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验孕棒

又是一个周末，还在床上躺着玩手机的温欣突然听到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想着可能是自己点的外卖到了，便起床开门。

结果门外并不是外卖小哥，而是林沂。

“你怎么来了？”温欣有点惊讶。

“想你了啊。”林沂一边说，一边很自然地进屋、换鞋。然后冲进厕所。

“我得先上个厕所，再跟你讲话。快憋死我了。”

城市的发展从某种程度上说就是用圆规画圆，半径越来越大，圆也越来越大。林沂从城东到城西，地铁差不多得一个半小时，确实也容易憋着尿。

温欣关上门，葛优躺在客厅沙发上，打开电视。

伴随着冲水声，林沂从厕所走了出来。只见她手里拿着一根白色短棍，径直走到了温欣面前。

“这是怎么回事？”林沂举着白色短棍问温欣。

她们谁都知道那是验孕棒。当初温欣给林沂大讲她和男朋友的故事的时候，林沂除了说了那句“别讲了”之外，最后还问了一句“你们戴套了吗？”

温欣说，“没有。”林沂则批评她这样很危险。接下来的一个月，她们一起买了验孕棒，直到大姨妈到来。

“哦，你不认识吗？验孕棒啊。”温欣的回答有些避实就虚。

“你谈恋爱了？还是约炮了？”林沂倒也不含蓄。

“你才约炮了。快拿去厕所扔掉。垃圾桶里捡出来你不觉得脏吗？手洗了回来我给你讲。”温欣说。

林沂突然发现自己徒手握着验孕棒，身体也顿觉一阵恶心，于是便冲进厕所扔掉。

林沂一边用纸巾擦着手上的水，一边从厕所走了出来。

“说吧。”林沂并没有坐下，而是站在温欣和电视之间。

“我们公司一女孩，大姨妈一直没有来，因为是合租的，觉得不方便在家里测试，就跟我商量了，昨晚在我家测的。”温欣平静地说到。

“嘿，不错啊。小妮子都学会用第三人称讲自己的事情了。”林沂看似调侃，实则追问。

“真不是我，爱信不信。说，你大周末那么远跑过来干嘛。”温欣转移了话题。

“最好不是你。”林沂说着，便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两件事。一是找你玩。二是想问一下你能不能引荐一下，我们公司领导想拜会一下你们总经理，谈一下广告合作的事情。”林沂说。

“我们公司领导约过你们廖总好几次，一直约不上。知道我的老铁你在尚志集团，就安排我来贿赂一下你，看看小虾米能不能有大能耐。”林沂一边说，一边要用手去抱温欣。

“大姐，你还真看得起我。都说了我是小虾米了，还指望我有大能耐。我只是人力资源部的一名新人，让我给你们引荐总经理，差了好几个级别呢。”温欣有些自嘲，然后很自然地躲过了林沂的抱抱。

林沂也没办法，这是自己顶头上司刘丽和公司总经理莫玉一起给自己的任务。还承诺，如果签下尚志集团的广告合作，策划部副经理位置就是林沂的。这对一个工作不到一年的设计师，确实是一个不小的诱惑。

林沂并没有把这个诱惑告诉温欣，她不想让温欣有太多压力。能成最好，成不了也无所谓。

伴随着电视声和两人短暂的沉默，敲门声再次响起，这一次是外卖。

“你怎么点外卖啊？换衣服，我们出去吃。”林沂说。

温欣也知道，林沂过来了，再吃外卖确实不太合适，便回房间换衣服去了。

林沂也跟了进去。

“你干嘛？”温欣问。

“什么干嘛？又不是没看过，还害羞啊。”林沂说。

她俩确实看过彼此的身体。

江城的夏天名不虚传，加之没有空调，完全靠电风扇，有时候还是觉得热。所以，学生时代的她们有时会在宿舍像男生一样，光着上半身。

人慢慢长大，出身社会，总会不断地反思和否定过去一些东西。给过去的一些行为贴上幼稚的标签。比如，如今的温欣就觉得当初的在宿舍裸上身的行为挺幼稚的。

温欣把林沂推出卧室，关上门换起衣服。

林沂知道温欣并没有将门反锁，但她也没有再推门进去。她有些想进去，但又觉得有些不对，便在沙发上等林沂出来。

林沂想起了她们一起看岛国动作片的经历。有一天晚上，她俩一人戴着一只耳机，关着灯，四只眼睛盯着电脑。

屏幕上，两个年轻女子一边亲吻着对方，一边为对方剥去衣衫。一边揉摸着对方的身体，一边亲吻着对方的肌肤。

到后来，两个女子穿上辅助工具的时候，温欣说了句“太晚了，睡了吧。”

林沂回答到“嗯。”便关上了电脑，两人先后上了床。

那天夜里，林沂盯着对面床上熟睡的温欣，她不知道自己何时睡着的，但是她清晰地记得她做了一个梦。一个和动作片里一模一样的梦，只是主角换成了她和温欣。

第二天一早，她便冲进厕所洗了个澡。温欣还问她，“你昨晚不是洗澡了吗？”

林沂不置一词。

温欣的开门声打断了林沂的回忆。又是一个哆嗦。林沂有些怀疑自己，但又特别坚信自己。

“走吧。”温欣伸手拉了一把坐在沙发上的林沂，然后挽着林沂出了门。

蓉城记忆。林沂决定今天和温欣吃点川菜，用麻辣唤醒温欣的活力，她总是冥冥中感觉温欣有些闷闷不乐。表现出来的快乐总是有些不自然。

毛血旺、麻婆豆腐、糖醋排骨，两杯青橘蜂蜜水。菜很快上齐了。

“不怕长胖吗？”温欣问。

“怕饿。”林沂说。

两个人一边吃着饭，一边聊着天。聊起了学生时代校门堕落街的串串、梅干菜扣肉饼和酸梅汤。

说到酸梅汤的时候，温欣突然有点恶心。她决定用青橘蜂蜜水压一下。便端起水杯，对林沂说“林沂，来碰个杯。”

“cheers！”林沂也端起水杯，碰了上去。

林沂很喜欢这种时光。和温欣在一起，找一个落地窗餐厅，要两杯饮料，配几个小菜，仿佛很小资，却又很幸福。

吃完饭，她们决定去逛会街。

到商场洗手间门口的时候，林沂说，“我去一下洗手间，你去吗？”

“不去了。我在外面等你。”温欣说。

林沂进去洗手间。温欣快步走到街对面的一个药店，又很快出来，赶在林沂从洗手间出来之前。

只有温欣知道，她的包里多了一个验孕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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