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陈沧海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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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吕瑞和曹吉祥就带着五百骑兵离开了这个村落。
他们的离开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仪式，甚至张鞁这样的人都不知道他们已经走了。
这是一件低调的事，按照徐有贞跟石亨的建议，只有他们俩知道就行了，多一个人知道，没有任何意义。
这个隐秘的小村落发生的事，在北京城里的陈沧海和于谦他们并不知道。
他们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能发射出油瓶的火铳的制造进程上了。
转眼间到了三天的期限，陈沧海和于谦如约找到了之前的工匠，并且没有提前告知朱祁镇。
本来朱祁镇
就要跟着他们一起看看效果，但是被陈沧海给阻止了。
他当时不是怕自己和于谦有事，而是害怕万一到时候朱祁镇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把本来就很稀少的工匠给宰了。
最终的结果也跟陈沧海和于谦想象的一样，那几个工匠在见到陈沧海和于谦的时候都没有任何疲乏的感觉，一看就甚至连熬夜都没有。
他们的确是拿出来了一把跟陈沧海想要的体积差不多的火铳模样的东西，而且也的确能把一定大小的油瓶放进去进行发射。
但是当初陈沧海跟他们反复强调的射程，甚至也就是比普通的火铳长五分之一上下，而且重量大大增多，精度大大减小。
“这就是你们这三天赶制出来的火铳？”
陈沧海和于谦看过了这玩意儿的效果之后，陈沧海倒是没说什么
，因为这样的结果基本上就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了。
于谦却压不住火了，在那几个工匠的眼前把后槽牙咬的咯吱咯吱值响，压着自己的声音问道。
“少保，我等的确是已经尽力了啊，而且这不就是陈公子那图纸上要求的模样吗？我们的确也是做出来了啊！”
那工匠的脾气的确是跟将士并不一样，出了问题并非是第一时间想到了承认错误，而是第一时间想到了推卸责任。
他们这话一说出来，于谦是真的挂不住了，腾的一下子就从自己之前坐着的长椅上站起身来，连他身边的陈沧海都被吓了一跳。
“当天我也是在场的，我于谦还没老糊涂呢，沧海一直跟你们强调射程的事，你们当时一个个都答应的飞快，如今难道是忘了吗？”
这几个人见于谦生气了，的确是往后缩了缩，但是嘴里却依旧说的不是什么人话。
“少保啊，我等的确是尽力了，之前陈公子说这射程应当提升，我们这不是也提升了一些吗？再说我们当时也并未答应三天就能做出完全符合要求的
的东西，一旦什么地方不行的话，我们还是可以更改的。”
听了这番无耻的言论，于谦是真的怒了。
从来都不会对自己人起杀心的于谦，在这一刻竟然是起了些杀心。
“尔等听好了，此番火铳的改造，是陛下亲自下的将令，陈公子，是北镇抚司总旗陈沧海，如今我在给你们两日的时间，
两日之后还是在这，做不出来符合条件的东西，要么直接砍了脑袋，要么去昭狱为自己辩解吧！”
于谦说话，可是从来不吓唬人的，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整个大明的人几乎都知道。
现在他在言语里对这几个工匠起了杀心，那就是真的起了杀心。
这几个人到现在才发现，自己这个态度好像是真的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了，哪里还敢有一点推脱。
“少保，饶命啊，我们两天之后一定能做出来，你可一定要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不要让我们到昭狱去啊！”
“几位不用求少保了，两日之后，陛下也会跟着我们一起前来，你们到时候要是想说，就自己在陛下的面前给自己美言几句吧！”
看着这几个人一听北镇抚司就吓得快要尿裤子的表现，陈沧海也是一阵子的腻歪，心说怪不得这火铳在大明这么多年都没得到什么像样的发展，就是因为在自己面前瑟瑟发抖的这些个酒囊饭袋。
他扔下这么一句话之后，自己先走了，并不想要在这浪费时间。
在那校场上，李森他们几个正在没日没夜的把尸鬼的特点和相貌灌输给那些没见过尸鬼更没跟尸鬼打过仗的将士。
这是陈沧海吩咐给他们的，他们倒是也不想这么做，觉得光让这些将士知道尸鬼的相貌和习惯有什么用，那不是纸上谈兵吗。
不过这是陈沧海的将令，他们有什么疑问也只能是往自己的肚子
里咽下去，陈沧海是不允许他们提出来的。
就在前一天的夜里，于谦答应陈沧海的神箭手也终于到位了。
虽然只到位了五十个，但陈沧海已经是相当的满意了。
在询问了他们弓弩的射程之后，就让他们跟之前的五百将士一起学习尸鬼的样貌和习性了。
陈沧海回到校场，于谦也跟着他来了，这个时候距离石亨之前在书信里说的那十天的期限已经只剩下五六天了。
于谦对于五百个将士的情况还是非常关心的，他知道这些将士是一定会跟着陈沧海去跟尸鬼作战的。
“沧海啊，他们为何不练习战法和阵法？”
于谦发现这些人都是百十来人围
坐在一起，听一个之前跟尸鬼战斗过的人描述当时的情景，因为之前他就已经来过一次了，那次跟这次的场景是一样的。
“十天的时间，练习什么战法都没用了。”
“唉，沧海啊，你要知道，临阵磨枪，不快也光的道理啊，越是在这个时候，越是得有精气神，要是你我二人都放弃了，陛下又能如何？”
一听这话，于谦马上就开始开导陈沧海了。
他的确是怕陈沧海在这个时候也开始摆烂，那这一战基本上可就够呛了。
在于谦和朱祁镇的心里，对于这一战都是有着自己的底线的。
他们的底线也是十分的简单，就是打仗输了是可以的，但是紫禁城绝对不容有失。
但是一旦陈沧海在前面的战场上首先就
顶不住了，很快就被尸鬼大军兵临城下了。
北京城的安全可就保护不了了，这对于朱祁镇和大明的声望都会是相当严重的打击。
“少保放心吧，我就是要让他们把尸鬼的样貌和习惯都深深的的记住，这样当尸鬼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时候，他们心里已经有了预想，自然不会起什么波澜了。”
“唉，你还是把尸鬼想的简单了，不起波澜能有什么用？到了尸鬼面前，不还是不能杀死他们？”
“他们是不需要到尸鬼面前的。”
“不需要？那些火铳做成今天这个德行，在我心里这几个工匠已经都是死人了，到时候看陛下如何发落他们吧！能达到你之前要求的火铳，怕是做不出来了！”
显然，于谦对于这几个工匠已经彻底失望了。
“不，少保你对于这些人怕还是不了解啊，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两日之后他们就算是不能拿出来完全达标的东西，也差不多了。”
“哼，之前三天都不能做出什么有用的物件来，之后两天就能了？”
“少保还是没仔细观察这些人啊，他们跟这些五大营中的将士可是不一样的，用奖励的办法并不能让他们有什么急迫感，反而是当他们的性命受到威胁的时候，才能迸发出一些能耐来，之前的三天，他们怕是一共也就有一天是在琢磨火铳。”
于谦不知道陈沧海是怎么看出来的，但是对于陈沧海的这种说法，他倒是认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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