。
"看来这里是个陷阱。"
正说话间，庄园内突然传出激烈的打斗声和惨叫。
紧接着，一道黑影破墙而出，怀中似乎抱着什么东西，急速向远处逃窜。
三名玄天宗修士紧追不舍，其中一人手中握着一块发光的物体，正是往生鉴碎片！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墨老冷笑，"走，我们跟上去看看。"
两人保持安全距离，悄悄尾随。
前方的追逐持续了约莫半个时辰，最终在一片密林中，那黑影被三名修士围住。
"交出碎片，饶你不死！"为首的玄天宗修士厉声喝道。
黑影发出刺耳的笑声："凌霄子老贼想要往生鉴？做梦！"
说完，竟一口将碎片吞了下去！
"混帐！你找死！"三名修士大怒，同时出手。
剑光、符箓、法术齐发，那黑影瞬间被轰成碎片。
但诡异的是，没有一滴鲜血溅出，反而爆出一团黑雾。
"是傀儡！"一名修士惊呼，"我们上当了！"
黑雾散去，地上只留下一滩腥臭的液体和几块碎布。
三名修士愤怒地搜寻四周，却一无所获。
远处，墨老拉着云澈悄然退走："好精妙的傀儡术，看来除了我们和玄天宗，还有第三方在寻找往生鉴。"
"那碎片..."
墨老笃定地说："假的，真品不会这么容易被毁。
这是个精心设计的局，目的是引玄天宗的人现身。"
云澈突然想起什么："师父，您刚才说'凌霄子'...就是当年背叛往生殿的那个人？"
墨老面色阴沉如水："不错，现在他是玄天宗大长老，位高权重。
看来往生鉴对他极为重要，不惜派出亲信弟子四处搜寻。"
回程路上，云澈脑海中思绪万千。
玄天宗、神秘第三方、往生鉴、凌霄子...这一切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更让他不安的是，当他们在黑暗中穿行时，似乎总有若有若无的目光在注视着他们...
"生死谷？"云澈放下手中的《葬经》，抬头看向正在收拾行囊的墨老，"那是什么地方？"
墨老头也不抬，将几瓶丹药塞进一个皮质小袋："往生殿历代弟子的试炼之地，介于阴阳两界之间。"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活人进，死人出的地方。"
云澈脊背一凉。
跟随墨老修行近四个月，他已经学会从师父的表情判断事情的严重性。
那个笑容，通常意味着九死一生的考验。
"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墨老抛给云澈一个小包袱。
"带上必需品，我们走地下通道。"
夜色如墨，两人借着磷火灯的微弱光芒，在蜿蜒曲折的地下通道中穿行。
这条通道比云澈想象的要长得多，时而向上，时而向下，偶尔还会出现岔路。
墨老却像走在自家后院般熟悉，毫不犹豫地选择着方向。
"师父，这些通道..."
"往生殿鼎盛时期修建的。"墨老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
"送葬人要熟悉地下，就像鱼熟悉水。"
走了约莫两个时辰，通道开始向上倾斜。
空气变得潮湿阴冷，墙壁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
云澈运转生死诀抵御寒意，体内的灰色气流比四个月前壮大了不少，在经脉中缓缓流动。
终于，通道尽头出现了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
墨老从怀中取出一把造型奇特的钥匙，插入锁孔轻轻转动。
伴随着刺耳的"吱呀"声，铁门缓缓打开。
凛冽的山风扑面而来，眼前是一片云海翻腾的悬崖。
他们竟然走到了某座高山的绝壁之上！远处，晨曦微露，给云海镀上一层金边。
"这里是断魂崖，生死谷的入口。"墨老指着下方被云雾笼罩的峡谷。
"看到那片灰色的雾气了吗？那是阴阳交界处特有的'生死瘴'，吸入过多会让人陷入假死状态。"
云澈凝视着那片诡异的灰色雾气，体内的灰色气流突然自行加速运转，仿佛受到某种召唤。
更奇怪的是，怀中的往生鉴碎片也开始微微发热。
墨老从行囊中取出两枚暗红色的药丸，递给云澈一颗："含在舌下，能抵御生死瘴。
记住，进入生死谷后，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停下脚步，更不要回头。"
药丸入口，一股辛辣至极的味道瞬间充满口腔，云澈差点吐出来。
强忍着不适将药丸压在舌下，片刻后，一股暖流从喉咙扩散到全身，连眼睛都变得温热起来。
"跟紧我。"墨老说完，纵身跃下悬崖！
云澈大惊：“卧槽，这老头这么猛的吗？”
冲到崖边一看，才发现有一条几近垂直的狭窄石阶蜿蜒向下，墨老的身影已经在十几丈下方。
他深吸一口气：“他行我也行！干了兄弟们！”小心翼翼地下台阶。
随着深度增加，周围的灰色雾气越来越浓，能见度不足三尺。
诡异的是，这雾气并非均匀分布，而是像有生命般形成各种扭曲的形状。
时而如人形，时而如兽状，从身边掠过时甚至能听到细微的呜咽声。
"别理会那些幻象。"墨老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都是过往死在谷中的亡魂残留的气息。"
云澈紧守心神，专注于脚下的路。
突然，他眼角瞥见雾气中浮现出一张熟悉的脸“父亲”！
那张脸上带着临终时的痛苦表情，嘴唇蠕动着似乎在说什么。
"父..."云澈差点脱口而出，猛地想起墨老的警告，硬生生咬住舌头。
血腥味在口中扩散，疼痛让他清醒过来。再看向那处，雾气已经恢复原状。
台阶似乎永无止境。云澈的双腿开始发抖，舌下的药丸效力似乎在减弱，灰色雾气带来的寒意逐渐侵入体内。
更糟糕的是，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轻轻拉扯他的衣角。
耳边不时响起窃窃私语，却听不清内容。
就在云澈快要支撑不住时，前方的墨老突然停下脚步："到了。"
最后一级台阶尽头，是一片寸草不生的灰白色空地，中央矗立着一座由无数骷髅堆砌而成的祭坛！
那些骷髅大小不一，有的明显是人类，有的则像是某种兽类。
全都以一种诡异的方式相互嵌合，形成一座约两人高的锥形结构。
祭坛顶端，悬浮着一团漆黑的火焰，无声地燃烧着。
"往生殿的传承之火。"墨老的声音变得庄严肃穆。
"只有被它认可的弟子，才能获得真正的传承。"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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