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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斜走前给了我一个强烈的眼神示意,我瞬间明白,我得趁和示炎独处时,好好问问怎么回事。
我瞄了一眼万恶,他依旧端坐在门口,翻那箱文件。
我拿出了面包让示炎先吃了,因为要给他处理伤口了,希望他又饿又虚的不要晕过去。万示炎抬起他的眼眸,他的眼睛有点下三白,有时猝不及防地会让我觉得有些冷酷。他冷酷地看着面包说:“太干了。”
我想起小时候我不爱吃干面包,经常洒点白水在面包上,那时候的示炎会默默地嫌弃我那么做。但今天轮到他想吃湿面包了,天道有轮回,苍天饶过谁。
示炎要求我把面包撕成小块喂给他吃,这人受个伤怎么就变得那么不见外了。
小块的过水面包好下咽,很快就吃完了。我也有点饿了,蹲着处理他胳膊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时,我都有点头晕脚轻的,他还老说疼疼疼。
我听到了万恶的脚步声,他朝这边来了。我把伤口大致处理好后,抬眼直勾勾地看着眼前这个万示炎,光线很昏暗,他的眼睛却明亮镇定地回应了我的眼神。
万示炎以前就瘦,乍一看去是个未经风霜的翩翩少年郎,现在简直快要瘦脱了相,脸上的骨骼轮廓我都看得一清二楚。瘦是瘦过头了,脸还是那张脸,独特的下三白眼这世上难以找出复制品,但是,我认识的万示炎没有眼前这个人的眼神,而且万示炎本人从小就对我这个白姐有几分敬畏,上次在太奶奶葬礼上他还保留几分小时候的姿态,今天怎么那姿态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不是示炎,你是谁?”我盖上了药瓶盖子,试探性地问道。
从小一起长大的人可以感受到那种细微但致命的差别,但万示炎只是虚弱地抬起了手,握了握拳,在确认自己恢复了活力。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沉默在门后那一片黑暗里,我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我认识的万示炎保准不是这个样子。嘴里嘟囔着就一把捞来门外晃悠的少白头,他看了看万示炎后竟然抬手摸了摸我额头,平静地说:“你有点低烧。”
“他真的不是万示炎,我知道的。”我耐心地解释,甚至有些气恼,赤云枝的劲头已经过去了,我的脑子早恢复了正常。
少白头拂衣低身扯开了万示炎的领口,有两点红色胎记,起身说:“他是的。”
那个万示炎挪了挪身体,似乎还笑了笑,我真的觉得那不是我认识的万示炎。我认识的万示炎就是我的表弟,一个爱跟着我,看起来有点怕我的沉默的小男孩。虽然上次在太奶奶的白事上我已经多少感受到他的成长,但这不一样——那次感觉到的是成长,这次是变了心性——在我看来是这样的。
一想到一具身体里前后出现了天差地别的两个人,我就脊背发凉。我反复检查这个人,甚至想起来他耳背上有颗痣。长大后几乎没有交集的表弟耳背上有颗痣,如果不是发自内心疑惑万示炎的变化,我一辈子都不会想起这种事。
检查无误,这确实就是我那不怎么亲的表弟——之前还被万家的人说是我走失的亲哥魏风。他见我一脸放弃的样子,轻笑了起来。我怔怔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在千草岛上的人,闪过一个大胆的猜测,可能从一开始他所有身份都是假的。
但我不好再明着钻牛角尖,只问:“那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万示炎看着我,试图回答我的问题,但很快放弃了回答,反问我:“你呢?”
“我来赴约。”
万示炎似乎知道我在这里的原因,把视线从我脸上下移到我的脖颈,回避了。
“他们为什么把你扔在这里?”我猜想万示炎和数人进了千草岛,想赶在我们之前到达,于是白天冒险从山林里直接绕到这边,虽然武器准备充足但还是被敏捷凶猛的野兽给袭击了,在缠斗中弄得浑身是伤。之后其他人因为一些事情离开了这里,只留下万示炎一个人,静候我们或者其他救援的到来。不过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只有万示炎一个人到达了这座房子。看示炎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了。
“因为我需要休息,”示炎顿了顿,脸转去了一边,“而且你会带我出去的。”
我笑了笑,半开玩笑问:“难道你真是我哥哥魏风?不然那么凶险的山林我干嘛要冒险带一个伤患出去。”
“我是万示炎。”他有点不耐烦地回道。
我意识到万示炎在万家那边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棋子,他们有意锻炼他,帮他网罗人脉,还有之前利用魏风的失踪推他入主魏家。万示炎是比我预计的要更为关键的人物。
示炎的意思是,俊哥肯定会回来找他的,但俊哥伤的也不轻,所以希望我们能找找他。我试探了几次,没有从他嘴里知道更多的信息,对伤患我也狠不下心来,没再多逼问。
安置好万示炎后,我在被少白头翻干净的木箱前站了会儿。我还没向任何人透露魏守木可能已经不在人世的事,目前也没找到他的笔记,所以哥哥魏风依旧下落不明。我决定趁雨小,天还没黑透,出去在附近找找食物。
万意和倾斜没有找到俊哥,我逮着示炎清醒的时候问他和俊哥到底怎么回事,万示炎不言语,只是用他的三白眼静静地看着我,看的我发麻,就不再追问了。
雨一直下到午夜时分,我当时还在研究那堆字迹难以辨认的东西,抬头看雨小了才惊觉自己该休息了。
这一天过得格外漫长,一波三折的,直到最后我也没从这堆零散的文件中找到什么关于我爸的信息。除了印章上的名字,“魏守木”没有出现第二次。其他零零碎碎能认出来的字有“万恶山”、“魏家”、“万家”、“地道”、“记忆”、“坚持”、“痛苦”、“失去”、“计划”……仅根据这些我拼凑不出什么具体信息。
睡前我鬼使神差地跑去又看了一眼旁边工作房里的干尸,再次确认这干尸一定不是魏守木。
年轻人的恢复能力真是惊人,第二天一早万示炎身上多数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我摸了摸他的额头检查体温,他拿开了我的手。万恶拂袖而去,我跟了上来。
“接下来该怎么办?”我诚恳地问少白头。
“回得善。”
“可是,笔记我没找到。”
“也许,”万恶看了看我的眼睛,“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骗局呢。”
“啊……”我明白万恶的意思,我们没必要在这件事上继续耗下去。
天已经放晴了,不过到处都还湿湿的,土地像进了水的海绵。倾斜睡了一个长觉,起来漱漱口,跑到门外朝天连续开了三枪。
“我们再等等那个叫俊哥的。”
“回去的路上也可以找找!”万意补充道。
我把木屋翻了个底朝天,包括示炎的背包,还是没什么收获,我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能起身活动的示炎,他避过了我。如果万示炎或者别人已经拿走了笔记,会引发什么变故?会有人比我们先找出真正的魏风吗?联系之前发生的一切,我完全不知道事情会往哪个方向发展。
我趁万示炎换绷带的时候,取出我的飞镖,这是我经过思考后决定勉强尝试的行为,飞镖抵在了他脖子上,我问:“笔记呢?”
万示炎咽了咽口水,没多犹豫说:“我藏起来了。”
我皱了皱眉头,拿不准这句话的意义和可靠性,索性把飞镖抵得更紧一些:“虽然你是我表弟,但那本笔记关系到我爸我哥还有我自己。”言下之意就是我有充足理由威胁他交出笔记。
“你爸,魏守木,人间蒸发。你哥,魏风,没有人能对他不利。你,魏白,”万示炎像赶飞蛾一样拂开我的飞镖,“白姐,你一定要全身而退。”
万示炎直勾勾地看着我,继续说道:“我们要你全身而退。”
这段话我一知半解,当即就像烙印一样地刻在我的脑子里,我大概知道了万示炎有他自己的立场,魏风我也不必为他操心。得善万恶山的水太深了,我只能先兵来将挡随机应变。
只是魏守木还活着吗?他到底在哪儿呢?我望向那棵挂着他物品的树,这次我没办法把那些东西运回去。我也不能现在就声张那些是我爸的东西,我不能让别人以为他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这于我们老魏家而言太残酷,而且十分不利。
我以后还会回到这个地方的,带走那些东西,无论魏守木是生是死,我不会放过和他有关的任何痕迹,我会回来的,我这么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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