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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之荣还是没逃过被梁弋珩拉到教学楼后头的小池塘边散步。
少年“咯咯咯”的围着看到的鸭妈妈，像是在呼唤这边有一只遗漏的小鸭子。闫之荣则是拽着少年身后的背包，防止梁弋珩玩的太开心一脚踩进池塘。
“看！graham！有只黑天鹅！”梁弋珩眼前一亮，底下的小鸭子“扑腾扑腾”进水都不看了，指着远处树荫下将嘴伸进水下的黑天鹅对闫之荣道。
梁弋珩的叫声吸引来周边散步的学生，学生们发现了闫之荣，在两人身后窃窃私语，闫之荣并不在意地被少年拉着走进为自己梳理黑色羽毛的黑天鹅。
它是如此优雅，深红色的喙尖有白点，黑色的羽毛在池水的洗礼下熠熠生辉，黑天鹅仿佛看到了凑近的两人，用红喙对着梁弋珩，水中漾起波纹缓缓向岸边游动。
“它有名字吗？”少年有趣地问，毕竟是饲养在学校里的黑天鹅，有爱心且无聊的同学们总是或多或少会给动物们冠以姓名，梁弋珩就是这帮学生之一。
“不清楚，”闫之荣摇头，他甚少关注学生的业余生活，但他时常会饭后来池塘边散步，主要是离教学楼近。
梁弋珩的发问倒是惹来了大胆热情的同学答疑解惑。
“有名字，”原本站在石头边的男同学朝梁弋珩的方向说道，“它叫queen。”
“queen？”
“嗯，因为它很喜欢对着湖面照镜子爱漂亮又有洁癖，而且领地意识非常强。”男同学和善地细心解释。
“你这么一说倒是很符合。”梁弋珩表示赞同，男同学又站了一会，被来找他的人叫走，少年端详了一会儿黑天鹅，果然在对着湖面照自己，又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闫之荣今天穿的黑色西装。
“想什么坏点子呢？”闫之荣走上前与梁弋珩并肩，拆穿少年露在脸上的心思。
“没，”少年笑嘻嘻的拽着闫之荣的胳膊，“就是觉得，我的形容非常贴切。”
闫之荣转头望着少年的眼睛，像从他那儿得到更具体的解释。
“优雅帅气、惹人喜欢，还爱干净！”少年蹭蹭蹭二话不说赶忙冒出嘴边的四五个好词。
“还有呢？”闫之荣带着反问的语气，像是看透少年心底的小心思还没说出口呢。
“什么？”梁弋珩装傻。
“我俩都穿着黑西装呢。”闫之荣自我贬低，跟他的好朋友黑天鹅都要称兄道弟了。
“嘿嘿，就是精神层面的像，”梁弋珩被戳穿似的掩面，然后郑重其事地道，“真的！”
“graham，这里哪里可以买到西装呀？”少年赶忙转移话题，果然一说到对闫之荣来说极其专业的问题，闫之荣沉思片刻。
“你要买西装？”男人问道，看梁弋珩激动地点头，他将公文包换了一只手拎，能与少年贴的更近，“你找到工作了？”
“你怎么猜到的？”梁弋珩惊恐的瞪大眼睛，觉得闫之荣是不是在他肚子里放了一条蛔虫，怎么他什么小秘密都瞒不住。
闫之荣抿嘴浅笑，他带着梁弋珩走了另一条路，出了校门拐进一个十字路路口，停在一家看着拥有几十年历史的店面前。
店面是复古的红色和黄色装饰而成，橱窗展列了两套男士西装，是一家西装店，梁弋珩好奇地跟着闫之荣走进去，看着列架上整齐划一陈列的衬衫和西装，看得出店主经营管理的很用心，各色西装衬衫根据颜色深浅、有无花纹、样式不同而摆放，看得梁弋珩眼花缭乱。
“yan？今年这么早么？”店主刚想从内室走来迎接顾客，倒是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梁弋珩被店主年迈的嗓音吸引，因为店内打着热气，那人只穿了件棕色马甲配白衬衫，嘴边是刚剃过的白色胡渣，年纪应该比lachaln稍微年轻几岁，脸上带着岁月打磨的痕迹，身板却十分硬朗。
“不是我，给他做。”闫之荣礼貌地上前与店主浅浅拥抱，互相客套最近的情况，然后说明此次来的目的。
“原来是给我介绍新顾客啊！”店主拍了拍闫之荣的肩膀，笑眯眯道。
“uisdean，这是老霍勒，”闫之荣给眼神在店内打转的少年介绍。
梁弋珩才明白过来，原来闫之荣不是要带他来买西装，而是私人订做。
老霍勒笑得眯起了双眼对少年问东问西，一会问梁弋珩有什么想法，一会问他想要什么颜色、要有纹理还是纯色、又喜欢什么领口、什么场合穿？问得少年不知道先回答哪个，他的目光求救似的投向闫之荣，身体不由自主的向男人靠拢。
“先让他试穿几件吧？”闫之荣识相地给自己的爱人解除“危机”，贴心地抛出问题，得到了两个人的同意。
梁弋珩看着老霍勒在挑选西装，连忙凑近闫之荣揪着他的袖口轻声道：“graham，你帮我选吧？”
“你看喜欢什么就挑选什么，毕竟这是你的第一套西装，”闫之荣捏着少年的手指轻轻揉搓，轻声细语给他鼓励。
“可是，我不是很懂。”梁弋珩对于西装的了解只停留在手机上查看的简单知识。
“没事，你挑，我给你把关。”闫之荣笑道，说完让少年安心，拍着梁弋珩的肩让他先去换件白衬衫。
梁弋珩接过闫之荣给他挑选的衬衫，被店内站在一旁的学徒领进试衣间。
“刚毕业？”老霍勒见梁弋珩进了试衣间，皮鞋轻点走进闫之荣，他瞧见方才闫之荣给少年拿的衬衫是圆角领，猜测问。
闫之荣点点头。
“你们关系不一般，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带人来，以前都是推荐。”老霍勒八卦道，举着手里挑选的几件西装询问男人的意思。
“我爱人。”闫之荣回答道，并赞同老霍勒的眼光。
“啧啧啧，以前我还怕你找不到对象呢！”老霍勒一听从闫之荣嘴里冒出的三个字，为老顾客感到高兴，“你想送他西装当礼物？”
闫之荣再次点点头。
“那你自己今年的还做不做？”老霍勒想起这个问题，摸着下巴的胡渣问道。
果然他见闫之荣摇头，听对方说，“预算有限。”
“那我可要好好发挥。”老霍勒拍拍自己的胸膛，见梁弋珩出来了上前服务少年试穿。
梁弋珩穿着白色衬衫和底下灰色西装裤，依次穿过老霍勒给他挑选的西装，一共试了三种颜色，灰黑蓝。
“喜欢哪种？”老霍勒询问。
少年在镜子里与闫之荣对视，大胆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老头子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么大的年轻小伙，穿什么黑色太死板！”老霍勒开玩笑道，在梁弋珩看来又像是意有所指。
闫之荣钟爱黑色，梁弋珩参观男人公寓的衣柜就发现了，那时候闫之荣还一本正经的向梁弋珩解释他们之间细微的差别。
“你觉得怎么样？”梁弋珩换上第一件灰色的西装，转过身询问闫之荣的意思。
“嗯，好看，”闫之荣走上前为少年打理西装上的褶皱，“你眼光很好。”
梁弋珩觉得闫之荣有在夸自己的嫌疑，他还没来得及想就脱掉了灰色西装，老霍勒手拿皮尺领着学徒过来给少年量身围。
闫之荣顺道与学徒站在一起，一会看动作僵硬的梁弋珩被老霍勒的皮尺圈住，一会注视着学徒手里记录着的表格。
几分钟后，老霍勒对照了一遍学徒记录的表格，吩咐学徒给两位顾客倒杯热茶，自己转身掀起帘子进去拿布料。
“放松。”闫之荣看着还站在原地不敢动弹的少年笑道。
闫之荣的手抚摸上少年的腰，让梁弋珩瞬间软了下来，倒在了男人怀里，蹭到了挂在脖子上的皮尺。
应该是老霍勒忘记收起来了，闫之荣大手一勾，皮尺就到了他的手上，在梁弋珩看来装模作样地缓缓将皮尺绕过肩膀，缠住少年的腰。
“多少？”梁弋珩配合地问道。
男人双手扣住少年的腰，再次确认少年的腰围后才开口：“瘦了。”
“哪有这么明显？”梁弋珩刚称过体重，根本没变化。
老霍勒撩开帘子就瞧见两人凑在一起低头摆弄着自己丢失的皮尺，他咳嗽一声幽默风趣道：“yan，我是很开心你能找到心爱的人，但我对我的工作一向十分严谨的……”
言下之意是，不要耽误他的工作。
梁弋珩不好意思地推开闫之荣，顺到从男人手里收回皮尺卷好放在桌上，拉着闫之荣道柜台前选样式。
“我有个建议，”闫之荣倒是不在意老友的玩笑话，想把它做的更真，“uisdean的肩宽可以再收拢一公分。”
“要不我雇佣你，你来做？”老霍勒对于闫之荣质疑他测量的准确性也不恼火，知道男人是在开玩笑，接过闫之荣的话往下说。
少年全程不敢多说一句话，眼睛在面料和花纹里乱转，很快两人敲定面料，闫之荣询问梁弋珩要不要加纹理。
“年轻人加纹理沉稳又显年轻。”老霍勒提出自己的意见，让梁弋珩自行挑选。
“这个？”梁弋珩凭借自己对西装的感知，指着一款纹理道。
“这是威尔士亲王格。”老霍勒介绍。
闫之荣感受到少年偷投来的目光，稍加肯定：“他俩同宗，再适合不过。”
老霍勒又询问威尔士亲王格的不同款式，梁弋珩在大致框定样式之后，就全权交给闫之荣决定，他端着茶水在一旁听两人讨论。
“细格加蓝色条纹吧？”
“行，适合刚入职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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