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生命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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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察觉到了黎姿的不安，许沉沉有些哭笑不得，自己还没怎么着呢，她至于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吗？
还是自己平时给人的印象就是这样？凶悍，冷漠，得理不饶人？
摇了摇头，现在她也懒得再去安抚黎姿了，既然黎姿已经拿了东南基地的徽章，已经属于这里，自己便不会再在这人身上花什么心思，撬墙角这种事现在还是少做的好。悄悄告诉大家，本书首发，想更快阅读，百度搜索就可以了。
毕竟，就算是墙角，她也得挑一挑的。
“既然您和您丈夫都答应了，以后东南基地的科研事项是不是就会交到你们手上了？”许沉沉切入正题，正色道：“闵家兄弟呢？也跟着你们？”
“应该是，毕竟病毒科研这方面，我还算得上是国内说得上话的。”黎姿提起自己的工作便有些淡淡的骄傲，立马又压了下来：“至于闵浩闵胜，我还没通知他们，大概...是吧。”
闵浩闵胜都是专业出身，加上闵胜的治愈系异能，黎姿不认为他们会有比呆在实验室更好的选择。
许沉沉垂下眸子，睫毛在眼睑处落下一小块阴影，叫人看不清神色。
“那等实验室成立，你们的研究方向主要是什么？”
“前期还要商讨，不过大方向总归是针对丧尸病毒的净化这块吧，毕竟这是末世。”这些东西都还是浅显的，黎姿并没有保密的想法。
“这样啊...”许沉沉勾着唇角笑了一下：“那若是以l博士为核心进行，应该很快就会有所突破吧。”
“l博士”黎姿有些羞赧，清了清嗓子道：“我之前就一直在进行病毒方面的研究，已经有了初步的成果，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最多五年就可以。”她说完便僵住了，想起那些含有大量数据分析的成果，现在并不在自己手上。
许沉沉笑意更深。
“沉沉，你...”黎姿看着她明显的满意之色，不会还天真的以为她会把那些成果再轻易还给自己，不免有些无法理解，拧眉道：“如果有了那些成果，病毒净化计划会很快成功，末世便能早些结束——你，不这么希望？”
怎么会不希望。
“我只是想知道，这种计划的成功，需要付出什么代价。”许沉沉声音很低，黎姿有些没听清的追问了一遍。
“l博士，”许沉沉这么称呼她：“我想问您，一个人的生命和一万个人的生命，哪个更重要？”
“肯定是那一万个人...”
“那就是说，您认为可以为了那一万个人的生命，去牺牲一个人的生命咯？”她的目光变得阴冷起来。
黎姿张口，却发现肯定的答案有些说不出来，纠结道：“话不是这么说，只是如果让我选，我会选更重的那一边啊，这不是很正常吗？”
像是一杆秤，一边是数以万计的生命，一边是形单影只的一个人，孰轻孰重不是很容易分清吗？
“为了更多的人能活下来，去牺牲一个人，”许沉沉冷笑：“可生命的重量是这么计算的吗？你们有没有问过那一个人愿不愿意去牺牲？”
“可是如果不牺牲那一个人，另一万个人就会被牺牲。”黎姿蹙眉，望着她的目光隐隐有些疑虑。
“如果你是被牺牲的那个呢？”
“...”黎姿犹豫了，半晌后才坚定了神色：“我愿意牺牲。”
许沉沉知道自己问错人了。这样根正苗红的科学家，随时都在准备着为国捐躯的吧？
“第一，如果是我被选择牺牲，我不愿意。”她冷淡着嗓音：“第二，如果让我去选择，我不会为了更多的人而去牺牲掉那一个人。”
无论主观客观，她都不会做那样的选择。
她承认，末世像是一把巨大无比的锤头，将人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秩序，道德一把敲得稀碎，什么都要重新开始起步。可那不代表她的价值观就要随之发生变化。
弱肉强食，为了生存她连人都杀了，可涉及到无辜人的生命重量，她做不了那个决定。
也没有人能做自己的决定。
“...”许沉沉冷然的模样让黎姿有些胆颤，可她的话仔细去听，却让自己没有足够去反驳的立场。但是这些跟她的科研成果有什么关系？难不成许沉沉觉得她的研究会损害到她的某些利益？
“沉沉，如果你是害怕我会做出什么对你不利的事情，”黎姿坐直了身子，严肃的望着她说：“我可以跟你保证，只要你把那些成果还给我，未来无论结果什么，我都不会让你有所损失，既然你不是某些反she会集团的一份子，不太可能牵扯到你。”
她义正言辞的模样看得许沉沉好笑。
“可惜我不信你。”知道黎姿是想错了方向，许沉沉也不去解释，她已经清楚黎姿最后会做出的选择了。既然如此...
“很抱歉，这些科研成果我不会还给你。”
黎姿哑然，无法去理解许沉沉的心理活动。
“可是你要知道，这些东西都是我亲手研究出来的。”她小心措辞，却也难免带了一分火气：“就算你不给我，我还是能复制出来，顶多慢一些而已，最后的结果不会有变。”
“是吗。”许沉沉笑，温和而自然：“那我们拭目以待。”
五年时间啊，对她来说，足够了。
黎姿有些被她气到，见她不再言语的样子，“腾”的站了起来：“如果你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的话，我先走了。”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l博士。”许沉沉突然又叫住她：“给您提个意见吧——研究抗病毒，不如想办法研究病毒本身，比如，末世这丧尸病毒是怎么来的，怎么彻底消灭，从根本上解决末世的问题。”
这些是前世九年都没能解决的问题，既然她把这个享誉盛名的博士救了回来，说不定未来还真因为她，会有什么不一样。
黎姿没有回头，只是脚步停了停，便接着迅速离开。
末世的疑团，只要人类还在，终究会一个一个的弄清楚。
许沉沉坐在沙发上目送她，直到大门被“砰”的关上，这才揉了揉太阳穴窝进柔软的沙发里，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也收了起啦，只剩下淡淡的疲惫与茫然不安。
有些事情连自己都说服不了，怎么去说服别人？
她闭眼休息着，没发现身后的楼梯上，高大的男人安静的站在那里，望着她的背影许久，渐渐皱起了眉头。
他想，前世他没理解的事情，现在已经了解清楚了。
没有人能让她牺牲，就算拿全人类的生命做代价。
至于那个狂妄又“无私”的l博士...
男人眼中闪过一抹阴狠，最终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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