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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就是她了”是什么意思？是要领养郁桉的意思吗？可她刚刚才在大家眼皮底下揍了三个人，正常人看到这一幕都不敢领养她吧？
院长惊愕道：“先生，你的意思是……”
“我要领养这个女孩。”西服男人收回目光，语气平和肯定，“院长，麻烦你准备一下手续吧。”
“？？？”
这下不仅是在场众人，就连郁桉这个当事人也懵了。
领养她？这个人是不是脑壳有问题？
她之所以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对陈延星动手，就是因为她很清楚这种行为足以吓退所有领养人，也正因如此，陈延星和他的跟班们绝对不敢在这种时候还手。
毕竟他们还指望给领养人留下好印象，而郁桉却不需要，她压根就没想被领养人选中。
但现在的情况，着实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
这究竟是什么领养人啊……
陈延星原本正捂着肚子，龇牙咧嘴地蹲在地上，听到这句话，立马震惊地抬起头。
“什么？她打了我还能被选中？”
“不要大呼小叫！”
院长轻斥一声，用眼神示意旁边的工作人员将他们隔开，自己则对西服男人歉意一笑，领着他向院长办公室走去。
陈延星气不打一处来，看向郁桉的双眼几乎喷火。工作人员们眼疾手快地拉住他，几个跟班见状也不敢再做什么小动作，全都像鹌鹑一样缩在人群里，除了最开始被郁桉反击的那两个，仍然抱着脑袋哼哼个不停。
郁桉也被做饭阿姨拉走了，其他孩子看她的目光充满羡慕，还夹杂一些小心翼翼的低声窃语。
“原来帝都星的人喜欢会打架的……”
“她以前有这么凶吗？”
“估计以前都是装的，还好咱们没惹她……”
孩子的话语往往是最直白也最恶劣的，好在郁桉并不在意。只要他们没发现这具身体已经换人了就行，其他爱说什么是他们的自由。
她被做饭阿姨带回楼上房间，阿姨让她先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然后等院长通知。
郁桉发现这些人完全没有征询她的意见。
她翻找一圈，找出几件衣服、几双鞋、还有一个梳子——这就是原身的全部家当。
其实还有几本爱看的书，但那都是院里的公共资产，严格来说并不属于她。
看着这几样东西，郁桉并没有将它们收拾起来，而是认真洗了个手，把之前被笔扎破的地方清理干净。
之后她便回到房间静静等待，等了将近一小时，院长终于推门进来了。
“恭喜你。”院长扬起笑容，“手续已经办好了，从今天开始，你也有只属于自己的家了。”
郁桉想了想：“我能不走吗？”
院长惊讶：“你不想被领养吗？”
“不是很想。”见院长似乎无法理解，郁桉半真半假地解释，“您看，我今天的表现那么差，那个人反而一眼就认定我，这难道不奇怪吗？”
院长闻言，又笑了：“这个你放心，我已经问过了，他只是觉得你与众不同，他想收养的就是与众不同的孩子。”
那这位领养人还真是取向清奇……
郁桉沉默几秒，继续说：“但我还有两年就成年了，比起被陌生人抚养，我还是更想自己生活。”
院长看着她，目光闪烁，神色逐渐柔软。
“我知道你这几年在这里过得……并不快乐。”她顿了顿，脸上浮现一丝愧疚，“孤儿院的孩子太多了，我没有办法照顾到每一个人，要不是你偷偷离开，我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些孩子对你做了什么。”
郁桉神色不变，等她继续说下去。
“如果继续留在这里，那几个孩子必定不会与你和谐相处。我们就算有心关照，但总会有疏忽的时候。况且院里的条件你也知道，政府给的补贴再多也不可能比得过领养家庭，去了新家庭后，你受到的教育、见识的眼界、包括各种社会资源，都会比现在高出许多。”
院长语重心长地说：“你是个聪明孩子，应该知道哪种选择才是最好的。”
看得出来，院长说这些话都是真心为她好。
郁桉垂着眼睫静静思考，院长没有再劝，只是耐心地看着她。
半晌，郁桉轻轻点头：“我明白了。”
事已至此，反正情况也不会更糟了，不如赌一把。如果她真的运气差到被变态看中，那么按照现在的形势，她想躲也躲不了。
“好，那你跟我来吧。”院长欣慰地站起身，“领养人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
郁桉将衣物收拾好，跟着院长来到孤儿院门口。
门口不远处停了一辆黑色轿车，西服男人就站在车旁。见院长带着郁桉出来，他点了下头，然后打开车门，将郁桉手里的行李接了过去。
“上车吧。”男人说道。
郁桉钻进车内，隔着车窗与院长道别。孤儿院的其他工作人员也在门口不舍地朝她挥手，孩子们则趴在窗户后面争先恐后地看着她，脸上充满了不加掩饰的向往与羡慕。
只有陈延星依旧一脸不甘。
隔着二楼读书室的厚玻璃，郁桉能清晰看到他眼中的怨恨，自上而下，直勾勾地钉在她身上，比任何时候都要尖锐阴狠。
他现在大概很后悔刚才为什么没有还手。
郁桉轻飘飘地扯了下嘴角，在看到对方更加愤怒的表情后，满意地收回视线。
轰鸣声响起，轿车在众人的道别声中逐渐远去。
*
车里的味道很清新。
这是这具身体第一次坐车，郁桉看了看左右，试图寻找安全带。
西服男人一边在开车，一边用余光看了她一眼。
“你在找什么？”
跟在孤儿院里相比，他的语气温和了许多，让人本能地感到放松。
郁桉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安全带”这个词：“我这个座位上有……能防护身体的东西吗？”
西服男人想了想：“没有。是我开的速度太快了吗？”
“还好，没有很快。”郁桉如实回答。
“没事，我可以开慢一点。”男人说着，车速也随之下降。
郁桉忍不住侧眸看他。
这个男人看起来不像那种喜欢未成年少女的变态，但也可能只是伪装得比较好，她暂时还不能放松警惕。
“我叫申南。”许是郁桉的目光太直接了，男人再次开口，“你呢？”
“我叫郁桉。”郁桉一边回答，一边在心里快速回忆。
申南——原书里好像没有出现过这个名字。
看来也是个路人。
“院长应该已经跟你说过了吧，我来自帝都星。”申南目视前方，继续说道。
郁桉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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