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内，警察率先将陈泽带进了审问室。
桑榆则是坐在警局大厅内，在顾惜朝的注视下被灌了不少水。
桑榆实在是喝不下了，他坐起身回眸郑重其事地和顾惜朝开口：“我真的没事了，刚刚只是有点没力气。现在喝了这么多水，跑了好多趟厕所真的没事了！”
顾惜朝见桑榆的面色红润，他抵上桑榆的额头确认他的体温正常，才缓了口气，握上桑榆的手：“之前不是说过你的手机我有装定位吗？”
桑榆点头，“怎么了？”
顾惜朝牵着桑榆的指腹，“刚刚怕陈泽对你说出些什么，就用了监听。但我平时真的没用过！我发誓！”
桑榆见顾惜朝右手发誓的手势，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下却盯着一头耀眼的红发，他没忍住笑出了声，“信你，不过你这头发怎么回事？我俩才分开几小时吧？”
顾惜朝抬手撸了把头发，他也不太习惯：“这头发隐藏谁能想得到是我。这不是陈泽一点没发现？”
桑榆点头表示同意，要不是他和顾惜朝朝夕相处也很难那么快确认。
“你倒是更像该进审问室的人，很像地痞流氓诶。”
顾惜朝又自顾自倒了杯水让桑榆喝了下去。
————
警察问完陈泽便让桑榆和顾惜朝进了审问室。
“这边我们根据顾先生提供的录音大致了解了情况，也从陈泽的手机里发现了桑先生的一些私密照片。二位要看一下吗？”
桑榆最不愿提起的便是那件事，他抿着唇深呼吸了一口气，才开口：“照片就不用了，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他会有这个照片。”
警察：“是这样，我们在他的手机里发现了他和一个叫吴xx和张xx的人在今年五月份有过一份金钱往来。我们查了一下当时您的案件记录，发现这位陈泽是事情的始作俑者，是他指使张xx对您实行性侵。因此我们警局准备案件重启，桑先生，您看您什么想法？”
桑榆没想过当初网剧时的意外竟也和陈泽有关，放于桌面上的手不自觉地攥紧成拳。
不过片刻顾惜朝便便将他的手覆盖在他的掌心之下，桑榆侧眸盯着顾惜朝的表情才冷静下来。
警察为确保桑榆的人身安全，又问了一句：“请问二位是什么关系？我们查看了当时餐厅的监控，顾先生当时坐在离您较远的距离，按理说不应该有你和陈泽的聊天内容录音。”
桑榆这才解释起来，“这是我先生，我们是合法伴侣，因为我的工作原因总是联系不上我。他就在我手机装了定位和监听，平时没事基本不用的，谢谢警察关心。”
警察后续询问了很多相关事宜，桑榆也一一回复了。
唯独顾惜朝一直心不在焉，他被桑榆的一句“他是我先生”惹得悸动不已，只顾着将桑榆的手牵过，在桌下一个人把玩着。
桑榆见这是警局这种各种场合，多次默默挣脱开顾惜朝的手，但没过几秒便又被捉了回去。最后他索性直接抬手按在顾惜朝大腿上。
桑榆的手在顾惜朝的对比下其实不算大，但在撩拨人这种事上他算是得心应手。尤其是顾惜朝这种轻易被勾引的人。
他的手在桌子的遮挡下，一寸一寸地顺着顾惜朝的膝盖往上挪着，指腹时不时轻轻按压着大腿内侧。
桑榆一心二用，见顾惜朝瞬间安静下来，才停下自己的手，脑海中不自觉胡思乱想起来。
彻底问完话后，警察最后叮嘱了一句：“是这样，我们查到陈泽有一边地皮的购买需要担保人，他今天让你在白纸上签字就是让你成为这个担保人。无论是不是你自愿，只要有你自己亲笔写下的姓名，你就会成为他那个项目的担保人，将来万一有风险需要赔钱那就是你承担。希望以后还是留个心眼。过几天我们案件有进展再联系您。”
桑榆点头，道谢后才牵着顾惜朝出了警局，他望着街边的夜色有一种怅然若失的错觉。
他曾深深爱过的人，竟一次次想害他，这就是人心……
这就是他曾经以为能抵万物的爱？多可笑啊？
顾惜朝见他情绪不对，抬手按上桑榆的后脑勺，俯身对上他的视线，“因为这个渣男不开心？”
桑榆坦坦荡荡地点了头：“是因为他，我在想我爱了七年就换来这个一个结局，多讽刺啊……”
顾惜朝见桑榆嘴角勉强的笑意，一把将他抱进怀里紧紧地搂着：“这种人不值得你为他难过。”
桑榆闻着顾惜朝身上的气息，浅笑了一声：“你说我在你怀里，为别的男人难过，是不是显得我很花心？”
顾惜朝认为深情从来都不是花心的代名词。
他摇头，“绒绒，你不花心，你只是多愁善感。而且我是你先生，不吃这些没名没分的人的醋。”
桑榆：“就因为这一句刚刚在警局这么躁动？”
顾惜朝不愿承认，便换了个话题：“饿吗？都很晚了”
桑榆只觉胸口发闷，“没什么食欲，不想吃。”
顾惜朝：“好。那我们回家！”
虽然顾惜朝不强迫桑榆做他不愿做的任何事，但饭还是得想方设法哄着桑榆吃一些的。
回到家后，桑榆着实头晕得厉害，便直接躺在沙发上。顾惜朝替他盖上毛毯才去准备些吃的。
桑榆躺了不到五分钟便觉呼吸都很费劲儿，他开口：“顾惜朝……”
顾惜朝随即关了液化灶，冲到桑榆身侧见他脸色煞白的那一刻瞬间慌了。
他从口袋里掏手机的手都是抖的。
桑榆抬眸盯着顾惜朝的模样，勉强开口：“我头晕，你抱抱我！”
顾惜朝根本拿不稳手机，“hey，siri。帮我打电话给林助！”
桑榆呼吸深慢，合眸想要杜绝头晕的现象，却听见耳侧顾惜朝着急的话语，“绒绒，别睡别睡！”
桑榆坐不住，努力让自己的脑袋枕在顾惜朝肩窝，“我就是头晕……没睡。”
桑榆只知道顾惜朝每次遇到他身体不舒服的情况，都会失了分寸。他听着顾惜朝着急忙慌地找人过来开车，随后抱着他去医院。
他依稀能听清顾惜朝在说些什么。
“对不起，是我疏忽了，我应该第一时间带你去医院洗胃的。”
“就不应该让你一个人去见陈泽。”
桑榆抬手拍了拍顾惜朝的胸膛，抱怨着：“你好吵啊！”
顾惜朝不知为何仿佛经历过眼前的此情此景，他后背冷汗直冒，握着桑榆的手在唇边落下一吻。
一直到医院催吐完，桑榆才舒适不少。
医院简单鉴定了一下呕吐液成分，确认为高浓度降压药。
对于桑榆这种血压正常的人来说，这种浓度的降压药只会让桑榆的血压过低，从而引发低血压的症状。
顾惜朝想不明白桑榆是如何吃下这降压药的，不过眼下他时时刻刻守在桑榆身侧，顾不得这么多。
他盯着桑榆依旧算不上好的脸色，不免自责起来。
桑榆躺在病床上，见顾惜朝站着一动不动，便指使他给自己倒水。
“顾惜朝，我真的没事了！你别这么紧张。”
顾惜朝只是点了点头，默默扶着他喝水。
桑榆想着必须得让顾惜朝活跃一些，医院本就死气沉沉令人不适，顾惜朝还这样的话，他还能不能好好待在医院了。
喝到最后一口水时，桑榆含在了口中没有咽下去，他见顾惜朝站起身，立即跪坐起来揪住顾惜朝的衣领，对上他的唇吻了上去。
顾惜朝吞咽着桑榆渡到他口中的水，转而瞬间加深了这一吻。
闯入桑榆口腔的那一瞬，他扶着桑榆的后腰，掌心早已贴在其上。他尝过每一寸他唇间的肉，都不足以抵消心间的恐惧。
他好像走上了梦境中的道路，桑榆在他的面前一步步身体衰弱……
顾惜朝不想放开桑榆，此刻桑榆真真切切地在他身下。他能感受到桑榆的声息，因他而兴奋的呼吸。
两人分开的那一刻，清晰的细丝连接着二人，桑榆大口地喘着气，他感受着顾惜朝的手早已游荡进衣物之中也没说什么，他揉着顾惜朝的红发开口：“现在心情好点了吗?”
顾惜朝见他面色看上去红润不少，但依旧摇了摇头。
桑榆不知顾惜朝究竟是钻了什么死胡同，情绪竟如此低落？
“为什么心情不好？就因为我刚刚催吐完？”
顾惜朝点头。
桑榆又浅啄了顾惜朝的唇好几口，“顾惜朝，我真的没事，又不是什么毒药。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就这么点小玩意儿，要不了我的命！”
顾惜朝立即抬手堵上桑榆的嘴，严厉批评他：“快给我呸呸呸，说什么呢！”
桑榆只得照做：“呸呸呸！可以了吗？”
顾惜朝这才抱着桑榆坐在他身上，“童言无忌！童言无忌！以后别老是把死什么的挂在嘴边，我不喜欢。”
桑榆趴在顾惜朝胸口，指尖轻点着顾惜朝的喉结，认认真真地回答：“好！我还要和我先生一起长命百岁呢！”
顾惜朝：“以后少和别的男人有接触，他们都对你图谋不轨!”
“行!不过我觉得你更像是要对我图谋不轨！”桑榆摸着下巴，略微撑坐起些许后向下坐了些许，故意蹭了下，“你这么杵着我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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